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死了,在三日前发烧死去的。那日其把老道长的灵药喂赵书宝服下后,回到家后便开始发烧,额头烧得就像是有把火在烫一般,结果那个老道长亦未能将其救过来。那老道长说杏儿的生下来就患的怪病在杏儿体内积聚了太多的阴气,加上刚才为赵书宝试药而服下的灵药,便使杏儿休内的阴气无法散开致使其阴气逆转成阳气,这种逆转老道长从未见过亦不知该如何救杏儿,所以杏儿死了,发烧病死的。
老道长亦走了,不知其去了何处,李叔说其对杏儿的死很内疚,他一直很想收杏儿做他的弟子,可其却间接的把杏儿给害死了。老道长此生再亦不会收徒,为了表达其对杏儿的愧疚。
雨未停,从昨日一直下到今日。
大雨,孤坟。
雨冷,坟冷,心冷。
赵书宝瘦弱的身子跪在雨中,跪在杏儿的小坟前,便如在雨中随风摇曳的枯草,渺小,无助。
李叔亦淋着雨站在杏儿坟前,只三天,他已然苍老了十个岁月。其沧桑的脸上挂的已不知是泪还是雨,只是流着,往下流着。
“李叔,吾爹说杏儿不能活过几岁?”赵书宝无头无脑地问了句。
李叔动未动,像是立在那里的石像一般。许久,就在以为其不会回答时,李叔伤怀道:“十九。”
赵书宝身体猛颤了一下。
李叔道:“小宝你怎么了?”
赵书宝没有立即回答,许久才道:“杏儿她骗了吾。”
李叔看出其心中无比的刺痛,走过去扶住赵书宝的肩,未说什么。
赵书宝道:“杏儿骗吾说其能活到五十岁。……”
李叔道:“杏儿一直是个好孩子,她不告诉你真相定是不想让你为她担心。”
赵书宝不说话,让大雨无情地淋在自己身上。
两个时辰后,赵书宝离开了盘龙镇,离开了这伤心,危险的地方。赵夫人那伙人已经慢慢找过来,赵书宝要想活着等赵虎回来就必需走,走得越无越好。中午李叔已送赵书宝到了一个邻镇,为了不让赵夫人从自己这找到有关赵书宝的消息,李叔只好回去。剩下的路就要靠赵书宝自己走了。
赵书宝用杏儿为其攒下了五十多两银子,买了一辆马车和些许食物,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便斥马而去。
转眼已过一月,赵书宝亦不知自己走了多远,只知道赵夫人的人还未追上自己。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一个月能走很远,赵书宝几次都想回去找自己爹,时隔这么久爹一定是回家了,但其为何还不来寻自己呢?难道其也相信自己已死?亦或者其也相信自己已亦变成了僵尸?赵书宝想回家,可他不敢回去,他怕回去后见不到爹,那时自己一定被老贱人给害死。赵书宝不想死,虽然亦不知自己活着还能做什么,但他确实不想死。最爱的杏儿死了,他伤心欲绝。他曾经在杏儿活着的时候就想过,当杏儿不在的时候他也不想活。赵书宝现在亦不想活,可其不知该如何死,所以他还活着,不知所措地活着。如果硬要说他活着的理由,那便是其还想活着回去见赵虎。赵书宝始终相信赵虎是不会死的是区区僵尸杀不死的,虽然他在这途中一直能断断续续地听到有关赵虎赵老爷被僵尸杀死的消息。
爹不可能死,赵书宝一直坚信。自己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爹怎么会丢下自己不管?自己还在受着委屈爹怎可能会死?爹会来寻自己的,所以现在自己一定要活着。赵书宝决定去学道术,只要自己学了道术就不怕坏人欺负了,亦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去找爹了。可是天大地大自己又要去哪学道术?对,仙云山!可是仙云山在哪都不知道又能去哪找?再说自己这般模样谁又会愿意传授自己道术?
