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1 / 1)

1

也许nonal说得对,ivin张梓游就是个命途不好之人,天生流浪,..移动网

太危险太复杂,独自漂浮在高空,不知该怎样降落。

孙彬说他几乎处处过人,不费力气就能得到别人千方百计想要的东西,唯独学不会最简单的爱与被爱。

感受快乐的能力格外弱,分裂的灵魂之下藏着无药可救的偏执。

身后有猛虎的童话故事,才是他之前的人生基调。

2

容姨进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弯腰扶着床沿,连同唇色也一样苍白得吓人。

她手忙脚乱地拿手机叫医生,被他阻止了。

“……药,止疼的……”语气微弱。

早些年落下的胃部毛病,即使做了手术,也很难伺候。

戒不了酸,有人照顾的时候,喝果醋总是被定着量;没人照顾的时候,边吃药边吃酸……

但是冰淇淋太凉,今天吃太多……

3

容姨愁得五官都纠结在一起,扶他坐在床上,“怎么弄的呀这是?你是不是吃辣的冷的了?”

张梓游不想费劲说话,接过她递来的药瓶盖。

“还有小长乐,她又怎么了?哭得那么厉害,拦都拦不住……”她刚刚在门外面来回踱步,突然间门就从里面被打开,然后看见单徙哭着跑下楼去了。

他吞下白色药粒,瞥见单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

“……她去哪了?”

容姨摇头,她自己还纳闷呢。

张梓游抬头与她对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低低地骂了一句“*”,尔后起身出房间。

4

两人把家里一楼和外面院子找了一遍,没找见。

他确定她跑出了院子,焦急一下子侵占心房。

甚至冲淡了胃部的疼痛,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在哪、她在哪、到底在哪……

拿了车钥匙边往外走边打电话,容姨拿着他的外套跟在身后。

他收起手机,接过外套,“我出去一下,你别离开,她可能会回家来。”

容姨点着头,嘱咐他小心手,看着车子从院门出去。

夜幕笼罩,大雪纷纷扬扬,天气冷极了。

整栋公寓又只剩下容姨一个人,她站在门口搓着手,“大晚上的,真是急死人。”

是啊,急死人。

伤心的人伤心,疼痛的人疼痛。

我们在无心中伤害、分开,又在暗夜下着急、寻找。

5

车灯照亮前方的路。

张梓游开着车往离家最近的那个车站去。

其实,漫无目的。

她没带手机,不熟悉当地环境,能去哪儿?

委托奥斯陆各个交通要道的工作人员调出监控录像在查,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准确查到。

某种类似于懊恼和后悔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承认自己很害怕。

如同害怕她看见那样的他一样,害怕她突然从自己身边飞走。

是不是所有相爱的旅程,都必须经历这种种难过?

还是说,只有跟我在一起,你才这么难过?

如果是我做错了,那我道歉,然后改过,按照你想要的,心给你,人给你,一切都给你……行不行?

只求你,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雪国旋涡,别让我在丢弃孤独之后又失去你。

路途遥远,我与恶龙搏斗,我丢了盔甲,我长出软肋,怎么还能承受你的离去?

九月不安生,身后有猛虎。

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6

一手开着车,左手依旧隐隐作疼。

尤其在寒气袭人的大雪天,不受伤还好,受伤之后,骨骼像被腐蚀了一般,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这些年来,连同他在内,所有知情的身边人,最小心翼翼、最紧张的,就是他这双手。

被毁过的一双手。

已经很久没有再受伤了,偏偏在这种关头伤到。

张梓游看着正前方的路况,落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奥斯陆的鬼天气啊,一如既往地应景。

手机被信息塞满,他时不时看一眼,终于收到了一条看似有用的通知。

市中心列车站的值班长发来的,说,他要找的女孩在这里用了护照,十几分钟之前。

列车站……

真他妈不是一个吉祥之地。

张梓游调转方向,仿佛隔世一般的慌乱感迅速充斥在他全身。

列车站,列车站,为什么是列车站?

难道他爱的人,都喜欢列车站这种鬼地方吗?

难道她不知道,列车司机是最粗心大意的吗?

