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凌果然是抽签抽到了第二天上场的,而且,他也没有和东方漪一样倒霉,遇见孙河这个变态他遇见的是一个御姐。
御姐气场很强大,就是实力略输一筹,没能打过孟寒凌,于是自己跳下擂台认输了。
自己认输虽然不怎么光荣,但是至少形象比被打下去要好看一点。
御姐显然觉得还是形象比较重要,反正已经打到这个名次了,内门是肯定可以进的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必输的结局和自己过不去,弄一身伤。
我想,御姐大概是受了昨天孙河那狠辣手段的刺激,在心里自动把孟寒凌和孙河归为了一类——名为变态的人。
孟寒凌在下台之前,忍不住朝上边辛苦凹造型做的端正的我投去一眼。
我目不斜视。少年,你要懂,有一种真理,叫做装逼。
我岂能为了回应你而将辛苦凹了那么久的造型功亏一篑?
孟寒凌没有得到回应,兴致有些低落的下去了。
东方漪在台下等他,见他虽然赢了比赛,但是兴致缺缺,忍不住道:“你还是记着忘不了?人家现在今非昔比了!或者说,她从来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孟寒凌淡淡道:“够了,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东方漪笑了,“呵,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有分寸法!”说完,她也懒得和孟寒凌一起走,直接一个人先离开了。反正入内门的名单要今晚才会出来,拜师更是要留到三日后,所以这一天也就没有什么是东方漪必须留下来的。
她走了有一段路,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却终究没能看到孟寒凌跟上来。
东方漪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作为东方家这一代唯一的女孩,从小可谓是受尽万千宠爱。但凡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岂知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在孟寒凌这里栽跟斗?
一开始她接近孟寒凌,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想着,本大小姐已经屈尊降贵的成天围着你转了,你又怎么能不把全部的目光和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呢?
这大概就是东方漪从小被宠出来的公主病了,她喜欢并且享受着旁人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她为中心。
但是久而久之,五年都过去了,即使在旁人眼中,她是孟寒凌最亲近的朋友,甚至红颜知己,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孟寒凌的心里,她永远都不是第一个。
仿佛一个魔咒一般,孟寒凌对林瑰的思念和痴迷,无药可解。
况且,这么久的时间,就算当初她对孟寒凌再没意思,现在随着年岁渐长,马上就要步入青春期,心中有一些东西的萌芽,东方漪已经无法控制。
孟寒凌很优秀。而她,是他优秀的见证。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孟寒凌这么好,为了他甚至愿意留在昆仑的外门,但是孟寒凌永远对她不冷不热,若即若离,而林瑰根本就对孟寒凌不屑一顾,却能叫他这样端在心上念念不忘。
论容貌,她觉得自己并不比她差,论家室,东方漪私以为自己东方家大小姐的身份,比林瑰还是能够略胜一筹的,论修为,她或许有所不及,但是她可以努力,这些年,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而就是因为权两相比较下来,东方漪觉得自己并不比林瑰差什么,所以她才愈加的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呢?
当初试炼遇难,林瑰来救他们,她心里不是不感激的。可是这份感激,这样积年累月的磨下来,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东方漪想,当初林瑰是监考官,救弟子是应该的,所以,她根本没有必要去感激她。
因为那是她的责任,是她应该做的。她并不欠她什么。
相反,是林瑰欠了她东方漪一个孟寒凌。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握紧了拳,略长的指甲掐入掌心,很疼。
没关系,现在他们都还小,她还有机会。她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她得不到的!
***
林贤在台上正襟危坐一日,然而,这是表象。
真相是他看了一整天的小话本。
从我那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的清清楚楚,就连他过多久翻页都知道。
其实这些话本子我都看过,所以我也知道它一页其实没几个字,就和连环画一样,主要是看图片,剧情倒是老生常谈,无外乎书生和女鬼狐妖之类的。林贤一页能看那么久,还是不是眉头微皱露出思索的表情,莫不是每一张图片都细细的研究?!
我顿时觉得有些后悔了,万一林贤看多了这各种的姿势,变得鬼畜起来了可怎么是好!
