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林德的叙述,我的大脑开始急速的运转起来。不用怎么思考,也可以明白,那个算命先生除非真的就是黑山老妖,否则他不可能有本领一夜之间凭借自己一己之力,完美的偷盗三个男婴,他可以策划完美的偷盗方案,他也可以做好完美的准备,但是他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实施如此完美的犯罪行为,那个算命先生一定是在说谎,他没有如实供述自己的团伙,但是为什么他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行,而不愿意供述自己的团伙?
这是一个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是因为算命先生迫于同案犯的压力和威胁吗?或者是因为这些同案犯与算命先生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使算命先生甘愿自己承担所有的罪行,也要掩护自己的同案犯呢?必须先找出可能的原因,然后才有可能突破算命先生的心理防线。
想到这里,我问道:“这个算命先生是当地人吗?”
“不是的,他是四川人。”林德通过电话回答说。
“在当地调查清楚了吗?有没有亲属朋友?”我接着问道。
“我们没有找到他的亲属朋友,可能应该就他只身一人在我们这里。”林德回答说。
“他没有什么亲属吗?”我追问。
“从户籍关系看,这个人没有结婚,是一个单身。”林德回答说。
“他今年多大了?”我继续问道。
“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是一个老光棍了。”林德介绍说。
“他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或者在当地有没有情人?”我再次问道。
“他应该有一个哥哥,在我们这里有没有情人,我们的确不知道。”林德回答说。
“你们有没有问过他这些问题?”我追问道。
“我们问了,但是他很肯定的说没有,要不然我给你传真一份他的供述如何?”林德建议说。
我当然明白自己虽然也是警察,却是无权查看这个案子的案卷的,尽管林德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但是记录他是不能违反的。
于是我回答说:“不用了,林队,我们只要电话沟通就可以了。你们搜查他的住址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和其他人共同生活的痕迹?”
“我们在他算命的门面那里,没有看到什么,那只是一个很小的门面,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就是他交代的藏孩子的地方,明显就是刚租不久的房间,房主也告诉我们,这是刚出租给他的独门独院,我们询问房主,房主告诉我们,只见过算命先生一个人,可能这个算命先生应该还有别的地方,要不然之前他在什么地方休息,但是这个家伙就是拒不交代。”林德回答说。
“他作案时候使用电动三轮车,你们发现了没有?”我问道。
“这个还没有找到。”林德回答说。
“用来藏匿孩子的院子是新租的,而他用来作为算命的门面是不适合居住的,而用来作为作案工具的电动三轮车即没有在算卦的门面发现,也没有在藏匿孩子的院子发现,更何况他一个人不可能同时自己的门面和卦摊,上述的疑点可以说明这个算卦先生不但有同伙,而且还有其它的地点用来藏身。当你们抓捕算命先生之后,算命先生交代出来婴儿藏身的地点,这个时候只发现了婴幼儿,而没有发现算命先生的同伙,这就说明一个问题,在你们抓捕算命先生之后,他的同伙就立即隐匿或者出逃了,这样就有两个解释,第一就是你们抓捕算命先生的时候,被算命先生的同案犯目睹,同案犯们为了自身的安全,当然会第一时间隐匿或者出逃;第二个就是算命先生被警方带走之后,他的同案犯很快就得到了相关的信息,当然在获得相关的信息后,他的同案犯也会为了自身的安全,第一时间出逃或者隐匿起来。”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德打断我的话说道:“我们抓捕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不惊动他的同案犯,采取的是便衣秘密带离的方式,带回我们警队的,而在找到婴幼儿以后才对外公布的消息。”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一定有同案犯就在他门面的周围,只要看到算命先生的门面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就会通知其他的同伙采取措施进行出逃或者隐匿。他的手机找到没有?”我回应说。
“我们没有找到他的手机,他告诉我们,他从来不用现代的通讯工具,这家伙告诉我们,他连电视都没有,只有一个收音机。”林德介绍说。
“这说明这个家伙不但很保守,而且很固执,这样的人往往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会用尽各种手段,而不会轻易的为别人牺牲,再考虑到他的同案犯没有带走孩子们,更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同案犯在算命先生被带走后非常的惊慌,他们失去了主心骨,因此他的同案犯应该都是从犯,一个主犯,一个非常保守的主犯,一个非常固执的主犯,一个很懂得自我保护的主犯,绝不会为了跟自己没有什么特殊关系的从犯而牺牲自己的,这就说明一个问题,他的同案犯应该是他的近亲属,且年龄比他小,或者是异性,例如是他的老婆或者情人,而这些人其中有一个人应该日常就在一个能看到算命先生门面,但是你们又不太注意的地方。”我分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