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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收到了屎妈、索姐、锅盖姐的和氏璧,和氏璧诶!打滚卖个萌,喵~(加更呢?什么?)还有大家的留言和粉红,全都是本扑神这个月不断更的动力(咦,昨天断更了!什么?我今天补!)芭比酱的小香囊香喷喷~(别以为收买后妈就能让男主早点抱到‘女’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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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杝傻站在她从前睡过的‘床’上,看着‘床’上的人,足足发了一盏茶的呆。
承恩帝也不说什么,见她乖乖呆在自己身边,似乎还‘挺’享受这一刻宁静的惬意。他的脸‘色’苍白,浑身上下变得很瘦,面颊凹陷,颧骨突出,病容却遮不住他天生的高贵霸气,哪怕是他此时闭目养神,弱得没有缚‘鸡’之力,林杝依旧没胆子在他面前造次。
“皇上……”她最后怯怯唤了一声,充满担忧,回想他俩相处不长的时光,除了这厮偶尔息怒无常了些、加之有时莫名其妙了些、还有些挑剔又难伺候,也没其他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哦,不对,除了那次上双阙的时候,一直以来让林四小姐刻意丢在了脑海‘蒙’尘的角落里。
“朕还没死,你别哭丧。”
男子睁开眼睛,他那双乌黑璀璨的眼睛是病入膏肓的人身上唯一透着生气的地方。林杝被他略带戏虐的目光一瞧,方才的可怜去了一大半。李束权是那样骄傲的人,虽然不知道聪明如他怎么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但他肯定不希望一个‘女’子用那般怜悯的眼神看自己。
于是林杝一笑。“皇上您这又是演哪一出?”
“朕……”承恩帝很开心,无论是林杝终于回到他身边了,还是她体谅自己的处境,假装的玩笑。他在这一刻,看着眼前之人的笑颜,说实话很想下一纸诏书立她为后。因为逗她一辈子,肯定不会无聊。犹豫了片刻,他复言,“一年多以前,朕在七皇弟身上干过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现在朕突然想让自己也了不起一下……”
林四小姐心中立即“咯噔”,双脚都有些踉跄,条件‘性’反‘射’地做贼心虚。讪讪地装傻:“皇上你对七王爷做了什么?”
承恩帝嘴角挂着一丝痞气的冷笑。像足了狡猾的狐狸。幽幽道:“朕对七王爷做过什么,难道七王爷没有告诉林爱卿?咳咳……”说罢丢给林杝一个“我什么都知道了”的小眼神,边咳嗽边咧嘴。恐怖兮兮地笑起来。
林杝不假思索跪在承恩帝‘床’边,沉默是金。她是默认了所有的事情,随便皇帝如何发落。李束权却在腹诽,放你出去野了一年,回来规矩也不懂了,没揪你错处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跪得如此干脆?!
哦,对,这妞进‘门’被狐狸皇帝惊呆了,连叩拜之礼都给忘在脑后。林杝真的应该谢谢自己的好运气,若非他不计较。想要捏死丞相家四小姐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承恩帝从始至终就是个异类。
若问他是如何得知林杝的秘密以及她和七王爷之间的那些破事,还得说到另外一个人,就是吏部‘侍’郎孙青眇。孙‘侍’郎一心想娶林杝为妻,后来得知林杝失踪,天天像小狗似的绕着承恩帝的龙案打转,皇上,我未婚妻有消息了没?皇上,皇上,皇上……
此乃前提,话说有一回,承恩帝在调查江南林家,正巧孙大人赖着不肯走,便顺口问了他几句从前天翔那些世家大族的情况,“爱卿觉得,这些世家之中有几户是在暗地里支持七王爷的?”
孙青眇那厮什么心理素质,较真又单纯,哆哆嗦嗦说:“微臣对其他几家不知,但,但我孙家和,和清河崔家,定然,定然是置身之外的。”说到最后一句,轻得好像幽兰吐气,明显十分心虚。
皇上眼睛一眯,“孙爱卿瞒着朕什么了?”
“没,没有!皇上明鉴啊!”孙青眇“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又,恰在此时,赵若尘进来报告了一件事情,说:“启禀皇上,宫里有七王爷的耳目,好像是梅九,但具体是哪一位臣还没有查出。”其实赵大人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说的人无心,听着有心,瞬间就想起了当时他表妹崔牧禾说过林执笔曾拿着梅‘花’令去找她,似乎想要拉拢崔牧禾。后来他也悄悄问过他爹,才得知崔家族长还真是暗中支持着留香长公主的儿子李束樘,于是乎前前后后一番遐想,蓦地发现他家未婚妻与七王爷之间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越想越烧心,承恩帝都不打算理他了,孙青眇闭着眼睛就脱口而出一句:“皇上,林执笔与此事无关!”
“……”
承恩帝万万没想到,林杝与李束樘会因为他的关系,生出这段奇缘。
尽管时过境迁,但皇上一想到曾经朝夕相处的‘女’子看着他的那双眼睛里藏着另一个灵魂,他将后牙‘床’磨得咯咯直响。哦,还有,也被他刻意藏在心底‘蒙’尘的角落里,那天晚上在双阙之上的事情。
(╯‵□′)╯︵┻━┻你妹啊!朕到底亲了谁!