于是,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没运功这样坐一天,腿不麻的起不来才怪呢!
林贤迅速的将话本子藏好,然后被我扶着站起了,大概真的是麻的很了,腿实在是有些软,歇了好一会儿才能走。
我正准备扶他离开,忽然发现在人都散的差不多的场地上居然还执着的留着一个孟寒凌。
他就这样隔着老远看着我们,没说要过来,也没说要走。
于是我也看了他两眼。
林贤问我:“想过去吗?”
我摇了摇头,老实的说:“不想。”
林贤便道:“那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便扶着他一起走了。孟寒凌呆呆的站在原地,立了很久。
“阿瑰……我可以进内门了。我没有让你失望。”
他不会忘记五年前君诚对他说过的话。
那个时候,林瑰被内门扣留,君诚就让他每天围着山头负重长跑,而在他累的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便悠闲惬意的走到他的身前,用脚踩在他的脸上,微笑着对他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差距,是永远也不可能弥补的。和林瑰比起来,她是天上的星星,你就是地上的蝼蚁。是谁给了你胆子,妄想去碰天上的星辰?
当时的孟寒凌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甚至任由别人踩在自己的头上,连愤怒反抗也没有。但是他却记住了那一个晚上。他想,路是自己走出来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努力弥补不了的。所以,这五年,他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修行上。
可是,他还是离阿瑰有着很大的差距。
孟寒凌安慰自己,没有关系,他已经可以进内门了,不管怎么说,都是和阿瑰更加近了一步,不是吗?
其实孟寒凌本身也说不清自己对于林瑰的感情。
那一种感觉,就好像是遇见她之前混混沌沌,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但是这所有的迷茫,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她就好像是他的一盏灯,是他的光明。
什么救了他的母亲,救了他,那都是虚的。
他的母亲早就已经死了,他自己知道。即使被附身之后他的母亲以一种假活的状态生存着,或许连自己本身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孟寒凌身为儿子,他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母亲时有的异样?
只不过是当时他不敢相信,不敢面对,所以就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甚至有不着痕迹的为那妖物寻找新的附身对象,为的就是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也许有一天,那妖物餮足了就会放过他的母亲,而他的母亲还能再回来。
孟寒凌曾经感受到被人窥视,但是他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既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她身在何方,那么自然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然而,在他和林瑰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就是那个人。
当时,他心里想的是,原来是她,她就长得这个样子,比他想象的要可爱很多,自然,也要狡猾很多。
林瑰似乎对他从来不假辞色,她的脾气很难测,也许上一刻欢欣雀跃,转眼就能毫不留情的斥责你。寻常人遇见这种,只怕早就发脾气了,但是孟寒凌没有,面对着这样一个林瑰,他居然意外地感到庆幸。
因为那样的林瑰更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会开心,也会发怒,更会闹脾气,而且这一些,只在他的面前。
孟寒凌想,也许自己在她心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至少自己要比别人更加了解她一点。
只要这一点,就足够了。
回到茅屋,斐鉴在做饭,月华在晒花,我拉着林贤关起门讨论小话本。
原本林贤一个人住的时候,是不吃饭的,我和他一起住的时候,也不在山上吃饭。但是斐鉴不一样,他是个吃货,最爱的小零食是各种干花——没错,就是月华现在晒着的花,那都是斐鉴的小零食,一口一个,吃的非常速度。
月华其实也不喜欢吃辟谷丹,毕竟辟谷丹实在是荼毒味蕾,而她的修为不吃饭又不行,本来是准备和我一样每天食堂解决的,但是斐鉴吃过几次之后,彻底拒绝了昆仑内门的食堂。
用斐鉴的话来说就是,你们都是靠吃猪食长这么大的吗?
