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剑道之才在云药宗为历来第一人,不经意,数年之间已然成了云药宗剑道最强之人,隐隐然在云药宗已有领袖群伦之势。
“哈哈,败家子!”一个三岁小童在清泉之上向着泉水内洗浴的一个少年的扔着石子。
“你个小混蛋,看你莫道子大爷我怎么收拾你!”泉水中的少年正是莫道子。
“喂?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莫道子葛然发觉小童把衣服扔到了水里,气急怒道。
“你小爷我不陪你个败家子玩了,小爷我还得回去练功!”小童一溜烟的远去。
“叶小鼓,你这个小混蛋!你神道子大爷我……”莫道子欲哭无泪。
“天哪!叶归,你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啊!”莫道子扬天长叹,他这一年来被小童欺负的全无脾气,甚至时时躲着。
邻近居住,叶小鼓变的小心翼翼起来,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发现。
眼看门在眼前,叶小鼓暗自得意,推门而入。
“啊!”叶小鼓入门一瞬想要退回,却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爹,娘!”叶小鼓拼命的想挤出几滴泪水。
“不要装可怜了,又是不按时修炼,只知道捣乱!”叶归道。他与舒清正站在房间里。
“一个月不许出门!”叶归严厉道。说完,走出门去。
舒清跟着出去,向着叶小鼓眨了眨眼睛。
又是一年过去,叶归的剑道修行之速超群出众,已然是云药宗第一高手。混元宗已无人是其敌手,更是在一个月前亲上混元宗灭杀了阴尊。
“爹,这山峰好高!”叶小鼓立在云药宗的一座山峰前,这是叶归云游时带回的一座灵山!
“从今日起,这个山峰就有了名字!”叶归站在叶小鼓身边,背后利剑脱鞘而出,在那山峰最奇险处刻下了三个大字:剑扬峰!
“好一个剑扬峰!剑扬天地!”莫道子在旁摸着光滑的下巴假装捋须状故作老成道。
云药宗剑道一脉向来薄弱,自叶归以来,以一己之力将剑道修炼的登峰造极,自此,剑扬峰成为了云药宗一大主干峰脉。
叶归将叶小鼓抱起身前,与舒清看着这雄峻山峰,一时之间意气风发,天地苍苍,又哪有做不成的事情?
又是十年过去,叶小鼓天子卓绝,隐然有超过其父叶归之势。
这一日,掌门对叶归言道,星外上宗摘星宗数十年不遇的到沧澜星选拔资质卓绝之少年修士,叶小鼓天资绝佳,只是修到一途,千阻万难,想必摘星宗内天才纵横,也未必就是顺途。
叶小鼓有其父之风,不畏艰途,所求不过一个“进”字!在摘星宗所主持的天选之比中于少年修士间夺得头筹,被选入摘星宗。
星途漫漫,叶归与舒清看着远去的叶小鼓心内怅然。修士之心,父子之情,舒清竟已哭作了泪人。
星舟上的叶小鼓看着渐渐远去的父母、云药宗、沧澜星,一切一切都变的越来越小,而他的前途却越来越大,他心里坚定的想到:“摘星宗,我来了!”
眨眼间十年已过,叶小鼓杳无音信。
又是一个十年过去,叶小鼓还是杳无音信。
沧澜星虽大,却还没有那种星舟可在苍穹间自在飞行。
舒清每日里坐在剑扬峰顶,只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天空。叶归沉默的看着这一幕,闭了死关。
十年之后,叶归出关,功法大成。
只见舒清已然是鬓发微霜,依然坐在剑扬峰顶,只有那天际的飞鸿偶尔掠过的飞影才引动得她略微关注的眼神。
叶归轻抚着舒清的脸颊,柔声道:“清,我去找鼓儿!”
舒清微微的一怔,抓住叶归的手道:“师兄,你也要离开我了?”
叶归轻轻叹了口气:“清,无论在哪里,我都和你在一起,忘记了吗?我们要永生在一起!等我回来!”
舒清眼角润湿,微微点头!一声声珍重尽在不言中!
叶归再不停留,一踏封顶,向着星空而去。他的肩上依然背着那把剑,他更喜欢这种直接与剑融为一体的感觉,而不是放在储物空间内。
十年飘然而过。
舒清春夏秋冬孤坐封顶,神道子每每只剩下摇头叹息。有莫道子在,剑扬峰自是尽在安宁中。
又是一个十年。
天际忽然暮云翻腾,一物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着剑扬峰顶而来。
“咚!”的一声大震,云药宗的防护竟也未能有丝毫阻碍。
舒清看着碎裂凹陷的巨石,一个人缓缓从里面飘了出来。
舒清忽然心中一碎,两行清泪留落脸颊,碎成一地清如许。
二十年不见,叶归已然灰丝满头,双眼有如空洞般毫无色彩,神情落寞,一条空荡荡的衣袖在风中飘起沉落。常年背在身后的剑已不知去向,仅余的右手中抓着一枚血玉!
舒清抓住这枚血玉,仔细的看着。这枚玉本来是洁白的,舒清柔和的抚摸着血色,那血她能感受到是小鼓的。
舒清无声的啜泣起来,紧紧的握着血玉,叶归搂着了舒清。
舒清趴在叶归的肩膀上,低声喃喃:“师兄,小鼓回来了!你也回来了!这样就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又在一起了!”
“清,我们一直在一起!来世,我们做修士也好,做凡人也罢,就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叶归低声道,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渐不可闻。
“师兄,小鼓,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舒清微微的笑着,将叶归抱的紧紧的,手里紧紧的攥着血玉,再也不分开了!
秋也罢,风也罢,吹不散离绪,破不了思愁!茫茫天地,无远无近,分之即是天涯,在之即是恒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