此事后遗症顽劣到,现在病入膏肓的承恩帝突然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抬手推翻了‘床’头桌子上的小香炉。沉香屑散落一地,灰扑扑的灰烬,好比承恩帝那颗碎了一地的小心肝。他冷冷说:“林丞相家的千金还真个个都是恬不知耻的人物。”
林杝知他真恼了,额头贴着手背,脊梁发冷,可自己心里也火,啥叫个个都是恬不知耻的人物,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胡‘乱’说起来:“皇上。当时微臣也是有苦衷的,微臣赶不走他啊。何况,何况七王爷没有利用微臣的身子行刺您,微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狐狸皇帝被林杝气得捞起一只龙靴就朝她头顶砸去。跪着的‘女’子虽则察觉到很什么东西飞过来,硬着头皮没有躲开,被龙靴结结实实砸了个正着。好在承恩帝此刻病得没什么力气,鞋子打在头顶心也不是很疼。
“微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咳咳咳……朕瞧着你‘挺’委屈的。”
还真是,她是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当初为了查她二哥死亡背后的真相,被李束樘糊‘弄’着没有去给承恩帝打小报告,却原来他哥压根没死,还同七王爷是一窝贼。自己受尽七王爷的气。最后好人还没有好报。被七王爷的小舅舅追杀。当下终于恢复正常了,皇上又来找她秋后算账,难道皇上您就不能体谅一下微臣么?!
大约林杝的心声好不容易传到了承恩帝的意念中。‘床’上的人变回有气无力的样子,摆手作罢:“算了,咳咳。眼下还有件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将功补过的。”
四小姐一下来了‘精’神,不计前嫌:“皇上有何吩咐,微臣一定鞠躬尽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正要再说几句,‘门’外候着的赵福贵发出响动,小心禀告道:“皇上,太后娘娘召见林上卿。”
承恩帝抬眼深深瞧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露’脸的林杝,无奈道:“你去吧。”
※
路上。林杝问赵公公,皇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得如此严重。
福贵叹了口气,满脸愤愤,告诉林杝她失踪以后宫里发生的一些变故。
“皇上这样,不是病,是中毒。”
宫里守卫森严,而且吃饭都有试毒的小太监,这毒从何而来,又是谁给皇上下的?!林杝心惊,第一个念头就怀疑起,该不会是李束樘?!转念自己否认,七王爷不是这种耍暗枪的人,那厮冷酷无情了些,霸道又作死了些,但压根不屑这等行为,一定是李留云和东瀛的人,东瀛使毒的法子千奇百怪,烦不胜烦。
赵公公道:“下毒的人,皇上自是心中有数,毒被下在御书房里。皇上常用的那方砚台之中。每每磨墨,毒素就散发在空气中,皇上伏案批阅奏章,吸入的毒气沉积在肺部,半年之前突然咳血才发现了异样……”
下毒之人真可谓机关算尽。
林杝忽然想到那个时候,她的定魂‘玉’找不着,问韩司闱讨了御书房的钥匙溜进来找,那天有个黑衣神秘人也进来,承恩帝和她都以为他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找到就离开了。却原来那人不只是在找东西,还是在下毒!
把毒下在皇上经常用的砚台之中,且是不容易察觉的慢‘性’毒,等到事发,为时已晚。承恩帝又是逞强好胜的人,哪怕已经知道身中剧毒不宜‘操’持国事,还硬是叫太医开了五石散,每日上朝制造皇上身体健康的假象,委实毒上加毒,加速消耗‘精’元,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林杝听完赵富贵这些话,再回想将将承恩帝那张憔悴的龙颜,心软得好似天上的云彩。那个君临天下的帝王,每日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坚持自己的颜面,压制那些反贼的蠢蠢‘欲’动。从前心里说过他的坏话,一夕之间烟消云散……皇上,微臣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
“林上卿。”
“嗯?”
“恕老奴多嘴说一句。”
“公公但说无妨。”
“皇上脾气硬,真心话总是藏在心里不肯说,若是林上卿被皇上的话伤了,可别往心里去。”赵福贵殷切看着林上卿,希望她能懂自己话里的意思,林上卿,我家皇上很在意您的!
这话有些耳熟,时光倒流,曾经苏司赞在林府里也曾说过相似的话。那是她问苏沐白,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她说:“我们做臣子的,原是不应该评论九五之尊。这会儿没有旁人,与林小姐关上‘门’讲讲。我们陛下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因为有鬼才,得他心的人十分少,又是皇宫,宫‘女’太监大多惧怕他,他还不喜‘女’‘色’,总是一个人闷在御书房里看书或者批阅奏章,想来应该十分寂寞。陛下脾气硬,以后林小姐伴在他左右,若被他话伤了,也别往心里去。第二日他便忘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认得他。
而今,却又要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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