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山带着凌厉的眼神,望向不知何时,并列在自己对面的二人。
“大少爷,大少奶奶,二少爷。”
老爷子的助理,走不远处走来,带着一丝恭敬却不显的卑微。
“老爷派我来请你们回去!”
听闻老助理的话语后,唐易山凌厉的眼神,却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自己接到她要离开的消息,左右不到一个小时,还是在自己早就派人盯着的情况下。
而老爷子这么快就派人来“逮人”了,由此可见,老爷子的势力,哪怕是在中国国内,也是一个不可预测的范围。
“大少爷,老爷子的电话。”
老助理把自己的手机,转递给他。
接听后没多久的,他便把电话递给了白言希。带着十分的嘲讽和胜券在握。
“喂。”
在白言希接过手机的时候,他把眼神掠向唐易承,无形之中,两个人天人交战!
“走吧!”
从白言希难看的脸色中,不难看出对话以及结束了。
唐易山接过她手中的手机,率先转身离开了,只是在路过一旁的唐易承的时候,轻飘飘的留下一句似有似无的话。
“你也跟上。”
白言希,满怀忐忑和希翼的来,却是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去,仿佛是给机场的人们,上演了一幕闹剧。
老爷子侧眸看向白言希,只见她静静站在那里,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
“对不起,爷爷。”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后,便再也没了动作。对于这个自己从小疼爱到大的人,老爷子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重语气的话。
这孩子心里的苦,怕是只比自己知道的,只多不少呀!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孩子,是谁?”
唐易山往前一步,打破了唐家里缓缓弥漫开来的静谧。
白言希的身型顿了一下,眸子闪了闪,依旧保持着缄默。
“这个孩子,我调查过了。”
老爷子的话,成功的让唐易山把自己的灼人的视线,从白言希身上移开。
“这个孩子,是易承朋友的孩子。言希只是她干妈!怕这次,他也是跟着易承一起去送行的而已!”
干妈?唐易山的眼底充盈着满满的怀疑。
且不说什么妈妈会这样放任自己的孩子跟着别人走,光凭这个孩子和她长得那么像,老爷子调查出来的东西就很值得商榷了。
“俞松。”
一个眼神的默契,足够俞松了解到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俞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无声息的接近了豆豆和白言希,顺利的拿到了她们两个人的头发。
“你要干什么?”
“除了我自己,谁调查出来的结果,我都不信。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既然你不说,那就让我自己找!”
带着一身煞气的唐易山,猛的一把逼近她。
宽厚的手掌,轻而易举的环住她纤细的脖颈。
“如若被我查出,这个孩子,是你在外面拈花惹草留下的产物,我会一寸一寸的,把你连同那个野种一起挫骨扬灰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白言希觉得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似有似无的掠过身侧唐易承的身影。
在唐易承刚想有所动作的时候,他便悠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插在裤袋里,贵气十足的坐在沙发上。
唐家有专属的24小时待命的医疗团队,所以只是做一份简单的亲子鉴定,根本不需要等待多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言希的心,就像被人揪住一样,越抓越紧,直到俞松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的时候,达到了一个峰值。
“老板,这是鉴定报告!”
说完,俞松意味深长的望向了白言希和她身侧的孩子。
良久,唐易山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
“女人,你可真的敢啊!”
一份文件,扬扬洒洒的从唐易山的手中脱离,飘落在白言希的面前。
“这,这,可是当初我明明也做过鉴定啊,为什么?”
说罢,老爷子的助理便把之前的那份鉴定报告拿了出来。
一样的名字,却有着截然相反的结果!
明晃晃的鉴定结果,铁打的事实,刺痛了唐易山的眼。
“你竟然真的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白言希,我果真是小看你了,你偷人都偷到我头上来了?”
若是忽略唐易山额头上暴涨上青筋,在座的人都会错意为此时的他和平时的没什么区别!
但是白言希却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直到撞上身后的豆豆。
到现在老爷子也明白了,自己水上的这份亲子鉴定结果,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而这个动手脚的人,是谁,在场的人也都心中有数了。
“言希,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
老爷子一度苍老了许多的声音,把白言希推向了自己一直避犹不及的绝境。
听闻,唐易山的视线,也从白言希的身上,转移到了豆豆的身上。
满含侵略性眼神,让白言希心生不适。
“事到如今,你还在隐瞒什么,怎么?有胆量去勾三搭四,有胆量生下这个“野种”,却没有胆量说出你的姘头是谁了?”