他说的时候,眼中满是怜悯。
然后,他就挽起袖子下厨做了顿饭。因为林贤是没有厨房的,所以斐鉴就来了个烧烤,大师级水准,饶是林贤一辈子没吃过几次烟火食,也被馋的不行。
之后,就是他特意在屋子旁边多建了个厨房,让斐鉴每天早中晚三顿自由发挥,千万别拘束。
于是斐鉴原本就很高超的厨艺在这五年内被磨砺的更加感动人心,而林贤也养成了每天按时吃饭的好习惯。
虽然我觉得,这未必是一个好习惯。
确定已经关好了们,我问林贤:“你看完了吗?”
林贤说:“昨天晚上没睡,看完了一本,今天把另一本看完了。”
我道:“你真拼……看完感觉怎么样?”
林贤:“剧情有点不切实际。”
我:“……”
我说:“你可以忽略那个不切实际的剧情。我问你的是,你看到那些,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嘛?身体那方面的。”
林贤有些茫然:“我身体很好啊!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
我扶额,道:“你喜欢女人吗?好好想想,你喜不喜欢女人?”
林贤真的好好地想了想,最后说:“我没有喜欢过,所以我也不知道。”
……还有比这更加尴尬的对话吗!
林贤我又不是你妈又不是你爸难道你要我关心你的生理问题吗!
于是我委婉的对他说:“我在人间时,逛了逛青楼楚馆。”
林贤立刻紧张起来:“青楼?!”
我道:“哦,隐身了的。”
林贤松了一口气。
我继续道:“我在那烟花之地的时候,发现那里的男人大多阴盛阳衰,是纵欲过度所致。”
林贤听得很认真,甚至还点了点头,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然后我听那里面花娘们有相互取笑说,男人都是憋不住的,一看见她们,眼珠子都要下来了,简直就像发情的种马。”
林贤还在等我的下文,却不知道我也是瞎编的,这就要编不下去了。
无法,我只得开始结尾:“如果一个女人在你面前脱光了,一丝也不挂,你想象一下呢?你会不会觉得热血上涌加下涌?”
林贤说:“我没有试过,不过我觉得应该并不会。还有,血在上行的时候,如何同时下行?”
我:“……”因为你会觉得脸红加情动啊白痴!
我木着一张脸,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听别人说的。”
总之,鉴定完毕,林贤不仅迟钝,他还x冷淡!
至于鉴定结果嘛,应该是没有救了,为雨如晦和斐鉴默哀。
接下来我和林贤就陷入了冷场,不过幸好斐鉴外面喊吃饭,好歹是让我们不是那么的尴尬。
屋外搭了一张石桌,我们四人团团围坐,斐鉴做了四菜一汤,堪称贤惠。
我狐疑的看着他,问:“说来,你之前不是个毛团吗?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斐鉴很是自豪的说:“我族无所不知!”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斐鉴问我:“你还是要走的吧?”
我说:“我才回来那么两天,你怎么就开始赶我走了呢?”
斐鉴说:“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啊!”
我道:“好吧,不是要走,是要继续闭关。在哪里闭关不是闭关,反正你们见不到我。”
斐鉴鄙视我:“你这就是个借口!”
林贤扫了斐鉴一眼,总算是让他闭上了嘴。林贤给我夹了很多菜,说:“这才回来几天,怎么又要闭关?闭关闭关闭关,修炼傻了怎么办?”
我:“……这按照常理来说,我如此自觉不是做长辈的应该感觉很欣慰吗?”
林贤:“可是也没有让你这么拼命啊!你娘……在天上要是看见了,也会心疼的。”
我:“伯父你别骗我了,我都知道,我娘神形俱灭了。”
斐鉴默默地吃饭不说话,月华道:“师尊!你别这么说。”这不是戳师姐的伤疤吗?
我摆摆手道:“没事,既然是事实,就要面对。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不过,这件事以后,大家都很自觉的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吃完了一顿晚饭。
饭后,我和林贤回屋,我开始布置结界,保证外面看不出也进不来听不见的那种结界。
“刚刚有人?”
林贤点点头。
我皱眉,觉得有些腻味:“谁这么无聊?”
林贤微微一笑,淡淡道:“雨如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跑去南长街清名桥那里拍汉服夜景啦!
所以回来的有点晚,刚到家~
这就放上来吼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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