赵书宝理了理脏乱的头发,向远处的一座大山走去。马车在半个月前遇到劫匪时被他们强行拉走了,被他们强行拿走的还有身上的二十多两银子。现在赵书宝只有自己走。现在赵书宝看起来就是个乞丐,而且是一个可怜的乞丐。
待其爬到半山腰已是傍晚。赵书宝决定在此山中过夜,于是其便开始寻找野果充饥——这半个月他都是这般过来的。找了老半天却未找到一粒可以食用的果子。但亦不是什么都未找到,其找到一个很旧很旧的山洞。看来过夜的地方是有了,赵书宝心中一阵苦笑。想吃东西却找到睡觉的地方,是否自己想睡觉之时就能找到吃的东西呢?
这确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却不现实。赵书宝从没相信真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算真有亦不可能砸在自己头上。
赵书宝在黑漆漆的山洞口坐了会儿,站起身来准备再出去寻一下,要是还找不到吃的东西那就只好挨饿了,反正自己已经习惯了。
赵书宝刚迈了一步但其却听见有一大串脚步声在洞中响起,自己只迈了一步怎会有那么多的声音!赵书宝赶紧回头看,却见洞中的阴影分出七个黑来。赵书宝本能往外走,却不知踢到了何物使其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那几个黑影在赵书宝后面停下,其中一个声音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是一个女人声音。赵书宝未回头,认真回答道:“小人,小人名阿三,是山下一个要饭的,吾并非有意来此冒犯几位仙子。”赵书宝不敢随便说出自己的名字,他怕碰到老贱人派来找他的人。
一个声音道:“原是山下要饭的乞丐。”
另一个声音道:“我看不那么简单。”
那个声音道:“哦?那姐姐以为他是何人?”
那人道:“这里荒山野岭,乞丐不在山下要饭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其他人都点点头,同意那个人说的看法,同时手都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其中一个人双手结出一道禁制凌空打向赵书宝的后背,亮着火光的道家禁制毫无阻碍的打入了赵书宝的体内。这人果然是个普通的乞丐。
其中一个人道:“你起来。”
赵书宝缓缓站了起来。
“到洞外去。”
赵书宝小心地到了洞外。
几个女子走到赵书宝面前打量起他来。赵书宝亦小心打量着她们。原来七个都是女子,而且都穿着长长的黑袍。
一个年纪较大的妇人走到赵书宝面前道:“你是乞丐?”
赵书宝对这个妇人比较有好感,她不凶。赵书宝道:“现在是,以前不是。”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家在哪?”
赵书宝道:“两个月前有一只妖兽来到村子上,其杀了好多人,推倒了好多房子。吾家就吾与妹妹活了下来,然后就和村里的其他三人逃了出来,可后来碰到劫匪,与其他三人走散了。后来妹妹亦得病死了。吾,吾……”赵书宝想起了杏儿,眼泪再次滑了下来。
“可怜的孩子,”那妇人叹了口气,取出一块黑黑的却软软的手绢给赵书宝擦了擦泪道:“好孩子莫哭。那你为何来这里呢?这里荒山野岭的,亦不是你该来之地。”
赵书宝见她都被自己骗住了,这才放心往下编。这个村子被妖兽攻击的借口是赵书宝前几天在路上听别人讲的,却不曾想到此刻却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赵书宝继续道:“镇上的几个乞丐打吾、赶吾走,于是吾便来到了此处,想寻些野果吃。寻了半天未找到吃的却是寻到了这个山洞,本想在此过夜的,却不曾想打扰了几位婶婶姐姐,吾当真不是有意的。”
那黑袍妇女笑道:“孩子你莫怕,我等不是坏人。婶婶想请你帮个忙可以么?”