难堪的言语,像一把刀子,从白言希的心脏重复着,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循环。
在一旁的唐易承,在场唯二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人,看着她愈发惨白的脸色,一脸不忍!
哪怕那样疼爱她的老爷子,在此时,也没有办法替她说什么话了!
他唐易山的名声,在中国,不是什么人都胆敢亵渎的。
而这一次,白言希的这个行为,便是直接将他踩在脚底,反复摩擦了。
气氛在白言希的缄默下,走上了尴尬的最高潮。
唐易山一脸烦躁,直接拉过她身后那个小孩子的手,起身离开。
哪怕是盛怒之下的唐易山,也知道,什么才是白言希的命脉。
“你放开豆豆!”
“自己乖乖跟上,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也见不到这个野种!”
“易山!她是你的妻子,你想做什么?”
老爷子的声音,让白言希似乎有了一个希望,却又在下一秒,被掐灭。
“做一个丈夫会做的事情,这件事,谁都不许插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全程,唐易山的脚步,都没有停顿过,连带着被威胁着跟上去的白言希。
突然,一道空气被划破的风声从唐易山的身后袭来。
一个转身、他便躲过了来自身后唐易承的拳头。
两个人相视几秒,便骤然间打了起来!
哪怕他手中抱着豆豆,在这场激烈的你来我往之间,也不落下风,反而是唐易承,因为顾及豆豆,变得有些施展不开。
最后,这场闹剧,由唐易承的胸口,被他狠狠的踹上一脚告终。
没有人注意到,在这么大的场合下,作为一个三岁的小朋友来说,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有点太过于冷静了……
看着唐易山带着她们母子,已经走出了唐家大门,唐易承还想跟上去。
“站住,你想去哪?”
想要跟上去,阻止他们的离去的唐易承,被老爷子一声斥怒叫停了脚步!
“他们两个至今变成这个模样,你当真以为没人知道里面有你的推波助澜?还有那份被做手脚的那份鉴定书,你也当真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做的?易承,收心,也收手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说完,老爷子使了一个眼神给一直在旁边观望的助理,让他看住唐易承。
“孩子,我能为你们做的,就仅限于此了,希望你们这一次能好好珍惜,坦诚相待吧!”
老爷子看着早就不见他们身影的大门,久久之后才叹出了一口气!
车上。
一旦想到,白言希这个女人,在另外的男人身下承欢,还心甘情愿的为其生下孩子,唐易山只是想想,心头便涌出一阵窒闷感,忍不住加快了油门。
一下车,唐易山便按耐住躁动的白言希,让下人把那个孩子抱走!
“砰——”
而白言希被强行带到了属于唐易山的私人别墅里,像是闲置的物件一样,被丢在了沙发上!
看着她干净清丽的脸庞,唐易山漆黑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情绪。
“我再问最后一遍,孩子的父亲,是谁!”
“哼,告诉你?你知道了又如何,去将他挫骨扬灰吗?唐易山,你做不到的!”因为这个人,就是你自己啊!
“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行,那我们走着瞧,我倒是想知道,到底是我的手段多,还是你的嘴硬。”
白言希缓缓抬起眸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双清灵的星眸中,此刻格外的平淡,仿佛沉淀着太多的东西。
仿佛就是为了把自己和孩子带离唐家,唐易山仅仅只是丢下这句意味未明的话,便离开了。
此时的白言希还不知道,自己和豆豆已经被软禁起来了。
在接连的好几天里,白言希真正的见识到,在这样的法治社会里,被人限制住行为,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
“妈妈,没事的,豆豆会保护好妈妈的。不要怕。”
“嗯,有豆豆在,妈妈不怕。”
这个苍凉的世界,唯一善待自己的,恐怕就是把豆豆送到自己身边来了吧!
白言希一抬头,便看见了不知在门边站了多久的唐易山。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英俊而挺拔。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撒在他身上,温文尔雅,面如冠玉。
但是白言希知道,这仅仅只是表象,上天赐予了他一副纯良无害的面孔,却成为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反差。
唐易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眼神,她懂!
“豆豆,你乖乖的在这里等妈妈一下下,妈妈很快就回来,好吗?”
