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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众人只见狂奔的景初帝步子嘎然而止,他背后跟着狂奔的小德子一时没刹住车,鼻子撞在了皇上的龙背上。小青子则比他反应敏捷,侧身小心躲过景初帝。
小德子立即跪在地上求饶:“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景初帝不加理会,把‘迷’‘迷’糊糊的‘女’人忽然塞进小青子怀里,随后二话不说掩面而去。李公公瞪大了眼睛,他多聪明的人渣啊,哦不,人‘精’啊,威武地对着一群奴才吼了一句:“看什么看,赶紧把上卿大人送回北六所啊!”
“皇上呢……”有个胆大的问。
“你管得着皇上?!”被李公公一下喷了回去,自个儿擦着冷汗吐着火气也甩袖子跑了。他越跑越凌‘乱’,在心里狠狠骂着梅四,臭小子,你丫儿一脸的纸糊逞什么英雄,就是一狗熊!
小青子最是机灵,低头瞟了一眼怀里的‘女’人,转身就往北六所的方向跑,有些不想让那些宫人们跟来的意思。跟来做什么,七手八脚只会看热闹。边跑边喊:“小德子,赶紧爬起来去找*提几桶热水放大人房间里啊!”小德子才反应过来,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抄小道非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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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宫里自从没了承恩帝,原来的后妃也就成了尼姑,因着是皇上用过的,要么送到太庙里去每日为瑞昭祈福,要么住在冷宫里守寡。景初帝叫慧妃德妃俢仪顺仪美人宝林自己二选一,算是十分人道。最后宛美人与王宝林去了太庙,其他几个都选择留下来,毕竟宫里条件好,又热闹,青灯古佛什么的实在不适合喜欢宫斗的‘女’人。
李青稞和拓跋颖从未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她俩可以和平共处,慧妃和德妃成天‘蒙’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干吗,既然那么喜欢清净,干吗不去太庙里蹲着?!只有她俩心思浅,闲得慌,边嗑瓜子边看悄悄生的戏本子,顺便讨论一下戏本子的剧情。然,戏里演得再好,也没活的八卦能‘激’动人心。
“娘娘,听说林上卿落水了!”伺候两位娘娘的丫头深得她们主子的心,兴冲冲跑进来抖搂新鲜出炉的八卦,意味深长补了一句:“皇上跳下去给救起来的!”
俢仪本来想问一句:“死了没。”一听宫‘女’的下文,瞬间没了意思。谁不知道那狐媚子最讨皇上欢心,若她能一‘女’‘侍’二夫,马上脱光了跳水里等皇上来救。
顺仪见小宫‘女’汗津津的脸,也算卖力,嗑着瓜子多问一声:“好端端的怎么就掉水里了?”
“奴婢也不晓得当时的情况,只说是上卿想事情想得太认真没留意脚下。”
拓跋颖冷笑:“她是当官当傻了吧?”
“我瞧着不像,林杝那‘女’人多招人嫌,许是被人给害的。我可听说她从来不会水,还十分畏水。”李青稞白了一眼拓跋颖,没事聊着当消遣。
宫‘女’‘插’嘴:“上卿身边带着小青子和小德子,没别人。”谁能害她?
“这宫里神通广大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定那俩奴才就有鬼。”拓跋颖反驳。话说拓跋顺仪和李俢仪有时候脑子很简单,有时候脑子又很复杂,该简单的时候不简单,该复杂的时候不复杂,不过歪打正着的时候也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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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杝被小青子一路扛回北六所的住处,*和小德子还没有回来。
“主子,湿衣服沾在身上会着凉,奴才帮你脱了!”小青子自告奋勇伸出手就去解姑娘的腰带。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一会儿让*进来,你们别进来。”林杝不客气地拂去小青子的手,无法接受太监伺候自己做这事儿。她差不多缓过劲来,只消将衣服脱了钻被窝调息片刻便可无事。
小青子道:“奴才是太监,奴才不是男人。”
林杝狠狠剜他一眼,“出去。”
小青子不再勉强,大约刚才就是开玩笑的,笑嘻嘻应了声“嗻!”就准备退出去。一年不见小青子,林杝发现他人长高了不少,似乎已经超过小德子,‘性’子却没有长进。
屋子里恢复静悄悄,她坐在‘床’上瞧着自己湿身的模样,心里还觉得后怕。在仙人岛的悬崖上,严安强拉着她跳了海,那个时刻都没有现在掉进小池塘里这样害怕。当然她可以归结为前一次是有人陪着,相信身边的人肯定能救她,可出于她天生与水相克的命,回瑞昭之后都会离有水的地方远远的。哪怕今天不得不绕着御‘花’园里的小池塘,她也肯定会留个心眼。
明明好像不是被台阶绊着的……明明好像不是往池塘里摔的方向……
她边脱衣服边左右纠结,*正巧在枪口上敲‘门’进来,“主子,热水来了。”
“*,你是谁的人?”