赵书宝警惕地看了一下这群穿黑长袍的女人,小心道:“吾什么都不会,怕帮不上婶婶,让婶婶恼我。”
那黑袍妇人道:“阿三你不用担心,只是帮一个小忙,不会难的。”妇人看了看其他六个人,其他人都微微点了点头。那妇人对赵书宝道:“阿三你跟我们进去罢。”
赵书宝哦了一句老实地跟了进去。本来赵书宝还想趁机向那个妇人要点吃的,但终究还是没敢,以免让她们觉得自己太放肆,万一她奶奶辣椒粉的未搞好把自身的性命给赔进去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可是令赵书宝担心的是,万一自己帮她们后,其为了保密亦有可能会杀人灭口,那可如何是好?
洞内很暗,很潮湿,而且很弯。虽然一前一后的两个黑袍女子用法术照明,但赵书宝走在她们中间还是觉得很暗,看着前面那女子手中悬浮着的火球,赵书宝说不出的神往。弯很多,直转得赵书宝分不清东南西北。
“还好没有岔口,只要回走便不会迷路”赵书宝在心中庆幸道。其不庆幸还好待其一庆幸完便开始有岔口了,左转的,右转的,一个的,两个的。赵书宝绝望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们往里走。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走到了尽头。那洞的尽头是一个看不到底的深渊,而且黑得可怕。赵书宝似乎感觉到从下面一直吹着阴森森的邪风。
到了此处,那七个神秘的女子却诡异的脱下了自己的黑袍,拧成绳状捆在自己的脚上。赵书宝呆呆地看着她们,不知该干什么亦不知道她们想干什么。
待七个女子都弄好后,那个唯一会与赵书宝说话的妇女道:“阿三你亦把你的外衣脱下来捆在自己脚上。”赵书宝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做了。但把外衣捆在脚上却是那个妇女帮其捆上去的。
妇女把赵书宝领到断涯边,探着身子往下看了看道:“看到微微发光的宝剑了没有?”
赵书宝小心地往外探了一点身子,果真有一点火光从很深很深的下面发出,但赵书宝不认为那是何宝剑,其认为更像是什么小虫子发出的光。赵书宝吞了吞口水,害怕道:“莫不是要让吾下去拿上来吧?”
妇女笑了笑道:“你莫怕,不会有事的。”
赵书宝道:“可是下面那般黑,又那般深,吾不去。”
这时其旁边一个年轻的少女妙目一瞪,但听刷的一声其手中的长剑已架在的赵书宝的脖子之上。少女怒道:“你不去我现在便让你死在此处,然后再将你扔下去!”
那妇女推了推少女的手到:“别这般凶,当心吓到人家小孩子。”
少女并未理会那妇女,只是继续瞪着赵书宝道:“我再问你一句,你去是不去。”
赵书宝瞪了瞪那少女,狠狠地记住了她的模样,沉声道:“你奶奶的辣椒粉,待吾找到了爹看吾不整死你!”
少女大声喝道:“你说什么?!”
赵书宝道:“吾说去就去,但你至少得给吾吃饱些。”
少女道:“那好,本姑娘就让吃我一剑!”
妇女忙按住少女握剑的手腕道:“好了好了,莫跟一个小孩子呕气。人家一天未吃东西,这点要求亦不过分嘛。”说完转身对赵书宝道:“饿坏了吧,婶婶这有几个饼你先拿去吃吧。吃完了帮我们把那宝剑拿上来好吗?”
