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垢一脸无奈说:“怎么求证,雷神殿已经几十年没有在江湖正面出来,能够在江湖上威名不减,是因为他们过一段时间,就出来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五十年来,雷神殿共出现过十一次,每一次都是将对手屠杀得一干二净,不管十人,还是百人,从不留下活口。每次事后都找不到任何的目击证人,死者伤口上也查不出一点线索,唯一不变的就是,能找到一枚雷神殿的玉牌。”
卢植诧异道:“张脩岂不是自投罗网?”
袁隗大笑道:“张脩没那么傻,听说他进京后,和侯览根本没有来往,也不承认那些案子是雷神殿所为,是江湖中人的诬陷。他现在在洛阳住得好好的,只不过没有住在洛阳城中,而是住在了洛水旁的一个茅屋里。如果能平安度过今天,他会过得更好。”
卢植听懂了,有些人终于按捺不住,要开始反击了,试着问道:“什么人敢惹雷神殿。”
“还会是什么人?”袁隗一副笑看风云的模样说:“除了曹公公,谁有这个能力。听说野王楼今天大举出动,这是新楼主杨弘的第一战。”
野王楼厉害,张脩也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一批人过来的,现在院子里埋伏的,草屋内外站立的,无不是一顶一的好手。吕布埋伏在小径旁的一处密集草丛后面,整个人趴在挖好的坑里,仔细倾听着四周的动静;雨声干扰很严重,有时候让吕布很难分清楚是人声还是小动物的声音。
不过吕布的精力很好,耐力更是难以想象,吕布趴了两个多时辰,一动不动,再过一会就到换岗的时候。远处人头高的茅草似乎动了动,不是小动物的动静,应该是有人猫着腰在窜掠;吕布自幼在草原上的经历,让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了超人的第六感,即使还没看到人影,吕布已经肯定来人已经到了五十步内,吕布知道来人很扎手,小心的屏住呼吸。
人总会轻估自己的弱点,就是马龙这样沉稳的老手也不例外。在绵绵的雨中观察了半炷香的时间,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立即如箭一样射向早已看中的半截矮墙,没想到路旁突然衣袂声起,一个灰影如狂飚骇浪似地扑了上来,马龙横泻数步,已是来不及,吕布一戟刺进马龙胸膛,将尸体高高甩起。
呼哨声响,大批的高手从四面八方涌杀过来,偷袭变成了强攻;埋伏在暗处的弓弩手虽然不断射倒冲在前面的人物,依旧挡不住对方人多,被冲破了防线。许多象吕布一样埋伏的杀手都杀了出来,竹林里、草丛中、断墙下,无处不是厮杀的战场;雨水、血水很快地就分不清楚,两股洪流交汇在一起,杀声震天。
天子脚下,捕快的效率还是最快的,听到报警,十几名公差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顿时被激战的场面惊呆。一方是野王楼,不仅有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那些家伙,还有大批的黑衣人,清一色的弯刀,在雨幕中掀起一片又一片的涟漪;雷神殿一方明显是江湖上的好汉,透露出彪悍的杀气,只是人数明显少于野王楼,勉强保持着平手。
一名老公差哆嗦着说:“是他们,是他们。窦武谋反的那夜,这些黑衣人就出现在街头,屯骑校尉冯述就死在他们手上。”
吕布已经连续斩杀了五名黑衣人,感觉自己的形势更加地糟糕,四柄弯刀竟然合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势,联手出击,发挥出十倍的威力,死死地缠住了长戟。这不是江湖上的比武,是生死之战,双方都拿出了全部的实力,由于厮杀得太过凶狠,不断地有人倒下去,人员在迅速地消耗。
这时,野王楼展现了洛阳第一大帮的实力,又一批好手赶到了现场,谁都看出,野王楼是下定决心,要把对方踩在脚下。群斗不同于江湖上的单挑,功夫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胆量、凶残、奋不顾身;人数的优势在逐渐扩大,再差劲的武功,都能给进攻方多一些筹码,都能让同伴缓一口气。
雷神殿的好汉们已经逐渐退缩到院子周围,吕布一声长啸,骁勇地冲入刀光中,硬生生地挨了一刀,打破了四把弯刀的配合;趁着稍纵即逝的空隙,吕布长戟挥舞,一招横扫千军,四个黑衣人的人头飞上了天空。雷神殿一方声势大振,拼死反击下,硬生生地把野王楼的一帮爪牙逼退了三四十步。
招招见血的冷酷场面,让公差们脸色发白,就是后面赶来的众多缇骑也是心如死灰,一点出手阻止的心都没有;野王楼是一群恶狗,雷神殿那帮人就是饿狼,唯有他们自己,是真正的绵羊。缇骑们都是拿人命不当一回事人的人,此刻也禁不住冷汗涔涔地往下流,都在心中埋怨自己,就不知道多耽搁一点时间再过来。
野王楼的第三批二百多人到了,公差们才发现,就在离自己站立处不远的两间草屋里,竟然隐藏着大批野王楼的高手,一下子出来十五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正是接替秋无岗担任掌柜的杨弘。杨弘一副文人的装饰,脚步从容,面色淡然,似乎是去参加一个寻常朋友的聚会,露一下脸就准备回家,没有激情,也没有埋怨。
杨弘挥挥手,身后十名高手投入了战斗,每一个都是一流的高手,很快撕开了一个缺口,野王楼将包围圈缩小,终于把雷神殿的人挤压到那座并不大的园庭墙下。但是屠杀突然降临,院门一开,冲出五名高手,剑、戟、钩、叉、斧,血光飞溅,面前无一招之敌;就是最后出手的十名高手冲上去以二敌一,也不过是二十几个回合的时间就全部做了冤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