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抟不允:“这天地之间,因果皆有缘,安阳犯了大忌,自然得不到好下场。”
我见他不肯,只好拿出杀手锏:“今日你必须得去救他,否则?”
他笑问:“否则,怎么地?”
“大年三十晚上,大家都在看演出,你在做什么?”
“我在打座啊?”
“可是桃花在哪?”
“她不是在看演出?我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快别装了,你们俩在祠堂里做什么了,另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抟立时红了脸,道:“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好吧,我有把柄被你抓住了,自当听你调遣。”
我骑着自行车,带着陈抟来到精神病院,正是中午时分,精神病院的病人刚吃过饭。
我们在一个房屋的角落找到了安阳,他头发凌乱,一身恶臭。
我对陈抟说:“你看见了,一个好好的小伙子,成了这个样子,能不叫人痛心吗?”
安阳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他竟然认出我来,抱着我的胳膊大哭:“张校长,我这是报应啊。”
我指着陈抟问他:“安阳舍人,你还认识吗?”
他点了点头说到:“认得。”一把拉住他的手说:“师傅,你救救我,我来世作牛作马报答你。”
陈抟笑道:“你呀,这又是何苦呢?你这是被背叛司的判官点了死穴,这一次看在张校长的份上,我且帮你一回,要知道这情天恨海中设有各种管爱情婚姻的部门,一个人若是做了对不起爱人的事,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你。”
安阳连连点头说:“我知道了,是我有错在先,鬼迷心窍,我对不起绿萝。”
陈抟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黄色字符,贴在他的右太阳穴上,对他念念有词。安阳先是闭了眼睛,脸上汗如雨下,片刻之后,一头载倒在地,不醒人事。我吓了一跳,问他:“你这是为何?”
陈抟笑道:“莫慌,此是在为他洗心。”
早有在一旁的人去叫院长,又有人大喊:“出人命了,有人死了。”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好几个穿白大卦的医生跑过来,看到陈抟,却也认识,细问之后,说是以前让他看过风水的。
安阳在十分钟之后醒了过来,他一翻身坐起来,望了望周围问我:“张校长,我怎么在这里?”
陈抟笑道:“这下好了,这小子命大。”
我们为陈抟办理了出院手续,他完全是一个正常人了。
我握了握陈抟的手,笑道:“先生可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挽救了一个家庭,也同时挽救了一条生命。”
我妻子王美丽看我天天不着家,给我起了外号叫无事忙。
她哪里知道,因为拥有一颗善心,我天天忙得什么似的。
为了报答陈抟,我决定成全他和桃花之间的感情。
安阳村过去经受了太多的磨难,我希望生活在我身边的人能过得幸福,希望他们过上好生活。
我偷偷地问桃花,问她愿意不愿意成家。
她羞红了一张脸说:“这世上哪有不想成家的女人?”
“姐,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兄弟我给你当大媒人。”
“有是有,可是我却不知道人家乐意不?’
我笑道:“你且说他是谁?”
“就是住在咱们祠堂的那位,我看他为人正直,是个难得的好人,而且以前在我们这个行业里的人对他的评价都不错。只是,怕只怕人他不想成家。”
“好,看来我说的没错,难得你们这样情投意合,我就给你们当这个媒人了。”
我将我的打算和汪小波说了,他非常赞同,说正在为他姐桃花的婚事发愁,陈抟是最好的人选。
我又找到陈抟,将我的意思和他说明了,他摸了摸胡须,微微一笑说:“兄弟,还记得我当时来安阳村的时候,就和你说过,我今生有一段缘分在此,我得在这里等那个人。”
“当然记得,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是说一辈子要一心向佛吗?”
“那也得看有没有合适的人,一生当中,求得一心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正如你与你前妻,既然遇到了,就不能错过了,你说对吧?”
“可是,你们婚后住哪?总不能住在祠堂?祖宗也不答应。”
陈抟笑道:“迎得美人归,我自然不会让她跟我住在这里?我得回我家去。”
“可别的,没有了你这张招牌,安阳村的旅游渡假村还能风光?”
陈抟笑道:“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汪小疲在自己家的饭店里做了一大桌菜,算是给他们俩举行订婚仪式。
陈抟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下,脱下穿了几十年一成不变的长袍,换上了桂花为他买的一套西装。
人是衣服马是鞍,身着西装的陈抟立时就变成了一个一身生气高大帅气的中年男人。桃花站在他旁边,一脸微笑,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陈抟捧了酒杯,笑道:“今天是我和桂花大喜的日子,我特别感谢安阳村,感谢张校长和汪支书,让我在这里等来了我命中的桃花。”
他端着洒杯问夏荷:“夏老师,现在我名花有主了,什么时候你也找一个?”
夏荷喝了一口酒,笑道:“你和我都成了家,佛门不是又少了一个弟子?”
李南山特意作了一套西餐送来,说他是安阳村的外来人,为了外来人口的幸福他愿意送上一个祝福。
我笑道:“南山,你什么时候在南来北往的旅客中给你师傅介绍一个,不能让她落了单。”
夏荷听了,立时变了脸:“好啊,我是嫁不出去了,我也不想嫁人。”摔门而去。
我知道我失言了,忙向大伙赔罪:“是我不好,惹她生气,莫怪,你们吃着,我去看看她。”
李南山说:“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吗?至于这样?”
陈抟笑道:“他们这种关系也让人难以理解,象兄妹,又象情人。安喜这人,没办法,他有女人缘。不象我们,都快半辈子了,才有人喜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