北方十万雪山,高傲而圣洁。
在这十万雪山之中,最高的那一座仙雾缭绕,从半山腰以上均隐在雾中。那雾凝而不散,不停幻化着各种形状,似顺着其神秘的轨迹运行,又似无任何轨迹可寻。
山有雾并不神奇,更不值得有何大惊小怪,只要山达到了一定高度就会聚气成雾,但十万大山之中只有这么一座雪山之上有雾,这便不得不使人感到神奇了。但这亦一点都不奇怪,因为那座山名为凝空山,乃武术派的根本所在。
凝空山半山腰,两个相互搀扶异常狼狈的身影吃力地向山上前行着。从两人身上破烂不堪、沾满血渍与尘土的衣裳上已辨不出他们谁。但他们身上背的两柄宝剑大荒之中几乎是无不人知无人不晓。晶莹如玉,洁净如水,散发着层层寒气的无疑便是凝空山第三宝剑寒江剑。两掌宽二指厚四尺长,出奇巨大的剑,看起来毫无光泽,却是一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剑,但正是这么一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剑在大荒之中却无人不识无人不晓,它的出名不是因为其是凝空山第二宝剑,而是因为它是刘金和手中的剑——炽焰铁剑。但刘金和宽大的虎背上还有一杆枪,一杆令大荒之中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枪。所有人在第一眼时便能认出它,因为它是引起大荒无数杀戮的灭神魔枪。此刻它与炽焰铁剑静静地呆在刘金和虎背之上。
刘金和扶着吕鱼侠,靠在路边的冰上休息,两人都微喘着气。刘金和伸手取下背上的灭神,静静地看着它那刻满精美龙鳞的枪头,看着其在寒风中飘舞的金色龙须,脸上不禁露出了深深的苦笑。
吕鱼侠轻拍了一直刘金的宽大的肩膀,道:“大哥你莫太在意,好歹我们将灭神带回来了,将它将给师傅,相信师傅是不会让三位师弟的鲜血白流的。”
刘金和只是看着灭神没有说话。
吕鱼侠见其不说话,又道:“现在灭神在我们手中,我想大荒之中不会再有类似的杀戮了,这对大荒来说是好事。大哥你就不要再难过了。”
刘金和从灭神身上收回目光,看着吕鱼侠,忽有趣道:“师弟你何处看出我难过来了?”
吕鱼侠奇道:“那大哥你这是……”
刘金和叹了一口气道:“说不难过是骗人的,毕竟是生活在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就为了这么一杆灭神,唉。但愿没了灭神大荒能太平些。”
吕鱼侠见刘金和没事,头靠冰壁亦叹了一口气,忽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大哥,灭神带到凝空山难道师傅就不怕凝空山亦卷入其中么?那么我们的凝空山亦不将不平静了。”
刘金和道:“这亦正是我所担心的。不过师傅既让我们将灭神带回山,想来他一定有万全之策,这不是我们所要担心的了,我相信师傅一定有更好的打算。”
吕鱼侠点点头。
刘金和将来灭神递到吕鱼侠面前。吕鱼侠不解地看着自己大师兄。
刘金和道:“拿着。”
吕鱼侠接过灭神,亦静静地看着。半个月前的那场撕杀仍历历在目,那场撕杀足有五百人先后参加,但活着回去的不足百人,可想那满地的残肢断骨,那被各种大型法术摧残地面目全非的在地面,那简直便如人间地狱一般。在高手大型法术之下的尸首简直如泥塑的一般,被任意分割撕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如果之前他们知道自己死后会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不知他们还会不会这般毫不犹豫地为了灭神拼命。
刘金和与吕鱼侠三人一直都是躲在远处,他们可不想参与这样的撕杀之中去,那样一点好处都不会有。但到了最后人算不如天算,有一个高手夺得灭神之后便向刘金和三人这边逃跑。刘金和三人并未出手阻止而是尾随其后,一直出了百里才那人才发现身后有高手跟着,于是便与刘金和三人打斗起来。这边一打斗立刻便将远处的众高手引了过来,等刘金和等人从那人手中夺下灭神之时,自己三人已被大荒众大高手层层围住,于是血腥的争斗再次开始。
经过三天的浴血奋战,刘金和与吕鱼侠终于从撕杀中活了下来,并从中带走了灭神,但与他们在一起的师弟却死于乱刀之下了。三日的生死争斗下来,活着的不死也重伤,刘金和与凭着过人的体质终还是逃出了众人的追杀,消匿在森林深处。众人过灭神已被刘金和夺走,自己身上又有伤,亦各自己离开疗伤去了。这才使得刘金和与吕鱼侠二人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到凝空山,不然途中再出现几个夺灭神的高手,事情可能便不是这般了。
吕鱼侠道:“大哥,那日那个自称狂兽道人,可以自由驾御那么多猛兽的高人是谁?我怎从未听说过大荒之中有这么一位隐世高人?”
