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我们是逃出去,还是迎战?”许博文问道,“你的力量已经快消散了吧?”
“当然是迎战。”维尼西亚咬紧了牙,“没关系,只要再看见那家伙的脸,我就能愤怒地无以复加。”
在说话的期间,又有将近二十名的枪手从走廊的两侧出现了。
“人怎么还有这么多?!”维尼西亚端起了枪。
“先等等,不要射击。”波亚琴柯在枪手的后方命令道,然后缓缓地往许博文走去。
“你这家伙!”维尼西亚怒吼着转过了身。
波亚琴柯手一挥,他的身前突然间,如同变魔术般出现了一个全身被绑住,嘴中被塞着布条的男子。
“安托尼奥!”维尼西亚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人,“该死的,你给我放开他!”
波亚琴柯用枪口抵着安托尼奥的太阳穴,然后平静地说道:“放下武器,举起双手,否则我会立刻处决他。”
“你这混蛋!”
“给你们五秒钟时间思考。”
安托尼奥的眼中泛着泪光,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他的身体上有许多肉眼可见的伤痕,一看就是被狠狠地折磨过、拷问过。目睹此景,维尼西亚脑中的某根弦突然间崩断了。
仅一瞬间,整条走廊里所有溅在地上的血液,全部被吸了起来,然后化作无数的血箭,往波亚琴柯的方向射了过去。
被波及到的枪手们纷纷呻吟着倒在了地上,甚至许博文,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不受控制地翻滚了起来。
波亚琴柯将安托尼奥扔了出去,挡住了喷涌而来的血箭,然后干脆利落地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了。安托尼奥的头部被子弹瞬间贯穿,飚出了大量的血液。他眼中的泪光,伴随着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一同轰然倒地。
维尼西亚的瞳孔瞬间放大,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如果再不停手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波亚琴柯手微微一动,身前再度凭空出现了一位人质。
那是一个男人,有着和维尼西亚一样的棕色头发,以及蔚蓝色的双眼,外表约莫三十岁左右。他魁梧的身躯上,满是各种各样,因为殴打和拷问而留下的伤痕,左嘴唇上的胡子甚至还沾着已经干掉的血迹,但即便如此,男人的眼神依然锐利而坚毅。
“老哥!”
维尼西亚怔住了,内心的感情一瞬间从愤怒转变成了恐惧,受她操控的血液顿时由于受力不稳而四散飞溅。
许博文咬紧了牙关:“那是古鲁特·布朗!糟了,假如他被杀的话,这次行动就彻底失败了!”
一边想着,许博文一边举起了双手。
“很好,就是这样。”波亚琴柯赞许道,“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如果你们早一些时间这样做,躺在地上的可怜家伙也就不用死了。”
“你这……混蛋……”维尼西亚咬住了下唇,不甘心地举起了手。
她的视线停留在安托尼奥的尸体上,他的表情停留在极致的惊恐中,已经呆滞的眼神仿佛是在祈求原谅。
“该死的……都是我的错……”
眼泪渗出了维尼西亚的眼眶。
波亚琴柯一边将枪口紧紧地按在古鲁特的脑袋上,一边对身旁的枪手说道:“你们,过去把他们控制住。”
“是。”
波亚琴柯面带微笑地向前走去,但就在他迈出一步的同时,他的胸口处,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虚洞。
“这是什么?”
察觉到不对的他迅速回头,发现塔诺冰冷的眼神和他对在了一起。
“老……大?”
他的声音第一次因为惊讶与恐惧而颤抖了起来。
“很抱歉,我不是你的老大。去死吧。”
塔诺无情地旋转着空间隧道,他这样做的同时,波亚琴柯的内脏也随之破裂,涌出了大量的鲜血。
“【单向维度】(one-aydimension)!”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波亚琴柯用出了自己的能力。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包括那些飞溅而出的血液,以及破损的内脏,全部像是被吸入了某个空间一般凭空消失了。
“啧,逃掉了吗。”
塔诺迅速地将几名剩余的枪兵制服,背起倒在地上的古鲁特和安托尼奥,然后往许博文的方向跑去。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他大声叫道,“立刻!”
边上的墙上开出了一条空间隧道,还没有进一步地解释,塔诺便已经钻了进去。
“我们跟上,维尼西亚。”许博文拉住了维尼西亚的手,然后往隧道里飞入了一张扑克牌。
隧道通向的是大楼的外部,离地有两层楼高。塔诺再度借助空间隧道轻松地抵达了地面,而许博文则是等待扑克牌到安全的高度后才使用了瞬移。
塔诺将古鲁特身上的所有束缚用能力切断,然后叹了口气。
“塔诺!你来的很及时。”许博文说道,“但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塔诺说道,“如果我来得早一点,这家伙就不会死了,对吧?”
三人望着躺在地上的安托尼奥,脸色都阴暗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情绪失控……”维尼西亚捂住了脸。
古鲁特扶着塔诺站了起来。
“别说这种话,维尼西亚。”他的声音显得颇为苍劲而有力,“你们的做法没有错,不要为了救我们而束缚自己的行动,我们都是已死之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许博文问道。
“所有人质体内的器官,都早已被改造成了炸药。”古鲁特说道,“就算不被射杀,结果也一样是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维尼西亚上前抱住了古鲁特的身体:“不会的!我们的成员里有能制造器官的人,只要她在,就一定能救下你们!”
“不……已经不可能了。”古鲁特说道,“自从你被救下之后,他们进一步改进了炸弹的技术。只要到达设定的时间,我的大脑同样会从内部炸开,就和那些罗马监狱里的囚犯一样。或许这就是报应,总之,我已经没救了。”
“是吗?那不如先让我看看吧。”塔诺用手拍了拍古鲁特的肩,“我挺好奇的,那家伙究竟用了怎样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