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兄弟,如果我被牵扯到此事之中,请你无论如何要将月儿带走,让她不要卷入这场纷争中来。”
“温大哥……”燕飞不明白温鹤鸣这话是何用意。
“燕飞兄弟,怎么?”
“好,大哥,我答应!”燕飞望着温鹤明的眼睛,那是一双充满真诚和期盼的眼腈,还有那不容拒绝的目光。
“好兄弟!”温鹤鸣笑了,拍了拍燕飞的肩膀。
“燕飞哥哥,紫烟姐姐,爹,娘,你们都在这儿呀!”温新月仿佛一只晨鸟,欢快地飞了过来。
“月儿,燕飞兄弟第一次来回雁城,你就带他们好好玩一玩吧!”
“遵命,爹!”温新月做了个鬼脸,高兴地说,“燕飞哥哥,紫烟姐姐,我们走吧!”
“怎么,不带我们俩呀!那可不行!”方静怡和李淑贞飞快地跑过来,抓住了温新月的手。
“静怡姐姐,淑贞姐姐,我正要找你们去,走,我们一块儿走!”
“燕飞兄弟,哈……,要玩,怎么能没有我们呀!”不用看,一听就知道是温若风与温若云到了。
望着女儿欢快的背影,李银屏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惆怅,尽管是一闪而过,但没有逃过温鹤鸣敏锐的眼睛。
“屏儿,你担心什么?”
“鹤鸣,你有没有发现,燕飞来了短短地不到一天时间,月儿就像变了个人。”
“是啊,她的开心全写在脸上。”
“希望月儿能永远将燕飞当作哥哥,这样,就永远是快乐的,否则……”
“屏儿,你担心月儿会爱上燕飞?”
“鹤鸣,你觉得燕飞怎样?”李银屏没有直接回答温鹤鸣的问题,转了个话题。
“是个武修奇才,前途没有止境,他的天地不是五行大陆,而在青幂天域,或者更高!”
“我相信!我一点都看不透他!”李银屏想了想,“在气武境七重时,能与通窍境一重的王帆斗个平手。在通窍境一重时,杀雪狼王的那种气势己达到通窍境五重,我至今还记忆犹新。而且,当时他修为提高那么多,只是在短短地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内。现在他是通窍境九重,不知战力又高到哪儿去了。”
“通灵境!”
“通灵境?”李银屏吃了一惊,但马上又想明白了,“如果月儿爱上燕飞,不知是福还是祸,她一辈子都要仰视他,望其项背。”
两人陷入了沉默。
“鹤鸣,我们不是说好,永远不参与温家堡内部的争权夺利吗?怎么,你又要?”
“屏儿,这一次不同了!”温鹤鸣脸上显出一丝丝痛苦,“爹当年死得不明不白,我因给月儿续命,耗尽真元,势单力溥,只好辞掉这一切!但是十年来,每想起这事,心如刀绞。现在月儿的伤好了,该是我为爹报仇的时候了!”
“鹤鸣,这些年来,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我和你一起,为爹报仇!”李银屏偎依在温鹤鸣怀里,“可是,我们的实力和他们相比,太弱小了!”
“这一次,温家堡要分裂了,我们有机会!”温鹤鸣摸了摸李银屏的头发,“这是我们报仇的唯一机会!”
“温家堡要分裂,因为郭天南的事!”
“温家堡的内部本就矛盾重重,郭天南的事正好将它点燃,熊熊的烈火肯定会烧起来!”温鹤鸣显得有些激动,“霸刀门总坛坛主郭子鸿性情刚烈,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清水城的温子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质问霸刀门总坛,而铁枪门总坛主温宏远本就与郭子鸿有过节,现在更是水火不容!皇家武院的院长金德忠想当合事佬,但两人都不买帐,国君金盛文还太年轻,根本压不住众人。神剑门总坛坛主武月帆本就与世无争,见风使舵,他是不会帮任何一方的!”
“鹤鸣,你的修为恢复怎样了?”
“屏儿,放心吧,虽然还达不到我鼎盛时期,但已经隐隐恢复到通灵境一重!”温鹤鸡的眼中充满了自信,同时,也有一股狠戾。
“嗯!”李银屏含着热泪,点了点头,“鹤鸣,你终于可以做回到原来的你了,不用再忍辱负重了。”
“屏儿,你随我来!我让你看样东西。”
温鹤鸣在前,李银屏在后,两人一直来到后院,这是温博渊生前居住的小院。温博渊死后,这里便是温府禁地。
两人进入温博渊的房间,里面除了一个灵牌,几乎空无一物。
温鹤鸣望着灵牌,两股热泪流了出来,他慢慢地跪了下来。
李银屏站在温鹤鸣的左边,也跟着跪了下来。
“爹,十年了,孩儿现在已经恢复到通灵境了,爹,你给孩儿力量,孩儿要为你报仇!”温鹤鸣说完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咯吱……”几声,房间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中静静地躺着一杆用蚕丝包裹着的大枪。
温鹤鸣站起来,小心地捧起大枪,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就像抚摸一个熟睡的婴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将蚕丝一层一层地脱去。
一道道寒光,随着温鹤鸣的手一层层除去蚕丝,从枪尖射了出来。等到去掉枪身上所有的蚕丝,寒杀之气立刻将整个房间充满,李银屏一下子被压得呼吸困难,冷汗湿透了衣背。
“龙骨乌金枪!”李银屏惊叫一声,“鹤鸣,这就是爹的龙骨乌金枪,灵级宝器!不是说丢失了吗?”