刘金和被其一说,想起当日所见狂兽道人的风采,不禁露出人崇敬之色,道:“我亦听过大荒之中有这么一位厉害的高人,其一身修为不是出于道家,亦不是佛家,倒与我们武家有几分相似,但那感觉又不是出自我们凝空山。师弟你可曾觉得他修为很是奇怪?”
吕鱼思索道:“好像是有些奇怪,他无任何招式套路,但其亦会使道符,这师兄你我是看见了的,但可以肯定他不是道家出身。”
刘金和道:“何以见得?”
吕鱼侠道:“你不觉得他所借用的力量很奇特么?那力量似乎并不属于天地五行。”
刘金和道未说话,道虎目之中却隐隐有期待的神色。
吕鱼侠微有些疲惫地一笑,道:“大哥你莫看我,我就是说不上来,才想问大哥你的。”
刘金和微闭着眼道:“本我亦不太清楚,但经过这半月的回想,我有了一点猜想。”
“是什么?”
刘金和淡淡道:“妖力。”
吕鱼侠吃惊道:“妖力?难道狂兽道人他是妖兽不成?”
刘金见自己师弟这般大反应,有些僵硬的虎脸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道:“我何时说他是妖兽了?”
“大哥你不是说他所使用的的力量是妖力?那他不就是妖兽还是什么?”
刘金和道:“狂兽大侠是个人那是毋庸置疑的,但亦不是说使用妖力的便是妖兽,亦不可说人就不可能拥有妖力。”
“大哥我被你绕糊涂了,有什么看法你便直说吧。”
刘金和仔细回想了一下,道:“你有没有发现狂兽大侠出招之时那气势便如万千猛兽同时出击?而且有此招式极为怪异,但却十分有效?”
“怪异?对,确实很怪异,因为那不像人所会的招式,而像,而像……”
刘金和见吕鱼侠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于是接口道:“而像是在学某种猛兽的动作。”
“对对对,便似从某种猛兽身上学来的,但看得出其一定将那些招式精心改良过了,不然威力亦不会那般大。但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妖兽的招式可以学得到,但妖力似乎不可能学得到吧?”
刘金和道:“这便是狂兽大侠的过人之处,修妖。”
“确实很厉害,居然可以与大不分青红皂分二魔头相斗而且还不落下风,要不是狂兽大侠在最后时刻替我们挡下他们两个魔头,恐怕我们就没那么容易从中脱身了。”
刘金和叹了一口气,担忧道:“师弟其实我想你亦看出来了,狂兽大侠与不分青红皂白之间还有一段不小的实力差距,狂兽大侠只是凭着他带来的二百猛兽暂时取得了上风而已。但只要交手的时间一长,待二魔头熟悉了那些猛兽的攻击方式,恐怕狂兽大侠便要吃亏了。”
吕鱼侠当时见狂兽道人领着二百体型巨大的猛兽将不分青红皂白二人困住时,便以为狂兽道人能将二魔头制住,此时听自己深信不疑的大师兄这般判断,不禁吃惊道:“那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说,狂兽大侠他,可能会败在二魔头手下?”
