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汪小波第二天早上来到芦苇丛中想要看一看剩下的六枚蛇蛋的时候,却没了蛇蛋的踪影,蛇蛋的事情他没有告诉别人,他匆匆忙忙地来到我家找我大哥,我大哥已经去县上了。我陪着他又去找了一次,确实象他说的那样,连个影子都没有。秧田里全是干活的村民,我想了想给了他一个答案,这么多人来往,也许被别人当鸡蛋捡去了。他不置可否地说:“不可能,我特意放在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关于蛇蛋丢失的事情我们专门去找了一次我三叔,他驼着背,表情严肃地说:“你们怎么反而问起我来了,我连蛋的影子都没见到。
六枚蛇蛋不翼而飞,汪小波的精神压力很大,他后悔自己做事优柔寡断,说如果当时全部拿回来,或打碎了或煮熟了,都是一种处理办法,如果那六条蛇真的生出来,将来肯定会贻害百姓的。我安慰他:“放心吧,将来没事便好,有事我给你作证,有责任我和你共同承担。”他才释然。
自从听到“织女”说英语之后,我对这只动物就格外不喜欢,加之它又吃了蛇蛋,更就让我不安了。好几次,我都想背过夏荷和王美丽把它打死算了,可是它特别聪明,总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再加上动作敏捷,我根本就抓不到它。又考虑到夏荷与它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又是一个性情特别软的人,伤害一只无辜的小动物也不是我的作风。
过了没多些日子,又到了学生开学的时候。王美丽精心为我三弟准备了被褥和生活必须品,她是个农家女子,针线活做的不错。我们将三叔请来一起吃饭,两个女子做了一顿丰盛的饭菜,夏荷特意做了自己拿手的西餐,算是给我三弟送行。我们兄弟三个在堂屋亲人们的灵位前跪拜行礼,给他们供上饭菜。夏荷特意将安心牌葡萄酒给他们敬上。大哥拿了我三弟的录取通知书,声具泪下:“妈,爹,不孝儿新喜没有照顾好家,不过,三弟新平给我们家争气了,他要去北京上学去了。你们就保佑他将来出人头地光宗祖吧。”
三弟算是我们村子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我三叔带他到张家祠堂向老祖先们辞行。自从我大哥去县上工作后,汪小波当了村支书,他就将祠堂的钥匙交给我三叔保管。打开祠堂的门,我原本以为一定是灰尘满屋,可是我们看到祠堂的供桌上一尘不染,地上连个枝叶都没有,我不由和敬佩地看了看我三叔,他佝偻背,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我三叔点燃香火,自己先跪在蒲团上自言自语,然后就命我三弟跪下磕头,给先人们告辞。
我三弟终于走出了安阳村,迈过安德曼桥,走向了京城北京,开启了他人生的新征程。
开学了,新生和他妈妈又回到了安阳村。安德曼小学又迎来了一个新学期,学生比上个学期人更多了,大家都冲着夏荷而来,家长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多掌握一门外语技能,想让他们从小就接触到这种国外语言。
我们的班级设置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新生作为一跳级生成了五年级的一名学生。一个假期不见,他又长高了。
“牛郎”欢欣鼓舞地来到“织女”身边,王美丽告诉我它们俩个在院子里撒欢,如君跟在它们后面摇晃着身体撵着,格格地笑着,显得很温心。她自己都被感动了。
对于夏荷收养的猫和新生收养的狗的性别我们一直没搞清。人类是高级动物,当然不能理解动物之间的爱恋关系,不过,这两只在我们家已经生活了好几个年头的动物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在突飞猛进。每天早上一大清早,“牛郎”就会早早地卧在我家的门口,等到夏荷打开院门去学校,它就会一溜烟地串进院子,“织女”也早已在梨树下卧着等它。
安德曼小学开学的当天晚上,我在夜半的时候出了宿舍的门,我看到隔壁教室里冥校的孩子们也在上课。和我们的情况一模一样的是,学校里多了几个新面孔,教室里的学生似乎也多了一些。王长命又升了一级,自从那次在河堤边上聊了一次后,他就再也没来打扰我。我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一丝忧郁。
我妻子阴丽华依然会随时出现在我身边,我能闻到她的气息,她总是默默地一声不吱。令人奇怪的是,我却很少见到我儿子。我甚至有些怨她一天到晚都跟着我,又要怎么管孩子。
我二姐银花还在冥校里工作,我想她一定知道她儿子如君已经成了正常的孩子,我透过教室的灯光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忧伤,她似乎对她的生活很满意。
这一天,我回老屋吃饭的时候,王美丽告诉我和夏荷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织女”好象怀孕了,它的肚子不知从什么时候竟然大了起来,我想到它吃蛇蛋的事情,立即警觉地说:“难道是它吃了蛇蛋的原因,总不成会生出一个蛇不蛇猫不猫的东西?”
夏荷瞪了我一眼:“瞧你说的怪吓人的,怎么可能呢?”
“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是谁让她怀上了?难不成是它自己就有了吧?”
夏荷笑道:“我看,这件事情的债主应该是‘牛郎’。”
“猫狗交配可真是唯所未闻,有这种可能吗?”我反问。
夏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人不也是动物吗?凭什么人就可以,动物就不能?”
我担心地说:“如果真是那样也无所谓,我只是担心会不会是因为吃了蛇蛋的原因生出一条蛇来,那可惨了。”
大哥得了这个消息也很吃惊,他说我们连人都研究不过来,对于动物就更加不重视了。一切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