“对,这就是龙骨乌金枪,我三十岁那年,就是用这杆枪,连挑七峰山五霸,从而赢得神枪温鹤鸣之称。但这不是父亲当年用的那一杆枪!”
“不是?”李银屏吃了一惊,“难道我们家有两杆这样的枪?”
“不错!当年父亲在一个上古时期的墓藏中得到了龙骨乌金枪,是一对雌雄双枪。父亲的枪法浑厚深远,如大海之波,余威连绵不绝,故而使用了雌枪。而我的枪法霸道而凌厉,如风雷之势,开山裂石,正好适合雄枪!”
李银屏望着手握龙骨乌金枪的温鹤鸣,这时,几缕晨光透过窗户,正好洒在温鹤鸣和龙骨乌金枪的枪身上,顿时金光闪闪,仿佛一尊天神屹立在天地之间,浑身的气势一下子提升了数倍!
“他们以为害了父亲,夺了龙骨乌金枪,我温鹤鸣就没有办法向他们寻仇了!”温鹤鸣将大枪一抖,一阵龙吟之声响起,直冲天宇,“我神枪温鹤鸣又回来了,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回雁城的白天比晚上热闹了很多,街上的男女武者也是络绎不绝,但是燕飞一行七人,还是非常显然。四个女孩都是国色天香,让许多男人都垂涎不己。但是,看到温若风和温若云在一起,都远远躲开。虽然神枪温鹤鸣已经今非昔比,但风云二仙的威名太大,而且这二人又不按常理出牌,在回雁城,谁的话他都不听,谁也把他们没办法。
“这不是新月妹妹吗?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兴致呀?”几个人游兴正浓,忽然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传来,让人感觉阴阳怪气,极不舒服。
燕飞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年轻武者,面容非常俊秀,皮肤白晰,穿一身白色劲装,外面却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腰里挂着一柄精巧的短剑。加上他阴阳怪气的声调,给人感觉不男不女。但燕飞发现,他的修为却已经到了通窍境八重!
在他的身后,跟着四个通窍境五重的大汉,腰里挂着弯刀,背后背着短枪,显然是他的保镖。而在保镖身后,还有一个仆人,杠着一杆大枪。
“谁是你的妹妹,我何时多出你这样一个哥!”温新月小脸一沉,顿时一股杀气释放出来,街道上的行人赶紧躲开。
“原来新月姑娘发了怒也很厉害呀!”燕飞心说,因行从昨天见到温新月开始,就没见过她停止笑,一直都很开心,更不要说发怒了。
“温一尘,你又要干什么坏事呀?小心我打烂你的屁股!”温若风突然把眼一瞪!厉声说道。
“还有我!”温若云也跳过去说。
“大爷爷,二爷爷,孙儿给你们行礼了。”温一尘无比恭敬地行了一礼。
“这还差不多!”
“爷爷,你们俩是风云二仙,是我们金石州的宗师,连国君都敬重的人,对吗?”温一尘满脸堆笑地说。
“是呀,想当年,爷爷我镇守赤亭口……”
“大爷爷,那些陈年往事,你又说,烦死了!”温新月生气地捂住了耳朵。
“好!好!好!我的小月儿,爷爷不说了,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温新月又笑了。
“大爷爷,二爷爷,你们是长辈,又是宗师,肯定不会管我们晚辈之间的事吧!”温一尘说。
“我是谁呀?才懒得管你们之间的破事!”温若风说。
“对,你们那点屁事,我们懒得去管!”温若云也紧跟着说。
“好!”温一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
“不怀好意!”温新月听到温一尘与风云二仙的对话,白了一眼他们。
“新月妹妹,不管你叫不叫我哥哥,但这是事实,这几位姑娘是?”
“不告诉你!”温新月一扭头,不再理会温一尘,而面对燕飞时,却立刻变得满面春风,“燕飞哥哥,紫烟姐姐,我们走!”
“慢着!”温一尘突然把脸一沉,然后给身后四名护卫一使眼色。
“忽啦”一下,四名护卫闪电般地将燕飞等四人围住,“仓啷”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弯刀,一霎时寒光闪闪,冷气逼人!
“哥几个,金将军有令,近日回雁城的可疑之人,一律抓起来,送到将军府,我看这几个人形迹可疑……”一名护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新月的怒骂声打断。
“瞎了你的狗眼!他们几个是本姑娘的朋友,谁敢动!”
“新月妹妹,这事大爷爷和二爷爷都说不管,你最好也别多管闲事!”温一尘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卑鄙,无耻!”
“哈……”温一尘一阵狂笑。
“啪!”突然一声响,只见刚刚说话的那名护卫凌空飞了出去,“咚”一声跌落在两丈之外,“噗——”一声吐出一口污血和几颗牙齿,紧接着,半边脸肿了起来,连左眼睛都睁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