“嗯。豆豆会在这等妈妈回来。”
年仅三岁的小男孩,却在白言希离开后,立马换上了一副面孔,眼里有精光流过。
她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若是自己想要带着豆豆离开,少不了让这个男人松口。
唐易山知道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于是径直走向沙发,然后坐下了,赤裸裸地盯着她看。
白言希觉得,他那眼神太过炽热了,看得她身上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样……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长时间的静默,她就在这种充满危险的眼神中,呐呐开口。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和豆豆,让我们离开?”
呵!”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唐易山嗤笑一声,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逼近白言希的方向。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个样子,是发火的前兆。
他一向不屑于歇斯底里的愤怒,却因为白言希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你心里,倒是挺记挂着你的姘头啊,怎么,打算去通风报信呢,还是打算去吹枕头风,让他为你讨回公道?”
唐易山冷笑了一声,随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往怀里一带。
他的力气太大,姜初薇只能随着惯性撞进他的怀里。
“啊……”笔挺的鼻梁,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疼得她一声痛哼。
唐易山对于她的痛呼,就像没有听见一样,阴冷着脸,伏在她耳朵边,却矛盾的暧昧地喷着热气。
“我觉得,你现在要担心的,是你那个尚未知人事的儿子,会这么死……”
“你……”闻言,白言希浑身一震,像是落入了冰窖一般。
“你随便怎么对我都行,但是,你不准,不可以碰豆豆!”最终,她也只是松了松紧握的拳头,抬起早已通红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像是被她含着眼泪的样子给击到了心脏,唐易山脸色越发阴沉,眸子里酝酿着可见的风暴。
白言希越是在意那个男孩,就会让自己觉得,白言希心里越重视那个男人!
唐易山冷哼一声,攥住她的手,白言希仿佛预感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心里一惊。
“是不是我满足不了你?到这样的关头,心里想着的,还是那个男人?他的伺候你的功夫比我好是吗?”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口,一把将白言希扣在怀里,随即打横抱起,向沙发走去。
他有些失去理智的疯狂,径直扯掉自己的领带,愤怒地将她压在沙发上,伸手便去撕她身上的衣服。
“你放开我……”
白言希有些慌张,奋力地挣扎着,带着哭腔哀求。
“我求你……豆豆在隔壁,不要这样对我,放过我吧……”
“求我,白言希,你终于也会求人了吗?你终于也会痛苦了吗?只不过,放过你?除非我死,我们两个就这样不死不休下去吧!彼此折磨着,痛苦着!”唐易山眼神一冷,阴沉着嗓子回应道。
被他的气场给震慑到,白言希心脏骤然一缩,双眼通红,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唐易山拉扯着她的头发,头被迫往后仰,虽然耻辱,也只能倔强地咬着唇,眼里泛着晶莹。
“唐易山,不要再这样对我了,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她的恐惧和求饶没有得到唐易山的任何回应,只有空气中倏然响起皮带划过的声音……
眼看那双手慢慢的攀上自己的身体,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吻,辗转在她的脸颊,却突然尝到了一股咸咸却又夹杂着苦涩的味道。他一愣,随即抬眼,发现白言希的脸上已经布满泪痕,眼神里面,渐渐的弥漫出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
唐易山一拳砸在她身后的衣柜上,顿时出来一个窟窿,纷飞的木屑落在她头上。
白言希闭上眼睛,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妈的!”
唐易山低低地咒骂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一声不吭地穿起裤子,系上皮带。
白言希一直低着头,颤抖着将衣服扣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敢看他一眼。
“和我做,就这么恶心你?”
“是,很恶心!”
哪怕有了豆豆这个小天使,白言希只要一回想起那个痛苦不堪的夜晚,便忍不住颤抖。
但是,此时直言不讳的白言希看着他突然阴沉的脸色,不仅没有感到害怕,心里甚至有种异样的感觉,那是一种报复般的快感……
“你当真觉得我,奈何不了你了是吗?”
“不,唐总裁权势滔天,国内谁敢小觑你的?”白言希嘴上说着毕恭毕敬的话,语气却平淡的让人听出一丝嘲讽出来。
“白言希,你以为我会因为怜悯,而不敢弄死你吗?”
闻言,白言希冷冷一笑,眉眼间却有些凄凉的意味。
“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过,唐总的心狠程度,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刮目相看。”
说完,她便转身,挺直着自己的腰杆,径直向门口走去,只是在门口还是忍不住趔趄了一下。
离开这么久,豆豆怕是要按耐不住,跑出来找自己了。
“那你的儿子呢?”唐易山眸色一深,紧紧地蹙着眉,眼神一直锁着她的背影。
“白言希,口口声声说着孩子孩子的,你不会连你儿子都不在乎吧?”
