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逆苍又直接转身,准备离开这间屋子,以躲开骆清莞的目光。
因为他真的即将流泪,而他不想让骆清莞看到他的眼泪。
不料,他刚跨开一步,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骆清莞,忽然红唇轻启,冲他背影虚声呼唤,“爸爸……”
也是她的这一声呼唤,惹得逆苍再次立马驻足。
刚才骆清莞的声音,真的很轻、很轻、很轻。然而逆苍却将内容听得清清楚楚,他很确定她是在叫他爸爸,他很确定他完全没有听见。
到了这一刻,他的心境也变了。之前笼罩在他心头的乌云转瞬间全部消散,只剩下欣喜、诧异、激动。
“莞莞……莞莞……”他一边快速回头张望、一边回应着骆清莞。原本极力压制的眼泪,终于压制不住夺眶而出,很快笼罩着他的眼球、模糊着他的视线。
现在的骆清莞与他一样,桃眸潋滟,泪光潺潺。但是在总体上,骆清莞也是平静的。她的喉咙处也像卡着刺,跟他对望,再虚声跟他解释,“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父亲,是你生下了我……至于过去你跟她的事情,我也不想去在意了……而且就算在意,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而她这番话语,惹得逆苍更加欣慰、更加想笑。他又不停的轻轻点头,再对骆清莞说:“我知道了,知道了……我也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因为莞莞你终于肯认我……你的一声爸爸,让我死也无憾、死也瞑目……”
骆清莞又觉哭笑不得,同时完全不知道再说什么。无奈最终,她再次极轻启唇、再次呼唤一句,“爸爸……”
也因为如此,逆苍又笑得风轻云淡,连眼泪也慢慢止住了……
今天上午,骆清莞过来劳山监狱这边探视逆苍,也是被许多人盯着的。
离开监狱这边后,她又自己开车,急匆匆赶回市区那边去。而那些人,依然紧盯着她、紧跟着她。
当她的车即将驶入一处小树林时,那些跟着她的人,又连忙给他们的主人步柳洲打电话。
“老大,骆清莞已经离开劳山监狱了,独自开着车,即将进到一处偏僻的树林,我们要不要就认准此机会下手?”在一辆奔驰车里,为首的人询问步柳洲。
电话那头的步柳洲听此,自然立马怒声说话,“当然!此时不下手,还待何时?尽快拿下她,带她去西郊,我在那儿等她!”
为首的人又连忙重一点头,说:“嗯,行!”说完之后他火速挂断了电话,再展开行动。
劳山监狱这一带,算是c市的远郊,人少车少小山多树林多,而且到处没有监控。
骆清莞开着车,就走在他们前面不到两百米远。而他们过来这边,一共有三辆车。
再次张望一眼大前方后,为首的人对车内他的一名下属说:“eric,打电话跟noble
和gerry说,让他们抄其他小道,追上前面那辆银白色宝马x6。我们则从后面堵住她,然后三车将她夹击,让她无路可走!”
那名名叫eric的下属听此,又立马重一点头,说:“好的!”
最近这段时间,骆清莞的思维不怎么好。现在这个时刻,看到后面有车,她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而之所以如此,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她学习太过刻苦、以致她的思维有些呆板和浑噩、思考的灵魂仍旧停留在学习上、于是其他方面都变得不会思考了。
不过,到了最后,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妙。
可是,再意识到,为时已晚……
上午白羽城过去了c大那边一趟,当他回到月光海小区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钟。他本以为,这个时候的骆清莞,已经收拾好了全部行李,正待在家里,乖乖的等他。
结果,他想错了。当他回到家里时,并不见骆清莞的人。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骆清莞也并未收拾好行李,他不禁觉得奇怪了,自言自语在嘴边念叨着,“奇怪了,莞莞怎么不在?去哪儿了?都没有给我打电话……”
回到客厅里后,他坐在沙发上,很快拿出手机,去拨打骆清莞的电话号码。
当电话还在接通时,他的心情随之变得有点凌乱、恐慌、忐忑。因为电话那头的骆清莞,迟迟没有接听。
“这丫头干什么去了?”他又自言自语一句,不过他暂且并不觉得骆清莞会出事。
将手机放到一旁后,他站起身来,一边自己去收拾行李、一边等待骆清莞回来或回电话。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悄无声息、悄然而逝。等到他把他和骆清莞的行李都收拾完毕了,塞进行李箱了,依然不见骆清莞回来或回电话。
“奇怪了,这丫头到底干什么去了?”他又觉奇怪的念叨着,走回客厅里,再次拿起手机,拨打骆清莞的电话号码。
这一回电话里头语音提示,骆清莞的手机已经关机。也因为如此,白羽城顿时变得愈发慌了神,感觉更加不安和不妙!
只是,短时间内他也是那么不知所措。因为才这么一会工夫,他并不能确定骆清莞就是已经出事了。他就第六感不好,觉得又有大事情发生而已。
也就在他心生闷气且心浮气躁之际,突然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倏然,他又是一阵惊喜,赶紧去拿手机,瞅着那来电显示。
他本以为会是骆清莞回拨过来的,结果不是,而是一个他没有存储的陌生号码。瞅着瞅着,他脸上的惊喜之色自然完全消散,改而又是一副失落且失望的神情。
也迟疑了好久,他才去滑开屏幕、才触下接听键。
“喂……”他应着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那么轻细、那么低沉、那么无力。也是因为来电号码的陌生,所以他愈发感觉不安和不妙。
而现在这个给他打电话的人,正是步柳洲。
步柳洲正跟骆清莞一起,两人待在一处屋子里。而目前他们身在的位置,是c市北郊的一座废工厂,距离市区足有四十公里。
“白羽城,久违了,还记得我吧?”待白羽城应声了,步柳洲也极轻的说。
因为前面几个月他们已经通过一次电话,所以这会儿白羽城也很是轻易猜到了步柳洲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