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是魔鬼(1 / 1)

()于是屋子里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孩全把征求的目光转向了我。Www..Com一时间,我方寸大乱,不知道该面对谁,手上的东西全都打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哐铛”声。

洛霄看出我的尴尬,苦笑了一下,他不想难为我,不等我表态就主动放弃了:“安心不介意,你们带她去吧。我有事先走了。”说着,他冲安心挥了挥手,又朝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像个孤独的路人消失在门边。

安心突然哭了,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任我怎么安慰都不肯把头伸出来。我知道她其实是想和洛霄去,他在洛家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和洛家的每一个人,包括下人都相处得很好。可是她和殷泽皓始终有一种隔阂。我不知道这种隔阂从哪里来,难道这就是传说的中血缘亲情?她和洛家有割舍不下血缘,所以会本能地和洛家的人亲近?

如果是这样,殷泽皓一定会十分伤心,而我担心的是,他一旦对安心失望,会做出伤害她,或者伤害我的事情。

“安心,不可以任性,我们会带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小心地劝安心,希望她不要太使性子。殷泽皓的性子我很清楚,他最大的耐性都用在我们母女身上,要是别人,他早就发怒了。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安心闷在被子里不依不饶地说着。

我生气了:“我警告你,你再不出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这孩子以前在美国都好好的,凡事也都挺讲道理,怎么到了国内没多久,撒泼耍赖全来了。看来是很久没教训她,皮发痒了!

殷泽皓把我拉开,坐在安心的床边,用尽量温和的口气和他说:“安心,我知道你是讲道理的孩子。你和叔叔说,为什么不喜欢和叔叔一起去玩?难道叔叔是灰太狼,会把你吃掉吗?”

安心不敢说话,殷泽皓说:“在美国,你们都崇尚民主和自由说话的权利,现在叔叔就给你这个权利。只要你有道理,叔叔什么都答应你,包括,答应让你和妈妈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去玩。”

我惊讶地看着殷泽皓,他冷峻的脸很严肃,看起来不像是哄小孩的。

许久,安心从被窝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你是魔鬼,你会欺负我妈妈。Www..Com”

她的话有点含糊,但我还是听清楚了。我想殷泽皓也一定听清楚了,因为我看见他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安心称呼他是魔鬼!尽管在很多人看来,他也许真的像魔鬼,可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直白地跟他提过。

“安心!不可以胡说!”我赶紧制止她。

安心猛地探出头,急切地辩驳道:“我没有胡说!他就是!那天他欺负妈妈,他把妈妈推到墙上,骂你,欺负你,我都看见了!妈妈,洛叔叔那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洛叔叔,要跟这个会欺负你的男人在一起?”

我的心里宛如投进炸弹一般轰然炸开。那天我带安心会安心别墅后,和殷泽皓大吵一架,她原来都看见了!我们以为,那个时候她已经被林嫂带走,根本没在现场。可是这个鬼精灵的孩子,从小我就教她在陌生的环境要先戒备,等确定安全了才可以放下心来。我亲口教她的东西,她记在心上,也的确暗中观察了很多东西,我这个当妈的却全都忘了。

殷泽皓紧紧地绷着一张脸,突然嘲弄地般地自己笑了一声,有意无意地朝我看了看。

我赶紧和安心说:“安心,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每个大人,都会和自己在一起的人吵架。他们这种吵架也是不同的意见而已,当两个人都提出来以后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就不再是问题了。你看,妈妈现在和殷叔叔不是相处得很好么?殷叔叔很爱你,他对你的爱决不亚于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妈妈。”

然后安心说出的话让我意识到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忽略了安心的心理健康:“妈妈,他如果爱你,为什么要跟别的女人结婚?”

这个问题说起来太难,我一时无法用三言两语表达清楚。

殷泽皓悲伤地看着安心用敌对的目光看着自己,无奈地点了点头:“好,是我做得不够。你说得有道理,我答应你,你可以和你的洛叔叔一起去玩。”说着殷泽皓抽身离开病房,接近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他轻微地有些踉跄。

安心伤到他了,这个晚上,我让林嫂好好照顾安心,自从安心住院后,第一个晚上没有在医院里陪她。

赶到安心别墅的时候,果然不出我所料,房间里一地的酒瓶子,殷泽皓喝得烂醉如泥,手上还握着一瓶70年代的威士忌,正要往嘴里送。

我一把抢下他的酒:“别喝了!”

