侪嫔不说话,只是等待着皇上的决断,信与不信,不过是他一念之间。
气氛渐冷,常宁公主忽然疑惑的出言:“光凭一个被乐嫔撞见的家仆和一首情诗,也定不了侪嫔的罪名,不如这样,还请俪贵妃说一说是从何处得到了侪嫔私通的消息,堂堂一个贵妃娘娘竟然急切到天未亮,便带着禁军闯进宜和宫搜人。”
矛头突然一下转向俪贵妃,她有些心虚的回避着皇上的目光:“常宁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本宫还能往侪嫔宫中塞人,故意冤枉她不成?”
常宁公主不痛不痒的解释道:“本宫当然不是要怀疑俪贵妃了,只是俪贵妃若是肯说出通风报信的人,那便可来一个当面对证,这样不是什么疑虑都可以消了吗?”
俪贵妃语塞,这,她如何能说得出来。章栾手下的一把手就是她父亲安插在宫中的内应,是他告诉俪贵妃今日侪嫔家中有人进宫。当然这种消息她原本是不放在心上的,直到宜和宫东殿的内侍告诉她,侪嫔把那家仆留夜,她才察觉倒不妥的。
想起近日来侪嫔对她的顶撞,俪贵妃才觉得去教训教训她也好,要是真的搜不到什么,自己已经是贵妃了,皇上也不会和她多做计较。这才敢在早朝之前搜了宜和宫。
常宁公主步步紧逼:“怎么?俪贵妃是觉得此人说的话也不可信了吗?”
俪贵妃咬唇低哼,她谁也不能说出来,无论是禁军内应还是宜和宫东殿内侍都只会让皇上觉得,她母家势力过盛,俪贵妃偃旗息鼓。常宁公主却不打算放过她。
常宁公主回头看来一眼温歆公主,她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示意馨儿递上玉钗,常宁公主拿起它把玩:“思言姑娘,近日可曾觉得头上少了些什么?”
思言见着东西,吓得脸色一白,不自觉的伸手去摸头上的发髻。
常宁公主起身,把玉钗替她插好:“这东西掉在哪里,你应该是清楚的。你是自己交代,还是让本宫替你说出来。”
思言发颤着说:“奴婢,奴婢不知公主何意,还请公主示下。”
栗梅见她不知死活,依然死撑,出言解释道:“这东西是馨儿在裕华苑拾到的,时间嘛,自然是乐嫔娘娘失子的那一晚。还请姑娘解释解释,这东西怎么会恰好掉在那里呢?”
思言强撑着解释道:“奴婢不过是闲时见裕华苑荷花开得好,想去摘上几朵给娘娘做花粉,竟不小心掉在了那里,不过是一场巧合而已。”
常宁公主笑道:“裕华苑真是个好地方,怎么宫里人人都往那里凑,你家主子向来只用内尚府出的花粉,何时还轮到你去采花做粉了?”
皇后厉声道:“皇上面前还不说实话,来人,安公公,打发她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