刘金和叹道:“我亦不希望是那样,我还想来日能与猛兽大侠好好喝几杯。但愿狂兽大侠能从魔头手下活下来吧,毕竟他救过我们两个,这份恩情是不能不报的。”
本来吕鱼侠还想问刘金和不分青红皂白二魔头当真有无他说的那般厉害,但看刘金和那担忧的眼神,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刘金和的实力他是很清楚的。
“难道狂兽大侠真的不可能从他们手中活下来?当时他们不是亦受不不轻的伤?”
“也许吧,希望狂兽大侠有自己的办法。这一次出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看来我们还要继续修练才行,这修行之路,还长着。”刘金和虎目中又充满了斗志。
“这灭神师弟你拿着。”刘金和再次将灭神交到吕鱼侠手中。
吕鱼侠不解道:“为何?”
刘金和笑笑道:“此处与已不远了,你拿着灭神回去,呆会碧诗看见了一定会很欢喜。”
吕鱼侠推开灭神道:“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些?我们之间还需在意这些?灭神还是大哥你拿着吧,毕竟大哥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若是没有大哥你,就没有现在站在此处说闲话的我了。”
刘金和听吕鱼如此说,亦不再说什么,背起灭神相互搀扶着向上前行。
凝空山大门前。
凝空山大门由巨青石砌成,每块方形青石都不下千斤之重,砌在一起,古朴而大气。门口两侧放着两尊威风凛凛的石狮,给石门增添了一股霸气。大门前后除了一小段路面未被雪覆盖外,其他地方都覆着厚厚的白雪。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群山银装素裹,另有另一番豪气。
石门前站立着两个精壮的大汉,身穿凝空山独有的白袍,后披着长长的白披风。两人如两座大山一般一样立于大门两侧,眼中闪着精光。其中一人腰间挂着一口大刀,另一人后背着一柄列鞘大剑,倒与刘金和的炽焰铁剑有几分相似。
正在这时,一个身段相对较娇小的少女从里面急急赶了出来。其亦穿着白袍,扎着一个寻常的女式发髻,轻束细腰,更显其曼妙的身段。与其他女子相比,其要多几分大气与巾帼豪气,与一般女子相比亦更加精壮。但这只是相对而言,要是与凝空山的男子相比,其是属于非常娇小的了。她的五官算不得非常清秀,但其那骨子里露出来的豪气却是有加一番迷人的风味。
“两位师兄,刘师兄与吕师兄他们还未回来么?”少女刚到门口便忍不住问道。
那背着巨剑的大汉见小师妹来了,笑道:“罗师妹,你今日都来过五回了,五位师兄回来了我们一定会告诉你的。”
少女听得他这般说,眼中不禁再次浮起深深地担忧。一个月了,从他们下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没有任何他们的消息,亦不见有人回来,怎能令她心中不担忧?其实不仅她一人担忧,凝空山所有的人都在担忧。只是大家未像这个少女这样表现得这般明显罢了。
少女站在站前往下望,直望到狭长的石阶拐弯处。多希望他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啊。可是这么半个月都过去了,他们还是未从那里出现,他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碰到了什么麻烦呢?她心里出现了不好的预感,不禁皱紧了俏眉。
“师妹你还是回去等师兄们的好消息吧,外面冷。”背剑的壮汉不忍心道。
“知道了。”少女满脸失望与担忧回了一声,但眼睛却仍望着那个拐弯处,希望自己的幻想能够成为现实。在幻想中他一定手拿着大荒第一神器灭神,风风光光的从那个拐角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可是幻想终究与现实有太大的差距,至今师兄们都还未回来,更没有他的影子。
“你们一定要平安地回来。”少女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就在少女转身准备回去的刹那,突然两个身影出现在那。
“师兄!”少女一眼便认出了那两个人,一声娇呼,同时飞身向他们飞奔而去。凝空山的石阶并不算很陡,但是这里常年下雪,加之凝空山上的人一年难得有人下山,故那些石阶之上都结着一厚厚的冰。但那少女竟如履平地一般,丝毫不受冰面的影响。
少女冲到刘金和身前一下便扑入刘金和宽大的怀抱,不知是一月未见其还是见刘金和一身的伤,少女一扑入刘金和的怀中便大哭起来。刘金和轻抚着少女的长发道:“碧诗莫哭,师兄这不是回来了?”