他抬起迷糊的眼睛,定定地看了我一会,看清是我,又抢过我的酒继续往嘴里倒。

一怒之下,施了些力道硬是从他手中抢过来,扔出窗外,顺便对着楼下大喊道:“伏祥!再不上来把这里的酒全清出去,你明天就带着行李滚出别墅!”

伏祥连忙战战兢兢地冲上楼,招呼了几个下人把屋子里和瓶子沾亲带故的东西都一瓶收走,就差没冲到卫生间把洗发水也拿走了。

“别喝了,我求求你别喝了。”我死死地抱着殷泽皓,迎着他满身的酒气哀求道。

殷泽皓转头看着我,眼睛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目光,突然露出凶狠的眼神,一把抓过我疯狂地吻我,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他的唇齿在我的唇齿之间占有掠夺,我的每一寸肌肤都能感受到他报复的侵犯,随之而来的是疼痛,没有一丝快感。我试图想挣脱他,却仿佛被他洞察了心事一样,他死死地抓住我,就那么疯狂地咬着,当着所有人的面,毫无顾忌地撕扯着我的衣服。

几个没见过世面的伙计看得愣了神,停下手中的活呆呆地看着我们。到底伏祥多活了几年,见状小声呵斥了他们几句,领着他们下了楼,随之听到楼下关门的声音。

我终于挣脱了殷泽皓,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住手!”

他受了这一下,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突然笑了:“安闵,你怎么不陪在他身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殷泽皓,我从来没有说过要离开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在逼我你知道吗?你用这种方式逼我!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有本事你拿着枪对着我的头,警告我如果离开你,回到洛霄身边,你就杀了我们母女!你为什么不啊?为什么用这种方式!我真没想到,原来殷泽皓也是这么窝囊!”

殷泽皓颓废地靠在墙边,被我骂了也没有还口:“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你面前,就不再是自己了。今天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安心脸上发自心底的幸福,我好妒忌啊!那是她对我从来都没有过的笑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她大方可爱,可是自从那次以后,她见到我总是带着戒备的眼神。我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没想到,在她心里,我只是个魔鬼……”

“她还是个孩子,时间久了她自然就明白你对她的好。你何苦跟一个孩子计较呢?”

“我是计较!从知道你在洛霄身边我就计较!他可以用安心做借口,千方百计地接近你。哪怕你一再拒绝他,他也有堂而皇之的理由!而我呢!”殷泽皓说着,突然伸手将我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就像我瞬间就会从他身边飞走,“安闵,我什么也不怕,真的,从来没有害怕过。哪怕小时候,爸爸要把我从直升飞机丢下来,用杀鸡儆猴的方式教育他的亲生儿子,我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我怕你会离开我,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

他搂得这么紧,我几乎难以呼吸,他搂得这么紧,就像一个害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这个男人,刀尖上舔过来的男人,在我的面前,不止一次地表示他的脆弱。我怎么忍心离开他,怎么忍心……

没有人绝对地坚强,哪怕如殷泽皓一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门,我是安心,而他,应该就是我。被这样一个男人爱着是件幸福的事情,也是件痛苦的事情。我在他疯狂的占有欲里承受着爱和痛,就像投身入火般的炽烈,燃烧着彼此。

我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拍着安心入睡一样:“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哪怕……有一天安心会离开我,回到洛家,我也是你的女人……”

这句承诺是我在那个环境下脱口而出的话,事后我曾几次设想,假使安心真的离开我,我真的可以做到放弃孩子做殷泽皓的女人吗?

我和殷泽皓呆在房间里,呆了整整一夜,这一夜,我们谁也没有睡,除了疯狂地拥有彼此,就是聊天。

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不想放手?”

殷泽皓把我拥进怀里,向我说起一个我从来也不曾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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