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反转(1 / 1)

<>婚礼过后,前来捧场的人们自然纷纷准白回归,开始忙碌属于自己的生活。

秦深和许牧笑着在机场送行,收下无数暖心祝福,唯独对沈歌那家伙有些不放心,频频嘱咐他赶紧找个靠谱的工作安定下来。

奇怪的是沈歌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模样,略显随意地点头答应。

“以前总盼着你轻轻松松别长大。”沈牧捏他的脸:“现在却每天都感慨,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懂事?”

“我挺懂事的啊,哥,你就安安心心的度蜜月吧,别担心我了。”沈歌弯起大眼睛。

正在这时,胖嘟嘟的齐飞飞跑过来说:“老师,我要次冰淇淋。”

“你没完成运动目标,不能吃了,赶紧找你爸去。”沈歌驱赶他。

齐飞飞回头望向正和岳坤闲聊的严肃爸爸,忽然朝秦深拱了拱手:“新婚快乐!我想次冰淇淋。”

沈歌:“喂……”

他从前还觉得这孩子傻乎乎,现在想想事鬼心眼都用在他唯一感兴趣的事情上了。

被逗得龙心大悦的秦深立刻没原则地抱起小朋友:“没问题,你想吃什么口味?”

沈牧叹息,又瞥向弟弟:“这是怎么,又和齐律师和好了?”

沈歌扭捏说:“也不算吧,没什么和好不和好的。”

“算了,弟弟大了不中留,再多替你操心这种事我才是真的傻。”沈牧无语失笑:“一路顺风,等我带礼物回去。”

——

终于结束了亲友的应酬,两个人非常轻松,马上租了游艇开到爱琴海里去玩,由于都是对未知事物感兴趣的性格,一起围着教练学开船方法,扑面而来的海风让快乐的时间过得极快。

“以后我们住到海边好了,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秦深给沈牧递了瓶啤酒,自己也打开来喝,在极速的畅快中望着蓝宝石般的海面走神:“这世界有太多美好的地方,从前竟然没有发觉,难怪你那么爱旅行。”

“你小时候喜欢干吗,在遇到我之前?”沈牧问。

“音乐,美术,还有读书。”秦深自嘲起来:“那时候总想着自己有出息了,就可以带我妈远走高飞,真是再怎么想也想不到一切会变成眼前的模样。”

“没什么不好的啊,虽然吃过很多苦,但至少此刻是幸福的。”沈牧用酒瓶跟他碰了碰。

“大概吧,如果从一开始就很幸福,这个宇宙会变得很不平衡。”秦深微笑着干杯,然后转身说:“今天发现齐磊那儿子挺可爱的,以后等年纪大了,咱俩也收养个吧。”

沈牧立刻被酒呛到:“刚把我弟弟养大,又要养个新的吗?”

栓在船头的小幸运从被大海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汪汪汪直叫嚷。

秦深立刻捂住耳朵:“好好好,养你就够了!祖宗!”

——

许伽子这么快就另觅新欢,难免挺让秦家人诟病的,但其实她与岳坤是老相识了,这个台湾警察从年轻时就是她的乐迷,多年来痴心也没变过。

岳坤家境不错,酷爱小提琴,尽管隔着海峡两岸,还是用尽一切办法追随她的演奏会,算是许伽子爱慕者中比较痴狂的一个。

后来女神怀孕的时候,他沮丧得大哭加宿醉,倒是很多年没到大陆来,直至听说她儿子被冤入狱,才又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雪中送炭、也不畏替秦深跑腿卖命。

所以现在在一起,虽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从希腊飞回的飞机需要十二个小时,许伽子路上几乎一直在补眠,直至旅程快结束,才清醒过来洗漱吃饭。

岳坤在旁边忠心耿耿地帮她递去水果:“现在也算是尘埃落定,让你了去个心病了。”

“我的心病从来不是儿子得不到幸福,而是怕他守不住自己的幸福。”许伽子叹息:“觊觎他钱财地位的人永远不会消失,所以他永远都得保持警惕,这也是出生在秦家的大不幸啊,从前希望自己有能力保护秦深的简单,现在却希望他坚强到刀枪不入。”

“做母亲让你变了许多。”岳坤笑笑:“记得年轻的时候,任何俗事都入不到你的眼里。”

”什么脾气逃不过宿命。”许伽子道:“但是我挺幸福,每次看到秦深的时候,就觉得一切都值得。”