“可是,碧诗真了好担心你们……”
“不怕,我怎么会有事?我答应你会活着回来就一定会活着回来。碧诗你不是很想知道灭神是什么样子的?看,这就是灭神。”刘金和说着从背上解下灭神拿在手中给罗碧诗看。
罗碧诗见刘金和与吕鱼侠平安归来心情大好,从刘金和怀里出来接过刘金和手中沉甸甸的灭神,看着那充满凶戾之气的金枪,茫然道:“师兄这便是灭神么?”
夜,陆龙回房中。
一杆由黄金打造,全身刻着精细龙鳞的长枪静静地被放在长桌上,长枪枪头为龙头状,两缕金丝而成的龙顺从龙鼻中伸出,轻柔的垂下。光滑如镜的枪头从龙嘴中吐出,那面清晰地映着房里的影像。略显赤红的龙目露出淡淡的戾气,看着不禁让人心生寒意。
“师傅。”门口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充满了恭敬。
“进来。”陆龙回简单地回了一句。
刘金和与吕鱼侠虽当日大战都受了伤,他们都体质过人,经过半个月的自我恢复,加来后经凝空山特有的神药处理,只需调养几日便无大碍了。
“你们如何看这灭神?为师想听听你们两个人的看法。”陆龙回和蔼的问道。陆龙回五十多岁但看起来便如三十多岁,身材魁梧,一身的肌肉将衣裳撑得鼓鼓的,给人一种即将破衣而出的感觉。陆龙回全身上下无处不散发着爆炸性的力量感。站在其面前却给有山岳一般稳重的感觉。
刘金和道:“弟子看不透它,总觉得它并未有何不同。但其不时散发出来的戾气却又不是其他兵刃所能比的。”
陆龙回笑道:“你这算是何看法?不是跟未说一样?”
刘金和神色一窘,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陆龙回又问吕鱼侠道:“鱼侠你对这灭神怎么看?”
吕鱼侠脸色亦是微窘了一下,道:“回师傅,我亦看不出来。这灭神我与大师兄亦是第一次见,之前只听说过未见过。实在是不好下判断。”
陆龙回神色一松,笑问道:“那你们认为这灭神是真是假?”
刘金和与吕鱼侠相互看看,不知陆龙回为何会有此一问。最后还是刘金和道:“师傅你为何会这样问?难道这杆金枪是假的不成?”
“哦?如此说来金和你认为它是真的了?为师想听听你的看法,看为何你认为它不是假的。”
刘金和道:“先不说这灭神身上那股捉摸不定的凶戾之气,半个月前的那场争斗中我亲眼见有道士用其使出骇人的法术来,同时亦见有人用其硬扛别人的猛攻,但这金枪都未有半分破损,这与其他之前出现的所谓灭神的金枪大不相同。虽我不知道这能说明什么但至少可以看出这杆金枪与之前的金枪有所不同。”
陆龙回赞许地笑道:“不错,但这并不能说明它便是真正的灭神。”
刘金和继续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都曾看见过灭神在空中化为一条巨大的金龙,而且将一座小山轰成了平地,我想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但不知为何后来却再未有人使出灭神的神威了。”
陆龙回似未感觉吃惊,道:“当真有此事?”