闻言,姜初薇脚步一顿,惊恐地转身。
“唐易山,你要对豆豆做什么?”
唐易山冷哼一声,眼神紧紧锁住她。
“我做什么,取决于你打算说什么。”
淡淡的语气,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说着,他顿了顿,从茶几上拿起打火机和烟盒,不慌不忙地抽出一根烟。
“听说,中国的孤儿院里面的生活,都不太好啊!”
“别说了!”
白言希打断他,自己最受不了他这样,总是一脸平静地抓住别人最痛的把柄,然后一脚踩下去,毫不留情。
“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否则,你的后半生,可能要一直在找儿子的事业上,辗转反侧了。”
白言希狠狠地捏着拳头,直直地瞪着他。
“唐易山,你真卑鄙!”
闻言,他只是不屑地摇头,依旧是那副冷漠的样子,回看着她,似是在等她自己妥协。
良久,白言希无奈地低下了头。“
好!我答应你!”
唐易山一点没有意外地点头,漠然地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
手里的烟已经燃了半截,他随意吸了一口,烟雾缭绕指尖。
“从现在起,你不能离开这别墅半步,你儿子——”
“豆豆,是你的孩子!”
威胁的话,还没来得及全部说出口,便被白言希的话冲击到了。
稍微回过神来的唐易山,第一反应是勾起嘲讽的微笑。
“白言希,你知道,当初那个温心的孩子,为什么我会放任它被打掉吗?”
白言希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他会提起这么一个人来。
但是唐易山并没有卖关子,随后便慢悠悠的说出了答案。
“因为我不可能有孩子。早在三年前,我便有定时打针了,把孩子套在我头上,是真的没想明白啊!”
看似在嘲讽温心,但是白言希知道,他最后的那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晚被唐易山强暴后,还会怀孕。
“看来死鸭子还是嘴硬着,我有足够的耐心,陪你慢慢耗,没事!”
再一次,白言希被软禁了起来。
直到唐易山离开了一阵子,她才慢慢缓过神来。
“豆豆?”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间门,自己出去这么久,想着他应该已经急坏了。
刚一进门,就看到那小不点在床上正襟危坐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妈妈,你怎么去这么久?我以为你又要好久才能回呢……”
听到他抱怨又撒娇的语气,姜初薇登时心里一软,连忙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
“不会的,妈妈不会离开豆豆了。乖!”
豆豆乖巧地在她怀里躺了一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挣扎着抬起头。
“那个坏人叔叔呢?”
白言希喉头一卡,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他有事先离开了,你放心,他没有对妈妈怎么样。”
“那就好。妈妈放心,豆豆会保护你的。”
白言希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鼻子酸酸的。
因为豆豆,她从来不后悔遇见唐易山,爱上唐易山,嫁给唐易山。
尽管那是一段失败的感情,但是豆豆是自己爱情最好的馈赠。
车上。
唐易山沉默地坐在后座,气氛有些压抑。他似乎正在放空,单手拿着手机,无意识地旋转着。
突然,他的眼神好像有了焦点,手一顿,划开手机,打通了一个号码!
“俞松,派人去查和白言希走得近的男人。”他语气冷漠,仿佛就像冬日里的寒冰,只言片语,便可以冻伤人。
“顺便查一下,三年前,她发生过什么事情。”
挂断电话,唐易山的神情依然没变,直直地盯着窗外,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
三年前,白言希突然莫名其妙的非要去工作,住在别的地方。
恐怕那个时候,便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掩人耳目的吧!
唐易山猛地在方向盘上砸了一拳,抬头看了看别墅楼上那么微弱的黄光,满是冰渣的眼里,突然又承载着一丝不确定。
唐易山觉得,这一切,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他直觉,真相,在暗暗浮出水面。
俞松虽然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多么的错综复杂,但是他善于察言观色,而且在顾南辞身边呆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现在是有些纠结,并且还有着隐隐有要发怒的趋势。
所以,俞松索性放下自己手上的所有工作,调查这件事情。
“老板,查到了。”
行云流水批改着文件的唐易山,拿笔的手一顿,头也不抬的说着。
“说!”