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把车开到市中心列车站的,也忘记了自己是怎样走进去的。

他只知道,这里的人太多了,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多到让他手足无措。

还有那些即将驶离列车站的轻轨列车,就像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魔鬼,站在那里朝他笑。

笑他心性高傲,却如同落败者。

五指蜷成拳,抵在唇边,张梓游站在人群中,眼花缭乱。

一瞬之间,穿梭在过往与现实。

场景重现,悲剧上演。

他的天使坐在列车上,眉眼弯弯,清澈如水。

突如其来的巨响与倾覆,割断梦幻,浓厚黑烟蒙住视线。

染满鲜血的身体,躺在雪地里,安详而纯洁,再不能睁开双眼。

痛深似海,一颗心碎成千万片。

…………

凭着应急本能,张梓游脚步踉跄,找到列车站发车中心。

他蛮不讲理。

他强权相加。

他高调要求。

列车站副站长一脸为难。

班车时间莫名其妙被全部延迟,外面等待着的乘客相当郁闷。

甚至连即将发车的列车都被突然通知延迟。

他的理智被吞没。

他只想找到他的天使,重新锁起来,锁起来,不要……让他找不到。

愚蠢的上帝,求你,保佑我所爱。

我只想找回我的小单徙,除此之外,人生无妄。

7

售票员在核对信息,张梓游心焦而暴躁,靠在售票窗口等。

候车厅,检票口,目光所及之地,到处都不见她的身影。

也许她已经乘上列车离开了。

也许她所在的那班列车在路上出状况了。

也许她正看着车窗外,然后碰撞,侧翻,浓烟冒出来————

p!stop!

完全无法阻止的画面,一幕幕从他脑海里跳出来。

张梓游躁郁得不知如何是好。

有工作人员上前来,“张先生,我们…………”

话没说完,被他推开。

他的瞳孔紧紧收缩。

穿着羊角扣外套的身影走进视线,她东张西望地从休息区走出来,神情失落。

在这个瞬间,张梓游重新感到了身上那些部位的疼痛。

他拨开挡在中间的几位工作人员,穿过光影。

在她转头看见他的时候,刚刚好抱住她。

心跳可听,呼吸可闻,找到了……

“你是我的天使吗?”他有点气喘,燃烧着无名火焰。

“………”单徙皱着眉挣扎。

他不管,抱得更紧,“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怀里的人使劲捶他的肩膀,捶不痛就使劲推,推不开就拿脑袋撞他胸口。

张梓游一贯会控制情绪,一旦局面扭转成他可掌控的时候,就不习惯流露情感。

他沉默着,任她在怀里闹,等她平静下来。

“……抱歉。”

“别以为这样就有用……”她的声音还沙哑着,带着哭腔。

抬头看了一眼电子显示屏上的原定发车时间,张梓游开怀到想笑。

他松开手臂,扳转她的身体,指着显示屏,让她去看。

俯在她耳边轻轻问:“你为什么没上车?”

她买的车票对应的那班车,早就开走了。

“………”单徙转身,气愤地推开他,“不要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我只是弄丢了车票,不然早就走了!”

“是吗?”他眨着眼睛,笑得像个小孩。

偏偏是这种难得纯真的神情,让她面红耳赤,让她又乱了阵脚。

凭什么被看穿的总是她?

而她根本捉不准他的心思。

张梓游重新把她拉进怀抱,她不情愿地推着他。

“人多,别闹。”他低声说。

单徙扭头看了一眼,发现周围人都在侧目。

她反唇相讥:“人多你还抱?”

“怕你跑了。”

“………”她不好意思继续挣扎,任他抱着,小声骂他,“不要脸的混蛋。”

“是挺不要脸的。”

“而且是混蛋!”

“好吧,是混蛋。”

他问她:“那你要不要跟混蛋回家?”

“不要。你什么都没给我说清楚,我才不要身份不明确地待在你身边。”

“kare在帮我们办手续,过几天你就会是我合法的妻子。”

“谁信……”她闷在他怀里,把刚刚在休息区想过的问题都问出来,“而且有什么用?你拿我当你弟弟的替身,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是不是夫妻又有什么区别?”

