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这一番波折!
薛明玉不禁有些愤愤,被那桃花眼儿圣人来了这么一遭,只怕一派祥和的林国公府,将要被那两个搅和得阖府难安。
这二人入了新帝的眼?
薛明玉一双明眸看向林煜之,等他解惑。
“是……”
林煜之先颔首,见薛明玉一脸的忿忿,忙又摇头,将将要说话,才还作出一派娴静贤淑模样的薛郡主已然怒目圆睁地瞪向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还是不是?”
这么大的人一点儿准头都没有!
“你说是就是!”
被怼得哑口无言的林煜之,情急之下,将自家妹婿薛世子的话学了来应付起了薛世子的胞妹。
此言一出,果然奏效,就见一脸怒意的薛郡主立时就变成了温顺乖巧样儿,羞答答地搅起了帕子、
林暖暖索性替她说了一句:“讨厌!”
薛明玉粉面顿时转笑为怒,朝着林暖暖就是一通吼:“聒噪!”
好吧,林暖暖掏了掏耳朵,硬生生地转了话头:“煜之哥哥,你且说下去。”
这二人当真是有本事,不过是熟稔了几个月,居然比她同薛明睿还要腻歪。薛明睿还不知何时能见,林暖暖可不想听他二人的酸话。
“是这样,”
林煜之话说得不清不楚被薛郡主白眼,急中生智学了薛明睿的话,却不料居然外打正着,得了薛郡主的心,心下正美,听林暖暖问,忙忙又道:
“只带来了一人,“
林暖暖不由揉了揉额头,又攥了攥拳头,自己可不似薛明玉那般好糊弄,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打发了,他这般说话,真的是很能得到一记铁拳的!
“林雅丽被新帝带走,林雅楠留下了!”
见自家的小暖妹妹一脸的嫌弃,林煜之忙忙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地将新帝如何赞了林老夫人大义,又如何带走了林雅丽一五一十说完。
事情变成了这样,让林暖暖颇有些始料未及,更让她猜不透的是新帝居然还说,林雅楠诋毁国公府的嫡女,让林老夫人好好训诫教养一番。
训诫倒没什么,可这教养...
言外之意,难道是要林国公府将林雅楠接进府里教养?新帝这是试探?难道他知道了林鹏和林琨的事情?
林暖暖稳住心神,如今不能自乱阵脚,再说,不还有林老夫人在,若有些不对,她也能看出一二。此时,林暖暖很是庆幸将实情说与了林老夫人,她更是后悔方才迟了一步,若让人将林雅楠给扔出去,也不会恰好让才回府的林老夫人和窦婆婆遇着,几番纠缠引来了新帝薛怀瑜。
且不论新帝因何偏要管林国公府的家事还单单带走了林雅丽,只说他日理万机,又为何来了林国公府很让人猜度。
念及此,林暖暖心里发沉忙忙又问林煜之,
“那后来呢?”
就听林煜之颇有些沮丧地懊恼着:“圣人说是见着故人心生欢喜,要请回宫里头契阔一番!”
好一个契阔一番,从前新帝身为皇子时,可没见着他理会林国公府的那三个,如今这是身处高位,口味也变了?
林暖暖神情微怔,脑中立时浮现出了那个有着一双桃花眼,说话轻佻,喜欢逗弄人的四皇子来,好似,这人如今离她越发的远了!
“难道圣人这是看上了...”
薛明玉话手一般,就忙忙摇头否了自己的话:“怎么会,不可能!”
从前蛰伏于世,放浪形骸、风流不羁的四皇子眼界颇高,即便是在街头收留一个葬父的孤女,那也是个绝色美人,怎么也不会无端端就看上林雅丽那样的人!
林暖暖同薛明玉所思所虑一般无二,薛明玉的话说的她频频点头。
不过,
等等!
她的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快得让她抓不住,她待要再想就听林煜之又说去了车轱辘话来:
“暖妹妹,玉妹妹,林雅楠被老夫人给带回来了!”
林煜之很是沮丧,居然让那个恶心人的林雅楠给留了下来!想他方才还兴冲冲奔过去,却不料这么点子小事都做不好!
..........
林老夫人同窦婆婆有日子才回来,林暖暖、林煜之自是要去请安。
薛明玉虽含羞带怯,却不容置疑地跟在了林煜之的后头,一副羞答答小媳妇的模样,直看得林暖暖哑然失笑。
说起来,诚亲王夫妇二人当真是磊落之人,似林煜之如今这样处境,一般官宦人家都会商榷一下,迟疑一番,更遑论如今炙手可热的大夏勋贵诚亲王府。
几人本行行走走、说说笑笑,却不料萱堂在望时就见薛明玉面色虽如常,却少有的揪攥着帕子,将一方绉纱帕子揉成了一小团却自知。
林暖暖知她这是有些慌张了,忙握了握她手,故意揶揄道:“我怎么听说,玉姐姐你就快要定亲了?”
林暖暖这话是贴在薛明玉耳畔说的,声音也仅她二人能听到,可薛明玉还是慌张地瞥了眼前头的林煜之,
见林煜之只径自向前,离得有些远,这才松了口气,这才转头对林暖暖嗔道:
“林暖暖,你再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
不过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倒是让薛郡主说得婉转动听,好似舌尖千回百转,情思萦绕。
林暖暖不由抚了抚手臂,暑天燥热,薛郡主这话真有降温防暑之效,见她那般娇羞样儿,林暖暖不禁笑着说:
“看来传言非虚,这是真的了?”
薛明玉到底性子爽朗,见林暖暖一副打破砂锅想要寻根究底的模样,忙贴了她的耳朵,才要说话,就见林小娘子躲过,还缩了缩脖子,不由讪讪笑嗔:“打小这样,如今还不改往后我哥哥可要生受了!”
说完才觉孟浪,也不等林暖暖羞窘地锤她,忙忙补救,不惜将自己的私事儿暴露于前:
“听煜之哥哥说,老祖宗回来后,你们林国公府就去我们诚亲王府提亲了。”
林暖暖原本是逗薛明玉玩的,听她这么一说,也跟着高兴起来,早就忘了她方才的混账话,忙忙握了她手连声追问:
“这是真的?几时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