“我查了白小姐这些年来,身边走的比较近的男性,排除了一下,便只有一个人了。这个男人,叫许风,是白小姐的大学校友,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便疯狂的追求过白小姐,还被锋为一道佳话。直到三年前,白小姐和这个叫许风的男人,还有所联系。”
俞松总结的念完文件上的内容的时候,再抬头,便看见。
唐易山捏紧拳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眼里有什么情绪在暗潮涌动似的,极力压抑着那快要爆发的感情。
“明天,把人带到别墅去、不计较任何的手段。”
“是!”
白言希很纳闷。为什么这么晚了,唐易山还在这,没有去上班。
直到外面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白言希才明白,原来他是在等人。
“许风?你怎么会来这?”
被俞松要挟着来一个地方上的许风,在这富丽堂皇的别墅里,觉得自己的前半生都像是一场小胡一样。
“言希,怎么是你啊?”
“叙旧的情节,就无需再去演了。白言希,他是你孩子的父亲吗?”
“唐易山,我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是你一直都不愿意直面这个事实。许风确实不是豆豆的父亲。”
其实,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唐易山便知道,那个孩的父亲是眼前这个人几率并不大。
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
“是与不是,向来不是你说了算的。”
白言希看着唐易山这幅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样子,心里一阵悲凉。
这些年来,她就靠着这个儿子才能勉强撑着继续生活下去。
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把真相,把豆豆的亲生父亲说了出来,但是当事人却不相信,亦或者是,不愿意相信……
“俞松,带去做检查!”
“是。”
临走前,许风的眼神,在唐易山和白言希两人之间来回交替着,最后化作一股无可奈何的笑意。
检查的结果需要多久,白言希和唐易山两个人就在这片空间下,保持沉默多久。
当初的白言希,不是不知道唐易山的心里有着佑熙,不是不知道,他不会爱上自己。
就算他的心里没有自己的存在没有关系,只要他心里没有别人,那么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陪伴在他身边。
但是,自己错了,低估了自己的贪婪。
渴望得到爱,却迎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心里摧残和身体伤害,果然,自己还是坚持不下去了吧!
唐易山,我以后不会再爱你了。
俞松的到来,打破了在场两个人的满怀心事。
唐易山接过报告,看着这个结果,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
“白言希,你到现在还是不肯松口是吗?”
“哈哈哈哈。唐易山,枉你纵横商场多年,你自己心里,其实也有疑惑的吧!毕竟,豆豆的长相,始终还是带着几分你唐易山的影子。”
说到此,白言希心里也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在了。
自己已经受够了唐易山时不时过来追问自己,这一次,甚至还带来了自己的朋友。
“你若是不信我的话,不信你是豆豆的父亲,一个鉴定就可以证实,我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早在三年前,我便定时去打针了,这个世界上,除了佑熙,我不会再让任何女人,怀上我的孩子。而且,我可没有那个能力,没睡了你,还能让你肚子里有上我的种。所以,你身后的那个男孩,根本就不是我的。”
“你,对于你三年前对我做了什么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白言希带着震惊,也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噩梦,唐易山竟然说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存在。
随后,白言希也便扯了扯嘴角,不再去想太多了。
“三年前,似乎是唐氏正式在中国伫立脚步的重要时期,你每天很忙,天微亮便离开,回来时,都会带着一身的酒气。但是,就在那一天……”
白言希看似平淡的诉说着过往,但是紧紧抓住沙发上的垫子的手,却证明着,她并非如此。
重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那一天,你像是疯了一样,不顾我的反抗,张着血口獠牙,一寸寸的将我吞没。我想呼救,却被你狠狠的捂住了嘴,发不出声音来!唐易山,那一晚后,我便后悔了。后悔我的年少无知,后悔我的奋不顾身,非要和你在一起。”
她话音未落,就被唐易山掐住了脖子,忍不住咳了一声,有些害怕地看着眼前突然变了脸色的男人。
看着白言希越发涨红的脸,他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警告你,如果你敢骗我,我会把你和你儿子,两个人的手脚都卸掉,就等着在垃圾堆里面慢慢腐烂……”
见白言希真的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她这才放开她,将她从墙甩到地下。
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劫后余生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现在的唐易山,无形中与三年前那晚的他,重合了起来,让她忍不住的忌惮,发抖。
随后,便迈着自己的大长腿,离开了这间房间。
确实,白言希说的那个时间节点,是在自己开始注射药物之前,那段时间的忙碌,他也历历在目。
但是对于她说的,自己喝醉酒,强行上了她这件事,自己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应该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无论真相如何,这一次,便能把它彻底的揭露开。
这一次的鉴定过程,唐易山都一步不落的,全部看在眼里。连带着随行的俞松,心里也多了几分严阵以待。
等真正拿到生成的报告书之后,唐易山接过的动作,似乎带着一丝的迫不及待。
从一开始的震惊,变成慢慢的一脸了然。
俞松看不出自己老板的心里活动,但是却能明显的感受到,老板这几天的萦绕在侧的低气压,似乎消退了些许。
等到白言希再次见到唐易山的时候,他抱着豆豆,宛若天神一样的朝自己走来。
一个五官精致俊美,身形挺拔修长,气质清贵。一个粉雕玉琢,灵动活泼。怕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质疑这两个人的血缘关系吧!