曾经疯狂的嫉妒和遗憾已经在岳坤心里退却了,听到这种话,也只是露出微微的笑意劝说道:“你就是牺牲太多,太亏待自己。”

“你也为我牺牲太多,对的你起自己吗?”许伽子反问。

岳坤无奈:“没错,心甘情愿的事全都论不了得失。”

——

飞机平安降落后,许伽子立刻首先下机,在岳坤的陪同下穿越贵宾通道,打算赶快回家休息着倒时差。

未想漫长的通道还没走到尽头,就迎上她现在最懒得看见的人。

夏实玩弄着只未点燃的烟,露出笑脸说:“没想到接机的是我吧?许女士,等你多时了。”

许伽子按住想要挡在前面的岳飞,摘下墨镜问:“又有何贵干?”

夏实逮捕过很多人,对于铐住音乐家优美的手却是经验不多:“抱歉,根据张宏达之妻的指证,我有权怀疑你收买张宏达、沈牧制造假案,利用警方,并教唆起自杀,请配合调查。”

许伽子不动声色地说:“好。”

岳坤难免着急:“我现在联系齐磊,他应该就在附近。”

“嗯,别告诉我儿子。”许伽子回头淡淡地微笑:“他这几天应当开开心心的,少沾染这些烂事才好。“

——

夏实开着警车一路把许伽子待到警局的审讯室,给她端了杯茶来,而后落座。

“想问什么,想瞧瞧我怎么反驳?”许伽子抬起美丽的眼眸。

“想听实话而已。”夏实说:“我不冤枉好人,也容不下漏网之鱼。”

“刘巍都被你搞出去了,现在终于轮到我头上。”许伽子停止着脊背:“我想听听那女人说什么了,又有什么证据支撑她的胡言乱语?”

“现在张宏达女儿的移植手术很成功,讲实话我去过很多次,最近张宏达老婆才告诉我,他出狱后没多久你就托人找上了他,让他帮忙演出戏,只要弄伤沈牧后在拘留所呆一阵子就可以拿到三十万酬金,这算是救命钱,他不敢也得干。”夏实说:“结果呢?张宏达在刘巍帮忙递送进去的、家中送的食物里找到刀片,割脉自杀了,这事你觉得当真给你没关系?刘巍跟他老婆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这个忙?”

“原来夏队长觉得自己想不明白的事,质问我就对了。”许伽子面无表情地说:“事到如今,我儿子也算翻案了,为了避免你以后纠缠不休,我可以承认的确是我导演的这出戏,但我没想到他会死,你可以因为欺瞒警方拘留我,但你找不到证据是我逼死他的,我为什么要张宏达死?我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你们有理由重新调查东山弃尸案而已。”

夏实说:“或许是为了爱惜你的羽毛。”

“可笑,那现在你也真没更有力的证据,我为什么要承认?”许伽子挑眉。

夏实陷入沉默,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实在让他久无眉目。

许伽子把垂眸道:“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就是谎报警,若夏警官觉得把我也送进监狱那才是公义所在,我肯定会努力抗争到底。”

“没必要带情绪,我从来都会按照程序来办事。”夏实微笑。

“在你调来之前,刘巍是最有希望升队长的,但你比他年轻、比他能干,他家里又需要钱,所以放弃这个职业去做生意,并非因我收买,而是他自己想退了。”许伽子说:“我没有给过刘巍好处,沈牧就更没有,唯一答应给张宏达家人的酬劳也被你们拦截住了,事实就是这样而已。”

审讯室外还有不少同事监听着,涉及到职位调升,导致夏实抱着手无奈瞧她,少有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

许伽子被莫名其妙拘留了十天,这也算是能叫秦家集团内外喜闻乐见的新闻了。

可惜她到时间就被齐磊接出来,并没有因此而少块肉,该横着走并不会收敛半分。

面对这个命途多舛的家庭,齐磊要多头痛有多头痛,开着车说:“许姐,回家休息吧,岳坤正在帮你处理乐团的事,马上就来找你。”

“张宏达女儿和老婆呢?”许伽子眼露怒意。

“在家呢吧,手术恢复得不错,已经正常上学上班了。”齐磊回答:“之前沈牧还托我探望过。”

许伽子说:“带我去见见,我倒想瞧瞧那女人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莫名其妙咬我一口。”

齐磊劝阻:“好不容易出来,还是别再惹麻烦的好。”

“我有分寸。”许伽子说:“但这件事必须在秦深回来之前处理好,我不想让他再跟着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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