吕鱼侠道:“是这样的师傅,当时我们五人虽走远,但还是看见了,那真是一条金龙的样子。其他几个师弟亦看见了,只是他们……”
陆龙回深吸了一口气,拍拍吕鱼侠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难过了。为师未想到此次叫你们去会碰到这样的情况。不过,为师不是交待过你们要低调行事?怎么还会被围困?”
刘金和虎目露出深深的愧疚之色,道:“本我们谨遵师傅的意思低调行事,下山半月的途中便见三个道家高手争夺灭神,待他们争夺结束,我们轻易地便从其中一人手中,将灭神夺来,然后便一刻不停地往回赶,岂知半路竟被九个黑衣高人拦劫,并与其交了手,却不幸李师弟惨死在了对方手中。”回想自己师弟在燎原斩之下只剩下一对焦黑的双脚时,刘金和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杀意,心绪亦为之不平起来。
陆龙回大手放在刘金和虎肩上,刘金和在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继续道:“我见他们人多,自己与师弟们这样与他们斗下去只会死伤更多人,于是照他们所说将灭神交了出去。并想借灭神使他们相互争斗,到时我们便可从中得利。可是万相不到不分青红皂白两个魔头亦出现来争夺灭神,还有就是不知谁走了消息,又能赶来五百之多的各派高手。我们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卷进了这场恶斗之中,于是……。”
“为师知道你以经尽力了,你也一直做得很好。只是事情不是在不断变化的,难免会出现意外,金和你不用自责了。”陆龙回安慰道。
过了许久,陆龙回道:“这杆灭神是假的。”
站在房间里的吕鱼侠与刘金和同时吃了一惊,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放在桌上的灭神。
陆龙回道:“这杆灭神确实是假的。虽然他是以世间少有的龙金所铸,但它亦成不了真的灭神。”
“龙金?龙金不是只有金龙身上才有?怎么可能被人拿来铸成金枪?”刘金和吃惊道。
陆龙回叹了一口气道:“这一点为师亦不太明白,但这并不是问题所在,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师傅你的意思是,大荒之中有人欲以假灭神引起杀戮,好让众高手相互残杀?”
“不错,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
“可是弟子不明白,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据我所知大荒之中所有的门派都卷进了这场争斗之中。像仙云山、佛缘寺这样的大派虽表面上未参与灭神之争,但在暗地里却是派了为数不少的高手在四下走动,有的甚至直接参与到了争夺之中。”
陆龙回欣慰地看了看吕鱼侠,目露赞许之色,道:“这亦是为师想不明白之处。这杆金枪与其金枪显然铸炼得更加彻底,已经算得上是一杆厉害的兵刃,正因如此才会瞒得过众高手。看来大荒将不太平了。”
“那师傅现下我们该如何处理这金枪?”吕鱼侠马上便想到了当前的问题。
陆龙回嘴角露出一丝高深的微笑,道:“明日为师便启程上佛缘寺,将灭神将与佛缘寺。为了一杆假灭神而成为众矢之首不值得。灭神本便是佛缘寺之物,由他们守护着,其他门派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谅他们谁亦不敢上佛缘寺去抢。希望那些对灭神有着非分之想的人见灭神回到佛缘寺后能打消心中的邪念,还大荒一个太平。”
“可是师傅,现下大荒恐怕都知道灭神在我们凝空山了,如果此时师傅你带着灭神下山,恐怕有些不妥。”刘金和担心道。原来陆龙回是为了大荒的太平才叫自己去夺灭神,他真是用心良苦。顿时陆龙回在刘金和与吕鱼侠心中的形象又大了几分。
陆龙回感受着自己两个弟子的关心,心头微微一暖,道:“这些你们不必担心,为师自有办法,你们安心在山中养伤便是。现在没事了,你们有伤在身,这一个月亦辛苦你们了,这便好好去休息吧。”
“师傅你也早些休息。”两人说完轻声出了陆龙回房间。
陆龙回负手立于窗前,望着雪山之上的夜空,双眼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对着夜空露出一丝冷笑道:“你们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