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殊呼出一口气,心里的欢畅令他暂时忘了心中的烦恼,同样望着萧知秋,难得一笑道:“萧姑娘的萧音也是不可多得的!”
萧知秋听了这赞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眉抿了嘴,然后微微颔首,不再说话。
宋楷皱着眉头,沉吟地看着这两人,眼神露出担忧的探究,他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该不会他提议来范府做客,倒促成了萧知秋和凌殊这段姻缘吧?他神色一顿,被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拿眼神看向柳易,正巧柳易也忽然扭头看向他,不禁一征。
柳易噙着一丝笑容,似乎有几分明了地问他:“你在乱想什么?”
宋楷被他脸上的笑吓得立马坐正了姿势,心想这厮也太厉害了,乱想什么他都知道,连忙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见柳易仍然看着他,不免有些心虚,望了一眼萧知秋,他干脆试探地挤眼揶揄问道:“哎,有什么想法没有?挺优秀的一个女孩子,作什么要退婚?难不成是为了霁月?”
柳易听了,面不改色,反而笑了一声,道:“与她何干?”说罢坐正,拿着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宋楷沉吟着,仍不死心,“可是萧姑娘很无辜呢!你拖人家的婚事到现在才退婚,人家若是再重新议亲,那不是误了人家吗?何况也找不到你这样的好婚事呢!”
柳易闻言抬头,不慌不忙地看着萧知秋,然后笑道:“你不是说她也觉此事皆大欢喜吗?我有什么好误她的?”
宋楷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声,一会儿望望萧知秋确实是不见一点儿被退婚所烦恼的笑脸,一会儿望望柳易依然沉静自若的优雅神态,两人表现得似乎真的对退婚之事一点也不觉得遗憾,不免有几分操心过头的悻悻感,终于摆手说道:“罢了罢了!你们都觉得退婚的事好,那又与我何干?我呀,还是趁着如此良辰美景,多喝几杯酒的好!”说罢拿起酒杯自喝自乐。
柳易却是不再说话,望着萧知秋,不知想些什么。
如此毫不遮掩的目光,萧知秋坐在他的对面,自是察觉到了,不免也望着他。
两人大眼望小眼,柳易不见一点慌张,虽然这般直接地“盯”着一个女子,但他却似做得磊落光明,好像这是多么理想当然的一件事情,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而萧知秋却是无法这般“坦坦荡荡”地望着他,她虽然是穿越来的,但就是上一辈子,也没这么和一个陌生人如此奇怪地相望这许久,因此没一会儿,便是先垂了眉,低头喝茶,免得引人误会。
范采清看在眼里,不免也觉几分奇怪,然而虽然不知是何缘故,她却是相信萧知秋的,因此望着那柳易,不免也笑了一笑,心里想的是,都道是男才女貌,萧知秋这般在人前露了一手,得了在场男子的关注也不是怪事。
而范采倩一心只在柳易身上,自是也注意到他看萧知秋那直接的目光,她的心扑通扑通地一阵慌张,丝毫未曾想到萧知秋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引起了柳易的关注,然而她并不是没有脑子的,因此仍然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心里转悠着念头,心想自己该如何去表现,才能将柳易的关注转到自己身上……
而经过萧知秋的开场,在场的几个女子也开始大胆地展现了自己专长的才艺。
范采倩看着,灵犀一动,心想范采情最拿得出手的便是舞艺,而自己倒不防与她配一曲,她的舞艺虽出众,可自己的琴艺也是得了老师的称赞的,毕竟是那样花费过苦功夫去练的呢。
萧知秋虽然萧吹得好,可古琴却是要输自己了,自己又哪里不如她?因此这般一想,反而镇定了下来,待得其他女子都展现过了,范采情也坐不住要上场露一露手,她便适时地笑着与范采情道:“二姐,你想必是要展舞艺罢?”
范采情听了,不免扭头看她,皱眉道:“是呀,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这舞,如何能够没有琴声相配呢?我知你的舞跳得好,可若是没有琴声,岂不太枯燥?即使舞得再好,也好似少了一些什么。”
范采情被这话一说,有如醍醐灌顶一般,皱眉道:“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除了舞跳得好,其他的也就是搬搬门面功夫了,这可如何是好?”说罢望着范采倩,差点拍手笑道:“你不是琴弹得好吗?那你替我抚琴如何?二姐以后谢你!”
范采倩差点要笑出声来,只面上装作有些为难道:“可是我的琴只怕配不上你的舞呢,而且,我也不想这般引人注目!太张扬了!”
范采情立马便拿出了杀手锏,撒骄地摇起了她的手,撅着嘴道:“哎呀,我的好妹妹,我也知你不是个张扬的人,可是你看在场的姑娘,谁不是上场展现自己了?就连知秋表姐这样平素不喜这种场合的,也叫大哥给赶上场了,你又如何好看着我,在众人面前失了这般好机会?”
范采倩听了,心里顿觉好笑,就范采情这般轻易被人搧动的性子,也想攀那宋国公府?她叹了一声,有些忧心地道:“那好吧,我可是为了你,才抚这琴的!若是一会儿抚得不好出了丑,你可不能怪我!”
范采情斜倪了她一眼,笑道:“你就别再谦虚了!你的琴我还不知道吗?只有给我锦上添花的份,哪里能出得了丑!”
范采倩听了笑笑,不再说话。
范采清听着两人说话,便是笑道:“那好呀,你们两姐妹一同上场,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如何能不取胜归来?”说罢怜爱地望着范采情,“二妹样貌长得好,日后定能嫁一门好亲事!姐姐祝福你,心想事成!”
范采情听了一脸羞意,望着宋楷,心情也是飘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