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越的沉默,让靳夜非弯起嘴角,说:“所以嘛,话不要说得太绝对,留有余地,对谁都好。对了,我之前看了篇帖子,在上面,有你和冷凌霜的合照。”
一听这话,司越越的心中,默默起了戒备。
她就知道,这家伙不可能只是送东西那么简单。这次来找她的本意,恐怕是要了解那日与冷凌霜的“巧遇”。
眸子懒洋洋地抬起,司越越将某种的忧虑全部藏起,转而用不屑和嘲讽的语调,问:“是啊,怎么,难道我和冷凌霜在一起,也是自卑的一种表现?”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冷凌霜这个人很复杂,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免得被利用了。”
关于这点,司越越是非常同意的,她还做了补充:“她不只复杂,还虚荣,白目,不知好歹!仗着有点能力就目中无人,着实可恶!”
司越越早就想吐槽冷凌霜了,现在得了机会,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滔滔不绝的。
这让靳夜非有些愕然,片刻后,才狐疑地问:“既然在你眼中,她如此不堪,那你为什么还要与她结交?”
“因为这样才能体现出我的优秀啊。”
司越越说的理直气壮,而她的理直气壮,让一件龌龊的事都变得光明正大起来。同时,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有心计,只会觉得她直接、不做作。
靳夜非就很欣赏这种直接,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温柔:“你本来就很优秀了,不需要用她的衬托。”
“谢谢你的夸奖。”
“但你也要小心,你在利用她的同时,也可能被她利用。就说那天的见面吧,冷凌霜是与你有约吗?”
“不是啊。”司越越想也没想,就给出否定的答案。
而她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她从靳夜非的眼中,看到了疑虑。
别看这家伙温文尔雅,实际上,他没那么容易打消心中的疑虑。
既然靳夜非已经怀疑起来,那司越越一味帮冷凌霜掩护,只会让自己也被人怀疑。倒不如干脆的否定,先将自己摘脱出来。
听了司越越的话,靳夜非沉默片刻,似乎因为这答案与预想的不太一样,而打乱了计划。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笑意,并问:“那你们怎么碰到一起去了?”
“那天我在河边散心,冷凌霜迎面走过来,说碰到个变态跟踪她。我虽然也不太喜欢冷凌霜,但我毕竟是女人啊,不能让变态欺负了她,然后就帮她打掩护,还带她去了人多的地方。”
话说到这,司越越也没理会靳夜非晦暗不明的眼神,义愤填膺地吐槽着:“现在什么世道啊,大白天就敢跟踪女人,这也太嚣张了。我当时应该劝冷凌霜报警的,这样的话,还能铲除一个祸害。”
“冷凌霜未必敢报警。”
“也对,她一报警,我就要帮忙作证。哎,明星如果与这种事情牵扯起来,就很容易被人乱写。如此看来,冷凌霜还挺照顾我的。”
话说到这,司越越又转了话锋,继续对冷凌霜吐槽:“但我还是讨厌她,这人太能装了,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实际上,神秘个屁啊,她就为了显示出自己很特别,高人一等。估计你们这些与她合作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她!”
司越越的话,简直说到靳夜非的心坎上了,让他忍不住连连点着头,赞同道:“的确如此。”
赞同之后,靳夜非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被司越越带了节奏,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吐槽冷凌霜的。
发现这个问题之后,靳夜非抬眸,看向司越越,眼神中还带着打量。
感觉靳夜非在看自己,司越越反而理直气壮地看回去,还问:“你为什么对冷凌霜的事情那么感兴趣,难道你喜欢她?”
这误会可严重了,靳夜非忙说:“怎么可能,我是怀疑她,感觉她是内鬼。”
“啊,难道你上次说的,快要抓住把柄的人,就是冷凌霜?天,如果真是她把你们家搅得天翻地覆,那你们也太丢脸了。”
如此直白的话,让靳夜非的面色有些挂不住。
但司越越说的,何尝不是真相呢?
靳夜非面色凝重,薄唇也紧紧抿着。
司越越看得出,靳夜非有些动怒。
而这正是司越越的目的,她就是要将靳夜非气走。
可他明明生气了,为什么不走?
在司越越的盯视下,靳夜非一点点消化了愠怒。抬眸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平静无波,并对司越越说:“你去忙吧。”
“那你呢,不走吗?”
“先不走,我好久没见到张校长了,过去聊两句。”
不是,什么时候聊不行,一定要赶到现在吗!
司越越感觉头特别的疼。
靳夜非看到她在揉太阳穴,还以为她这是缺眠导致的,很温柔地叮嘱道:“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如果还是很累,就请假,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她万万不能休息,而是必须制止靳夜非与张校长见面。
司越越深呼吸了下,仰头,对靳夜非说:“今天来,你肯定没与张校长提前预约吧。既然如此,你单方面要见面,肯定会打扰到张校长的。”
“不会的。”
“一定会的!”
“你怎么这么笃定?”
“想想就知道了,这是常识好不好!”
“我不会占用多少时间,如果你不相信,不如与我一起去校长办公室吧。”
说着,靳夜非在前面先走一步。
他一走,司越越便心急在旁边跟上,而且口中还喋喋不休地劝着。
对司越越来说,她这是要提靳斯年解围。
可靳夜非不知道真相啊,他感觉,司越越心里还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找个借口,与他同行。
哎,这女人果真是骄傲又自卑,所以性格才会这么拧巴。
还好靳夜非不嫌弃,还挺喜欢她这个样子的。
司越越嘴巴已经讲干了,但靳夜非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嘴边反而挂着古怪的笑。
他笑个毛线啊笑!
司越越翻了个白眼儿,然后看向办公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