赵书宝接过饼狠狠地咬了一大口道:“婶婶怎说吾照做便是。”
那少女哼了一声,唰的一声还剑入鞘,然后到一边去了。那妇女只是笑笑,都是两个小孩子。
赵书宝冷哼了声,因为其看见那少女还剑入鞘时把自己的袍子割了一个小缺口。一个厉害的使剑高手怎会割到自身的衣物呢,可见这奶奶辣椒粉地一定是个初级的小东西,也就能在自己面前耍耍威风。赵书宝哼了一声,奶奶地辣椒粉,待吾亦修了道看你如何神气!狼吞虎咽了一翻,很快便将几个饼吃完了。赵书宝吃饱后更觉得那断涯下面黑得可怕,更是不想去了。
这时那个恶狠狠的少女看穿了赵书宝的心思,走到赵书宝面前道:“世间有一种人死的最快,你可知此种人是何种人?”赵书宝自然不会傻到去接她的话头儿,只是站着等她的下文。那少女缓缓道:“便是像你这种想白得好处不想办事的人。”
莫不是这辣椒粉的小娘们想杀人灭口?想及此处赵书宝浑身抖了下。那少女很很满意赵书宝的反应,弯腰把捆在赵书宝脚上的衣服抓在手上。少女柳眉一皱,心想这乞丐的衣服真是脏得要命,要是自己身上穿这般脏的衣服还不如自己给自己一剑干脆。
赵书宝看她的样子知道其又在嫌自己脏,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不知是怒害自己成这样的肖玉莲还是怒这个凶巴巴像老贱人的小妖精。
便在此时那少女突然凌空给了赵书宝一掌,然后赵书宝便飞了走来。待其回过神来,已是到了漆黑的断涯之外。
啊——啊啊——
赵书宝本能地在空中大叫,双手在空中乱抓一气。谁会想到那魔头说杀人便杀人呢?
“别叫了。再叫本娘娘把舌头割下来喂狗!”那个魔头的声间从自己下方传来,赵书宝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个激灵,立刻停止了喊叫。慢慢睁开眼来,发现那魔头哪是在自己下面,而是自己倒挂在了那不知深浅的断涯之上,那女魔头亦倒挂在那断涯之上,不同的是其手中拉着赵书宝的脚。原她们是想用这个方法来取那把宝剑。以刚才看到的距离来判断,此时应该是八人全都挂在了这断涯之上,否则她们亦不会叫赵书宝这么一个乞丐来帮忙了。
那少女道:“臭乞丐你还在看什么?还不快把那宝剑给我拿上来,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放手呢?”
赵书宝忙道:“姊姊你莫生气,吾这便拿,这便拿。”赵书宝往下看了看,头脑一阵发晕,好在下面全是漆黑一片,不知其深浅也就未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怕。往下看了看,一柄闪着淡淡火光的宝剑倒插在自己头顶下面,赵书宝只能看见其剑鞘上刻着华丽的花纹,但单从其能发出与自己爹那把剑一样的光来看,此剑无疑亦是一把宝剑。难怪她们花那么在的力气亦要得到这把宝剑。往下伸了伸手,结果还差那么一大截。
赵书宝道:“还差好远。”
少女听出赵书宝语气中的庆幸之意,于是嘲笑道:“你高兴什么,现在便想不干了啊?放心,我还有一段未往下放呢。”
赵书宝心中哀嚎了一句“呜呼悲哉”,正想提醒上面的小心点放,那少女已经开始往下放了。赵书宝一颗心早提到了嗓子眼,哪还敢说得出半句话来。
终于感觉自己不再下降,赵书宝长长地出了口气。往下试了试,还是差了那么一指长。努力长长的身体还是够不着。赵书宝往上看了看,道:“还是差了些许。”
那少女对上面的六个人道:“各位姐姐能再放下一点来吗?还差一点便能够着了。”
上面有人回道:“我们试一试,大家小心些。”
终于碰到了那柄宝剑。拉了拉却是拉不动,似卡在了这石壁某处。赵书宝道:“卡住了。”
那少女道:“你不知道用力拉,你脑袋干何用的?”
赵书宝忍下一口气,用力拉了下,但还是未能拉上来,赵书宝一气猛地用力一拉。谁知剑未拉动,反听嗤的一声,像是衣服被撕裂的声响。
倒挂在半空中的八人同时一惊,都不敢再动,想知道是何处出现了问题。袍子未继续裂下去,大家稍稍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些。
“你的袍子裂开了。”在那个少女上面的人说道。
赵书宝充满着担心地看着那个小妖精,希望其想出什么办法来,最好是能赶快把自己给拉上去。那少女瞪了赵书宝一眼道:“怕什么?有本姑娘拉着你难道还不放心么?”