“妈妈!”
豆豆看着不远处的白言希,挣扎的想要脱离唐易山的怀抱。
她走近豆豆的时候,也走近了唐易山,长长的头发从肩膀上垂下,一丝一缕放在唐易山的眼前,一股熟悉的馨香钻进他的鼻腔。
好像,从认识她到现在,她的秀发,一直都带着这个味道!
也对,白言希向来是个念旧的人。
白言希侧眸扫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身姿挺拔修长,他的身上一种长年高居首位而沉淀下来的稳重恢弘。
此时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自己怀里的孩子身上。
终于唐易山不再闹了,但是,自己若是想带豆豆离开,怕是难度更大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
许久之后,唐易山不带任何情绪的开口问道。
“为什么?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个世界上,除了佑熙,没有一个女人配和你生下孩子。唐易山,你自己扪心自问,若是我一开始,就把豆豆的存在说出来,你会做什么?”
自己会做什么,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嗤,唐易山,你自己也知道吧!假如一开始便让你知道豆豆的存在,那么豆豆就连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格,都会被你剥夺!你的狠心,我已经用了我最好的年华来验证了!”
白言希闭了闭眼睛,收敛起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
“唐易山,既然你知道了我没有给你戴绿帽。豆豆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但是,这个错误,我自己会一力承担,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言希再度睁开眼,眼神里的信誓旦旦,却把唐易山心里唯一的一丝喜悦,驱散开。
“所以,我会带着他离开,从你的人生中消失。以后,你的余生,不再会有我和这个孩子的痕迹。”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你带着我的儿子远走高飞?”
“就凭豆豆的存在,并不被你期待。他也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他留在你这样的恶魔身边的。”
这些日子,她忍耐的太多了,忍耐的太久了。
“唐易山,你的一次次伤害,我不是没有感觉,我这辈子,唯一做错的事情,便是喜欢上了你,而我,也已经用了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东西来作为我任性的代价了!够了,唐易山,收手吧,给彼此留下最后一条活路吧!我们离婚吧,我会带着豆豆离开,你也可以和你的Lisa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说到底,白言希这个女人,还是歇不了想要逃走的心思!
因为顾及到豆豆的存在,所以唐易山按耐住自己想要上前掐住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的冲动。
“白言希,我的话,始终还是那样!想离婚?做梦吧!之前,没有孩子,我不可能让你离开,现在,有了孩子,我更不可能会让你带着他离开!”
唐易山第一次,和她怀里的豆豆的眼神对上,相视无语,唐易山心里掠过一丝疑惑,便把空间留给了她们母子。
“妈妈,刚才的那个人,是我爸爸吗?”
下意识想要否认的白言希,却想到,豆豆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所以,最终只能幅度不大的点了点头。
“妈妈,你放心,豆豆不会离开你的。豆豆最爱的,就是妈妈了!”
白言希将豆豆死死地拥进了怀里,丝毫不想放松,就像抱住了她的全世界一样。
像是找回了安全感一样,白言希在豆豆的背后,忍不住低低的抽泣了起来。
感受到自己妈妈身上的颤抖,豆豆只能更用力一点,回抱住她。
握紧自己小小的拳头,星眸却流露出一丝不明觉厉的冷意。
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伤害这个女人!
白言希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间松懈了下来,所以很快的,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身侧的豆豆,归根究底,也还是一个孩子,体力有限,所以也就跟着爬进自己妈妈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了。
夜幕低垂后的唐易山,重新回到房间里面,在一片黑暗中,准确的捕捉到了床上的那两个人儿的身影。
他站在床边,看着扎进白言希怀里的小孩,内心闪了闪,不自觉地淌过一抹温柔。
唐易山有些异样,轻轻地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在母子俩身上来回游荡,眼里满是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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