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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罗纵囚禁起来了,他怕我跑,刚开始把我的手和脚全绑了。我醒来后,他禁不住我的苦苦哀求,然后答应给我松绑。但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脚镣,他把我的双脚给锁了,然后牵着我到了屋外,当着我的面,他把钥匙抛进了湖里。
“小西,以后我们安心住在这里。你不要担心,这里的余粮够我们吃一年的,等风波过去了,我就带你去外面玩,你想买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他牵着我的手,满心满眼的欢喜。
我真的是绝望了,本来想着松了绑,我无论如何也要找机会跑。现在这样,我往哪跑?他就算给我三个小时,我也跑不了几百米。
“你陪着我住在这里,你父母不找你吗?”我心里怕得要命,恨他恨得要死,偏偏我还得装云淡风轻,表示我对他为我安排的这一切都能接受。否则,他几年的爱恋没得到我的回应,只怕他会更变态。
“我和我爸妈没什么联系。”他叹了一口气,拉着我慢慢地往湖边走,脚镣很沉重,我这才懂什么叫双腿如同灌了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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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我关切地问他,我之前听何音南提过一次罗纵的父母,好像说对他们的恋情不同意,时间过去有些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我爸妈在我七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从小和我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后来我爸妈各自组建了家庭,他们又都各自生了孩子,我见他们就更少了,尤其是我妈,我都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他说。
只是几句话,他就将他的心酸道尽,但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仿佛那些过往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影响。
心理学家佛洛伊德说过一个人的童年会影响到他的一生,而童年显然又跟家庭挂钩。罗纵的父母在他七岁离婚,然后又各自成婚,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罗纵成长在那样的原生家庭里,他现在的行为模式我倒是可以理解了。
他的骨子里是无比敏感的,惶恐不安的,他感觉自己什么抓不住。所以,我猜想他因为这个原因去学音乐,他想在音乐找到自己吧。只可惜,他的才华支撑不起他的野心。在音乐的追求没有办法遇到一个独具慧眼的伯乐,可能是在十分失意的情况下,他遇到了何音南,面对她的追求,他享受她对他的好。直到有一天,他在何音南的手机看到我的照片,电光火石间,他产生一见钟情之类的感觉。
理清这些后,我很庆幸我一直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和从容。在他的心里,我就该是端庄淡定的样子。或者说,他的潜意识里,对女性的定位就是这样的。
“来,我们坐下来。”他拉着我走到湖边的长椅子坐了下来。
“你爷爷奶奶也会担心你吧?”我侧头看他。
他看着远处的湖面,呆怔了半晌,他答非所问:“他们有退休工资,而且前段时间我还帮他们买了商业医疗保险。”
我一听,不好,他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他会不会拉着我一起跳湖啊,反正他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我的心颤了颤。
“你会杀了我吗?”我轻声问他。
他吓了一跳的样子,他扳正我的脸:“小西,你为什么会将我想得这么坏?”
“可是你杀了何音南。”我使劲了地憋出了一点眼泪,就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我也没有杀她。”他伸手帮我擦泪,“她只是自己顶不住心理压力,是她要爱我,也是她说的生生世世。如果她不变心,不跟那个老家伙在一起。我会和她结婚,因为你说过天下男人死绝也不会和我在一起。所以,我要离你近一点,最好的办法还是和小南结婚。你们是姐妹,我还是可以经常看到你。”
“可是,你那天都承认了,我说的那些话,你都承认了。”我又用力擦了擦眼睛,又擦了点泪出来。
“你听我说。”他抱紧我一点。
我开始琢磨,我用手掐他将他打倒的胜算有多少?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对你的爱的,反正她开始天天跟我吵架,没完没了的。然后有一天,你爸胃疼,她去看你爸了。那天晚是那个老家伙送她回来的,我刚好下楼买东西。路灯下,那个老家伙假装绅士,小南在笑,两个人的手还握在一起。”
罗纵眼中散发出恨意,“她了楼后,我就故意找茬和她吵架。那天,她骂我没用,赚不到钱。所以,我心里就有一个想法,既然她那么想要钱,那么想比你过得好,行啊,那我就帮她一把吧。所以,我就去找了你爸。我跟他说我和小南要分手,但小南缠着我不放。你爸不相信我,我就把一瓶药水给了他,然后把老家伙和小南可能奸情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药水给你爸之后,我就走了。”
“然后,小南就真的跟老家伙在一起了。人有时候是这样吧,恨是一回事,她真的跟了老家伙,我心里难受又是另一回事。我想,我不能这么便宜了她,我还得继续折磨她。可她住在浅水弯的别墅,我根本接近不了她。于是,我就开始从她身边的曹姐着手。”罗纵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现在想想,小南是我杀的吗?根本不是啊,我怎么杀的?而且曹姐是老家伙安排在别墅照顾小南,可老家伙完全不知道曹姐是薛家的人。”
“薛家的人?”我惊得坐直身体,“哪个薛家?”
“你不是知道吗?薛琰那个薛家啊。”他说。
“然后呢?曹姐是不是暗中给小南下药了?”我急切地问。
他摇头:“你觉得她能那么蠢吗?她了解了我的想法后,她要了我好多份唱歌的录音,而且要我一定不能出现在小南面前,我答应了她。”
“小南要生的那天,曹姐带她去了超市,出门前曹姐就给我发了短信,让我务必赶到那个超市,她说这个时候,应该让小南见到我了。我去了,然后我们在那里相遇了,我把手机号码重新留给了小南。也就是那天我就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小南在电话里说对不起我,她说也许她死了我就能原谅她。”罗纵说完这些后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
“没了?”我问。
“没了。小南死后,我就一直在想她死亡的真相。我还去找过曹姐,问她把我那些录音弄到哪里去了。她说已经毁掉了,具体的细节却不肯说。我那天在小南睡过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些扩音器设备。我怀疑曹姐故意天天在小南睡着或半夜的时间放我的歌,给小南造成一种她在做梦的错觉。是,是我故意把她推到了老家伙身边,也是我通过曹姐折磨了她,所以小南的死我是要负百分之五十的责任,但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我不信,那是薛家的。曹姐肯定还用其他办法害了她,尤其是她早产那天。”罗纵道。
我苦笑,我以为何音南的死真相大白了,谁知峰回路转,所谓的真相也只露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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