赵书宝不说话,心中却骂道:“你奶奶的辣椒粉,要不你这死娘们耍威风,怎会割到自己的袍子,又怎会害吾处于这般境地?你奶奶辣椒粉的!”
少女又道:“快把那剑拿上来。”
赵书宝又拉了拉,剑还是未动,其实只有其自己知道他根本未用多大力。赵书宝道:“你看,还是未能拉动,吾等还是上去再说吧,况你的袍子又不结实,万一……”
“你这死乞丐还是先考虑我是否敢万一把你丢下去!”那少女毫不讲理道。
赵书宝道:“可是这该死的剑卡在这上面了,你叫吾如何拿!?”
少女怒道:“你说什?!”
赵书宝看其欲噬自己血肉的模样才知自己说错了话,后背不禁冒起一阵冷汗。那少女道:“还不快给我把剑拿上来?”
赵书宝拉了拉,还是未能拉动。试着转了转,居然松了少许,再试着拉了下,居然给拉了上来。
少女见宝剑拉起,高兴道:“快把剑给我。”
赵书宝道:“你拉吾上去吾再给你。”赵书宝才不会现在给她,要是现在就给她了,那其便可毫无顾虑的杀自己了,所以先上去再说,到了上面有那个婶婶在,其应该不敢乱来。
少女慢慢收起脸蛋上的笑容,换上了淡淡的杀气,对着赵书宝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冷笑。
最上面的妇女开始小心地把大家往上拉。
嗤——
那少女的袍子又裂了一段。
嗤!嗤——!!
这次裂的更急,完全不似会停止。
妇女一咬牙,低喝一声猛一发力,把下面人的往上甩,希望能在袍子完全撕裂之前把大家甩上来。
嗤!!
捆绑在少女脚上的袍子彻底被撕断了,而其和赵书宝却仍在半空之中。其他人都往上飞只有赵书宝和那少女往下掉。少女突然发力把赵书宝往上一拉,待两人的身子贴近了,其快速从赵书宝手中抢过那柄宝剑,虽然赵书宝像抓救命稻草一般死命抓着那柄剑,但其又怎能抢得过修道之人呢?少女抢过赵书宝手中的剑,然后便是一掌拍向赵书宝的胸口。那掌还未触到胸口赵书宝已发现自己被一股巨力推着自己加速往下掉,而且胸膛亦被压得不能呼吸。
赵书宝不知那个有点好看的魔头欲干何事,但似乎又隐约猜到其欲干何事。赵书宝看见她拍了自己一掌后,然后借力向上翻去。
黑暗与在耳边咆哮的冷风立刻占领了赵书宝的全部意识。
啊啊————
赵书宝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在深不可测的断涯之下。
而后,沉静。
断涯之上,两个火球在黑暗中发出闪动,与这无边的黑暗相比,那两个小火球太渺小,渺小得可笑。
少女坐在地上呼呼在喘着气。刚才真的太险了,要不是自己急中生智,恐现在自己亦还在这往下掉的半空之中。少女庆幸自己的聪明,可往自己手中的剑看去时,却不知自己该表现出怎样的表情了——自己抓的是一个剑鞘,鞘中宝剑却不知所踪。
少女不明白地看着自己的伙伴。
那妇女道:“剑不在此处。”
少女道:“那……”
妇女叹了口气道:“这可能是件好事亦可能是件坏事。”
妇女站在断涯处,往下看了看,又叹了口气道:“你不该那样做的。”
少女气鼓鼓的的站起来,正想为自己辩驳几句,那妇女未等其说出话来,叹了口气道:“你不必说什么了,我能理解你。哎,我们还是出去吧。”
七个黑袍女子无声地出去了,拿着那个微微闪着火光的剑鞘。
黑暗再次吞噬了整个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