“什么?”*脸‘色’一僵,被林杝突然的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林杝只穿着中衣中‘裤’,湿哒哒贴着身子,衬出最里面鹅黄‘色’的肚兜。她一点不在意自己的形象,眼睛盯着*又好似透过她看着其他人,幽幽道:“这宫里的人,除了主子,都得找个靠山,你说是也不是。你没有跟着我的时候,伺候的是谁?”
*不知林杝被什么刺‘激’了,但*扪心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林杝的事情,遂坦白道:“奴婢在寿宁宫里伺候太后娘娘。”
坐在‘床’边的人没什么惊讶,继续问:“那小青子和小德子呢?”
她以前从未过问三个奴才过去的事情,她原想着自己多大一个官啊,能有多少秘密需要眼线来看着。这会儿仔细想想却好像错了,宫里那么无聊,多得是生八卦的人和隐形的杀手。
*察觉出林杝的不同以往,不敢瞒着,“小青子是从敬事房派过来的,小德子则是从长‘春’宫来的。”
敬事房?长‘春’宫?
长‘春’宫是她二姐林桐的地盘,她二姐当初‘阴’测测问她愿不愿意进宫陪她就没按什么好心,莫非是小德子?小德子平时沉默寡言,低调老实的模样,不太像那么回事,但外表老实不一定内地里也老实……还是要找机会试试那俩小太监。
林杝以为是宫里的人耍伎俩在整她。
“主子您赶紧盖上被子,几桶热水还在‘门’外,奴婢去给您准备沐浴。”*多少有些心理压力,找了个借口先出去换几口气。
四小姐被*一提醒,才察觉凉意,打了个哆嗦飞快捞起被子裹在身上。那被子收拢在‘胸’口,从‘胸’口压出一阵湿风,隐隐带着皇上身上的龙涎香,闻见那熟悉的味道,又忍不住发了个呆,她觉得今天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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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帝登基之后,订在元年冬至这一日请几国邻居再来瑞昭皇都谈一谈天下之事。而几国因着各种原因,都接受了使者送来的请帖。
大夏大可汗把拓跋朔从边境叫了回去,边关战事就在不明不白里告一段落。瑞木老将军休战第一天就请旨回朝,他一把老骨头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已然有些吃不消。景初帝同意了折子,留下路遥镇守边陲,瑞木老夫人算着日子等老将军回来,应是能赶在冬至之前回京。
李留云和他几个慕容家的心腹猫在一处山坳里咬牙切齿,大宗拍桌子:“当初我们费了多少力气才让拓跋朔对瑞昭恨之入骨!李束樘那小子还真有种!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
拓跋朔是当年的小可汗拓跋华律的儿子,被现在的小可汗拓跋雄觉得可怜抱回去隐瞒身份养着,到底是一家人,何必自相残杀呢。拓跋朔来瑞昭一趟,林仲之受大宗的命去他客栈蹲点,非要告诉人家那桩会引起腥风血雨的往事,拓跋朔本来不相信,回家‘逼’问义父才知道原来这都是真的。拓跋雄是个霸气的老爹,他说:“杀你父亲的人是现在的瑞昭,你要为你父亲报仇,别把剑指错了人。”于是拓跋朔那时候跟疯狗一样带兵攻打瑞昭北部,势必要让瑞昭血债血偿。而如今的大可汗拓跋凌任由拓跋朔去打架,是因为不知道拓跋朔的身世,只当他没娶到白罗公主,就和瑞昭撕破脸皮。
现在可好,景初帝为了他的天下太平,把拓跋朔的身世秘密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连同邀请函一起让使者‘交’到了大可汗的手里。拓跋凌又不是软柿子,凭什么让反贼的儿子以后又当上小可汗,尤其是瑞昭密函里的话:“拓跋朔在战场上的天赋可比他造反的爹强上好几倍,可汗您还没从拓跋朔身上看到之前那个拓跋华律的影子吗?”拓跋凌看着密函打了个冷颤,立即叫人把拓跋朔召了回去,那位仁兄的命运现在还未可知。
“主子,东瀛那边也……”一名心腹老臣十分担忧,鹤之澜在李束樘登基之前,仙人岛被炸毁之后就对李留云的态度变了。李留云觉得自己是被东瀛啃完丢弃的骨头,那种被放弃的感觉,让李留云恨得全身发麻发痒又无法停止。
他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沉思片刻,又有了一个主意:“今夜我要去冯驸马家一趟。”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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