他把她抵在后边的墙面,全然不顾往来乘客的目光。

他半眯双眼,唇色还是苍白,“我问你,你觉得我已经捉襟见肘到需要找个女孩来代替一个男孩了吗?全球儿童那么多,跟他信息一模一样的不是没有,甚至不止一个两个,你以为你在这一方面有什么优势?嗯?”

他好像有点生气,有点不耐烦。

单徙咽了咽口水,“……因为,你恰好遇见了我。”

“哦,”张梓游轻舔下唇,被她的逻辑气得想笑,“我可以用几十分钟在整个奥斯陆找到你,却不能用十年时间在全球找到跟他最相似的人?而需要以偶遇的方式拿你来将就?”

“………”单徙当然隐约知道他厉害,无可辩驳。

她抓了抓短发,“那你……干嘛要带我去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爬灯塔什么的、还说要纹咖啡豆的……”

他低下头,堵住她的唇,封住她剩下的话。

重重碾压,粗暴得像在蹂.躏。

单徙涨红了脸,嘴唇发麻。

他终于抬起头,声音低哑:“我只是在补偿,在预防,还有,我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爱。”

“……因为那些东西于我而言是如此隐秘宝贵,你懂吗?”

“……我在做一件顶坏的事,我不能等,我迫不及待,我甚至会害怕,我———”

别说了,别再说了,不能说下去。

张梓游,求求你,闭嘴,沉默。

把无知的权利与幸福留给她。

单徙嘴角苦涩,心情复杂。

一时之间,各种情绪堆叠在心头上。

不知该怎样回应。

他轻轻揉着她的短发,吻在她额头,“别被人牵着鼻子走,用你的心去感受,我对你……真的是你先前说的那样吗?”

“………”

“以后……别再说替身这种话,”喉结滚动,他眉眼悲情,“……挺伤人的。”

伤你,伤我,也伤亡人。

她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哭声压抑。

张梓游不逼迫她,也没指望她立刻懂。

他帮她整了整衣服,转过身,在她面前稍弯下腰。

“要不要背?”

单徙抹了抹眼泪,蹙着眉,伸手攀上他肩膀,双腿勾在他腰间……

完了,这么熟练的动作……

她有点别扭,好像总是在举手投足之间把自己给暴露了。

暴露对他的依赖和贪恋。

8

走出列车站,张梓游才发现自己把车停在站外的路边。

真够蠢的,还得走好长一段路。

大雪飘摇,天地间茫茫一片纯白。

晚上的奥斯陆像一座夜光雪城。

背上的小家伙还发出细微的抽泣声,趴在他肩膀上,身体软软的,暖暖的。

我不习惯示弱,也学不会示弱。

不管是对着穷凶恶极的敌人,还是对着亲近珍重的身边人。

总归是一副无敌的姿态,才能让我时刻挡在前面。

当面临失去,方会失控。

当还可拥有,才知温柔。

眉角眼梢挂着小粒的雪花,他的手虚托着她,根本没用力。

好在她勾得太紧,胳膊还勒着他脖子……

走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

单徙还是有些困惑,忍不住小声嘀咕:“张梓游,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啊……”

“我怎样?”

“你让我觉得……自己总是走不进你心里。”

“你已经在里面了,还想走到哪里去?”

她绞着自己放在他锁骨下方的手指,“可是你没有解开我的扣子,你还————”

“闭嘴。”

“………”还不让人说了?那明明就是事实!

单徙不服气地嘟囔:“你是我见过最坏的人!”

他微微气喘,“我说过,世人都爱最坏的人。”

她咬他肩膀,用的力气有点大,但是他一声不吭,无动于衷。

“你不疼啊?”

“没有一两个小时之前疼。”

一两个小时之前……那就是她闹脾气那会儿。

疼?心疼啊?还是被她气得头疼啊?

别以为这样说,她就会反过来替他疼。

单徙哼哼唧唧地别扭着,下巴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私自离开。”

“………”你说怎样就怎样哦?

她偷偷撇嘴,“我可不能完全保证。”

“不能?”他停下脚步,侧着脸呵出热气,“那就试试,我有千百种法子,让你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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