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弟在学校外面打工,只有晚上的才能回到宿舍。我在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面馆吃了饭,和看门的师傅唠了几句家常,天气热,他看我一个外乡人,又极面善,就让我到房内凉快。北京的天气好热啊,特别是中午。我实在困得不行,一直在打盹,师傅便指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对我说,你要是实在困了就趴在那里睡一会。
我感激地对他说了声谢谢,趴在桌了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我按我三弟新平在电话中的交代,直接找到了他的学生宿舍,他已经回来了。兄弟相见,百感交集。他们的宿舍一共住着六个人,其余的学生都回家了,宿舍里只有他一个。
我们很自然地提到如君,他说他实在想不到在我们这个家族里会出现他那样的人?返祖现象,在世界上发生的几率都特别小。
眼看就是十点了,兄弟俩半年不见,家长里短,说起来没完了没了。我起身要离开,一到北京就直接去找他了,夏荷和如君还在旅社里住着,我得回去了。
三弟将我送上公交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初来乍到,我对北京的交通路线不熟悉,按照我三弟的交代,我在中间转乘了一辆733路公交车。车上的乘客更少,有一名司机和一名售票员,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坐在我后面。车子到了一个叫水果园站的时候,上来了三个穿着清朝官服的人,两边是两个男的,中间是个女的,他们都低着头,头上戴着黑色的纱布将头和脸遮得严严实实。其中有一个走上前去将车票钱递给售票员,售票员似乎累了,头也没抬,撕了票递给他。他复又回到另外两个人身边,将女人搀扶了。满车上都是空座位,他们却站着。
北京城的夜景真漂亮,对于我这个乡下来的外乡人来说,简直就象天堂一样,我一直在欣赏窗外的风景,把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抛却到了脑后。
突然我身后的老太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对我又撕又打,嘴里骂骂咧咧:“你这臭小子,不学好,还偷东西,你把我东西还我。”我一时发蒙,我可是正经人,怎么会偷她的东西呢?而且她坐在我身后,我要偷她的东西也没有条件啊。
我向她解释:“我没有,大妈,你到底丢了什么东西?”
她根本不听我的辩解,对司机大喊:“前面就有派出所,停车,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学好,干什么不行,非要干这种勾当。”
我越发生气,我为人师表,作人一直都光明磊落,竟然被她诬陷成了小偷,简直就是笑话。
我还要分辨,就被老太太不由分说拉下了车。
公交车疾驰而去,卷起一股尘土。老太太方才松开抓着我衣服的手,长出了一口气。
我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大妈,你怎么能诬赖我呢?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
老太太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感觉她好象一口气上不来似地,我要去扶她,她摆了摆手说:“让我坐一会吧。”
“派出所在哪儿呢?”
她冲我笑笑:“这里哪儿有派出所?小伙子,今天算你命大,要不是我,你这会早去见阎王了。”
“大妈真会开玩笑?我不是好好地嘛。”
她向我伸出一只手说:“来,拉我起来,和我一起去找派出所。”
“你真的丢了东西?”
她用手指点了点我,“小伙子,刚才最后上车的那三个穿着清朝官服的人不是人,是鬼。”
“真的?你看错了吧?现在的清宫剧越来越多,说不定是演员没顾上卸装。再说了,这大北京城的,不会也闹鬼吧?”
老太太表情严肃地说:“你还不相信?三个人中间的那个女人没有下半身,我看得真真地。走,我们去派出所报案去。”
我着急着要回旅社,我怕夏荷担心,可是既然老太太说她救了我一命,我也不能过河拆桥。
附近不远处就有一家派出所,我们向派出所的民警作了笔录,民警同志对老太太的陈述不置可否。他让我也陈述一遍,我说老太太说的和我看到的一样,他让我们俩人在笔录上签了字。
出了派出所,我根本不知我自己在哪儿?咬咬呀,挡了一辆出租车。我特意向司机打听了一下我所有的位置,他告诉我所在的位置叫公主坟。
夏荷等我等着十分心焦,如君早就睡着了,看见我,由不得发了脾气:“你一出去就是多半天,这么晚才回来,把人都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三弟找到了没有?”
我渴得要命,先喝了一口水,在床边上坐下,详细向她叙说了晚上坐公交车发生的一切,她笑笑说:“不可能,一定是老太太年纪大,眼睛花了,人老了又特别固执。”
第二天一大早,我三弟从学校赶到了过来,他买了一张当天的报纸,一直说太奇怪了,有一辆公交车竟然突然消失了,在车子消失的地方,有一个水库,水库旁边有三具穿着清朝衣服的尸体,.
我一时愣住了,抢过报纸一看,报纸上写的公交汽车正是我晚上和老太太乘坐的那辆。天哪,老太太果然说的没错,我们乘坐的那辆公交车竟然消失了,消失的不光是车,还有售票员和司机。而那三具尸体,正是半路上上车的那三个人。
“广播也一直在播报这件事情,正在寻找目击证人。”
我回想起晚上发生的事,心有余悸。夏荷看了看我,我冲她使了便眼色,我不想让我三弟知道这件事与我有关,他胆子小,我怕吓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