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以同乡名义与车辂的贴身侍从混得极熟,有一晚进他帐中,正见他正在炉前焚烧纸张。见属下进去,他颇不悦地让属下先去外面等候,属下出去前隐约瞥到那些纸中有私人签章之类。后属下以石片投断了那侍从帐篷的系绳,待将帐逢重新搭起已是深夜,那人倒头就睡。属下当夜潜进帐中,在其枕下翻到了一些信件,尽是车蒙与各国政要来往的书函,其中就有嵇释落章的信件,信中提到了嵇申。属下不想打草惊蛇,将信放回了原处,心想既然是车辂的侍从来做这件事,授意的必然是其主子车辂,遂用了点手法将车辂调离营帐,在其床底的夹层里发现了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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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大营攻守战,车蒙猝然撤退,概因缅屿城援军来到。品书网.vodt.com所谓“援军”,是穿了云国兵服的扶家军,车蒙虽是接受了阙国公主命令佯攻了几日,也并不知这一环的设计。
云军在大战初过及对这支援军全无防备的情形下,败北失守。此时,距离良括的陈情奏折递出不过半日而已。
“你们……”中箭昏迷的良括醒来第一眼所见,是几位部将忧心忡忡的脸面。
“副帅莫急着动,那箭差一寸就正中您的心脏……”
他挥开部将搀扶的手,急问:“此处是哪里?”
“缅屿城。”
“西北大营……”
部将垂首:“失守了。”
“怎么会?我们这就杀回去……”稍一挣扎,胸前伤口崩裂,血晕迅速扩展,军医匆匆上前重新上药包扎。
“副帅!”陈亮推门进来,半跪到床前,“事已至此,养伤是第一要务,惟有这伤好了,我们方能收回大营,打退车蒙老儿!”
“车……蒙?”良括疑虑重重,“你认为那支队伍仍是车蒙的人马?”
“这……不是么?如果不是他的人,哪可能摸准我军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于大敌刚刚退去后的疲惫懈怠状态,就在那个时候趁虚而入?”
“虽然错在我对援军未加警惕掉以轻心,但这支队伍的战风明显与车蒙所部迥然不同,行动更迅速,作风也更剽悍,不给我军任何喘息机会,一蹴而就。如此犀利的打法,只有先前与嵇释的兵马交手时遇过。”
陈亮惊起:“你认为是嵇释趁火打劫?”
“也只是揣测……总之,在元帅到来前,先设法摸清西北大营内那支兵马的底……”
陈亮奉命下去,布置了军中佐廷使前去探访,谁知五日后带回来的资讯令他们更为错愕不解——。
西北大营内空无一人。
“真的假的?附近山中呢?或许敌方是埋伏在山中,引我们上钩?”
“属下花了两日工夫,将西北大营时里外外切切实实查看了一回,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佐廷使回道,“另外,所有的军资与粮草都不见了。”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来路?”陈亮仰天长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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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十之夜,左丘府内灯火通明,松鹤轩内一无宾客,二无宴席,堂内所坐皆为足以信赖的谋士幕僚,话题所涉,自离不了军国大事。
“与大哥的约定还有两年,这嵇释已经耐不住了,真乃小人!”左丘无倚怒道。
正中宝椅上,左丘无俦闭目不语。
满堂人遂噤声敛气,等待着主子定夺。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拿到的?”他突然问。
“车蒙的独子车辂。”侍立堂下的乔乐即刻答道。
“说说你的经过。”
“属下以同乡名义与车辂的贴身侍从混得极熟,有一晚进他帐中,正见他正在炉前焚烧纸张。见属下进去,他颇不悦地让属下先去外面等候,属下出去前隐约瞥到那些纸中有私人签章之类。后属下以石片投断了那侍从帐篷的系绳,待将帐逢重新搭起已是深夜,那人倒头就睡。属下当夜潜进帐中,在其枕下翻到了一些信件,尽是车蒙与各国政要来往的书函,其中就有嵇释落章的信件,信中提到了嵇申。属下不想打草惊蛇,将信放回了原处,心想既然是车辂的侍从来做这件事,授意的必然是其主子车辂,遂用了点手法将车辂调离营帐,在其床底的夹层里发现了这封信。”
“除嵇申外,还须附有另一份大礼?另一份大礼就是西北大营么?”左丘无俦眸线从案头信笺上依依巡移,“如果仅是为了测试投诚者的诚意,一定要选择与我为敌?嵇释应该晓得以车蒙今日的兵力是拿不下来的,难道不是?”
“难不成是有人伪造信函意在挑起云、越两国反目?”有谋士道。
有人点头:“这也不稀奇,这个时候若是王上与嵇释开战……”
忽地,外间脚步声疾,送来一声长喝:“八百里加急,紧急军情,西北大营失守,良副帅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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