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看着她樱红的小脸迟疑了有两秒,随后神色如常地把她的手从酒杯上拿开,“睡觉吧。”
“你知道这是红酒,就算我不会喝酒,酒劲也不可能那么快上来,所以我没有喝醉。”
“那就睡觉。”
他拉着她要把她带进房间,被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反手握住。
“之前我一直拒绝你,让你对我越发感兴趣,如果之后可以让一切回归正常的话,那全部都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也是我欠你的。”
占景谦知道前面说的那句话已经预示着,她不会说什么他喜欢听的话,已经做好了些许准备,但听她说完,既然还是无法忍住骤怒。
深冷动辄怒火中烧的墨眸,映着施雅此刻羞赧却略带固执的脸蛋。
“这些话我全当没听见,去睡觉。”
占景谦她的手,隐忍着火气出声。
施雅没有动,良久后抬脚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回房,而是走近他,踮起脚吻住他菲薄的唇,刚刚碰到他的唇边,占景谦顿了会后,便别开了脸,细嫩红唇的深吻印在了他的嘴角边。
他不配合,甚至是拒绝。
但她不想介意,既然决定此后再无这种暧昧关系,四年前她能毁婚约,四年后她亦能不要脸的和他直言发生关系,更能背负起和他发生关系后可能出现的谩骂等种种结果。
得不到的便会愈发想要,何况对于占景谦这种好胜心、占有欲巨强的人。
她不这么做他们之间的纠缠就会越深。
施雅抱住他的俊脸,青涩的吻准确无误落在他唇上,她学着他平日里吻她的模样,探出她的丁香勾动他滚烫的舌头。
她毫无章法的亲吻让占景谦呼吸一窒,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后他抓开她,声音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施雅,你是觉得自己很圣母是吗?拒绝谁就得献身做补偿,你以为我要是真的想要你,你拒绝得了?还是你以为我就是一直想睡你,才TM对你那么好的!”
他就想敲开施雅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被门夹了。
“……不是。”
“就你这幅任谁都能上的身子,竟然你想要我就成全你。
沈寻说女人不能吓到而是要捧着。他便一直纵容她,任是她恃宠而骄起来,而她除了糟蹋他对她的真心,没再做过任一件叫他满意的事情,从以前到现在无一例外。
她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甚至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他都忍住没有掐死她。
现在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被宠够了,腻了,竟然直接趴上来要和他睡一场就各自散场,不是在践踏他的感情是什么?
“不是不是……唔。”
她还没有说清楚,话已经被男人的啃吻给吞没。
天旋地转间,她被人按在酒柜台上,男人的舌头横冲直撞的闯进来,狂野而暴烈地吻遍她口腔的每一处。
他发狠地吻着她,不出一会,施雅就觉得呼吸困难,感觉他是想吸走她肺部的氧气,甚至是她的灵魂。
滚烫的手在她身上游动,停在她浴巾的带子的时候,施雅急忙握住他的手,有点焦急地说道:“用用那个……套”
“施雅你要是不想做就别我,又找借口开脱。”
这间房间是他当初选置的个人间,对于他一个有洁癖的人,当然不可能带任何女人回来,所以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她要的所谓的套。
“这里有。”施雅从浴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盒,只一眼男人便明白那是什么。
他面色铁青,握住施雅的手上青筋暴起,眼眸赤红,天知道他此刻就想一把掐死眼前这个明眸清丽,明明害怕却非硬着身子往前挤的女人。
“我还真的是小看你了,我要是说我不喜欢戴,你是不是避孕药也买好了?”
他狠狠地攥着她的手把他拉到她胸前,疑问的口气嘲讽讥诮。
“……”施雅没有回答,但微闪的眼神确实代表了一切。
她在便利店纠结了很久,磨磨蹭蹭才跟售货员要了这两样东西,她只是怕她鼓不起勇气将盒子拿出来,所以把药一起买了。
可不曾想男人却如此生气,面色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声音更是她未曾料及,未曾闻及的冷漠。
“施雅,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一切好都很好笑。你怎么敢!”
“我没有不是这样……”
“……”她水嫩的唇被他吻咬得渗出了血渍,红肿红肿。明亮的眸子里盛满或委屈,或害怕,或生气的泪水。脸蛋上的桃红一直延展到耳后,可怜兮兮的模样印在占景谦眼中,刻进占景谦心中。
他冷冷地勾起了嘴角嗤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她,又似是在暗笑自己。
而后松手放开她,大步走出房间。
门大力被关上的那一刻,被隔绝在两个空间的两个人都忘记了,谁本来只是该要去睡觉,谁本来只是想等待谁睡着。
施雅抱头埋在酒柜台上,深知什么事情正在结束。
她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再一次一饮而下时,苦涩的内心好像得到一丝丝缓解,就连酸痛的眼睛里不断渗出的泪水都夺得片刻暂缓。
占景谦在门外抽了两根烟,来回走动一番后斜倚靠在紧闭着的门口外沉思。
门突然被打开,施雅换了一身衣裳背上已经背着她的包包,手里拿着卡应该是正准备离开。一开门发现占景谦还在,微微讶异地张了张嘴。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他已经掉头走人了,只留了个修长挺拔、帅气却冷漠的背影给她。
施雅失了神,酒劲并没有下去,脑袋都连带着开始转晕。
走出皇乔酒店,门口竟停着那辆熟悉的世爵,一走近,车窗就被摇了下来。
只听见男人淡漠开口:“上车。”
她没有迟疑,折腾了一天确实是很累,这么晚去打车除了要钱,司机可能都比不上占景谦来得可信。
两人坐在车里,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气氛很压抑,施雅尽量放轻松以缓解内心的阴闷。
下车时她道了声谢谢,他没应,但她关上车门的下一刻他便踩了油门离开了。
在唐火火走心的陪伴下,好不容易勉强好起来的心情,好像又重新糟糕起来,施雅在学校外面的冰淇淋店里买了她最喜欢的草莓冰淇淋,沿着校道走了两圈,直到九点多,才疲惫地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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