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父也看到了司越越,一口气没上来,立刻咳嗽起来。
此时,房间里还有一个年轻人,他是靳父与妻子生的儿子,叫靳夜非。
他见父亲咳嗽,立刻坐在旁边,用手轻轻拍着。
或许是咳嗽得太严重,也或许是被气坏了,靳父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更是呈现出灰白的颜色。
待得了空,靳父立刻伸手指着司越越,恶狠狠地说:“谁让她来的,快点赶出去!”
仇先生知道靳父病了,而且还苦寻良医,便巴巴带着司越越来讨好。
却没成想,人家刚一见到司越越,就露出嫌恶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仇先生想了想,便明白过来了:在外人眼里,司越越就是个小明星,大家还不知道她的真本事。
而这个时候,仇先生有必要隆重介绍一下了:“靳先生您先别急着赶人,这位是司越越,很厉害的针灸师,”
靳夜非一听,上下打量着司越越,并问:“她不是个明星吗,怎么又变成针灸师了?”
“是明星不假,但也不影响她在针灸术方面有造诣嘛。我儿子的哮喘症,就是她治好的,非常年轻有为。”
“那我也不需要她来帮忙,把她赶出去!”靳父在用力喊着,青筋都爆出来了。
司越越却不为所动,还拿出名医的架势来,慢条斯理地说:“靳先生,我劝您不要大动肝火。你身体的防御系统很脆弱,也许多打个喷嚏,你这半边身子就瘫痪了。”
司越越这话很有用,虽然靳父还是凶巴巴的,但是终究没再口出恶言。
靳夜非见司越越好像有些本事的样子,便问:“司小姐真能帮助父亲?”
“当然,靳先生火气太大,要先泄火气,再调养。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不出十日,就会偏瘫。”
司越越的评价,得来靳父的一句训斥:“胡扯!”
被斥责之后,司越越不恼也不气,只淡淡问着靳夜非:“敢问靳先生近几日,是否出现手抖、流口水的情况?”
“有的,而且越来越严重。”
“这就是中风前兆啊,想必大夫之前已经发出警告,要靳先生静心休养,你们没做到吧。”
说得太对了。
靳父虽然闭门休养,也不管家族里的琐事。可靳父没办法做到真正放下,以至于情况越来越恶化。
而司越越的出现,让靳夜非看到了希望。
但靳父却没那么乐观,他还记得司越越有多能气人呢,这样一个人,会那么好心帮自己治病?恐怕心中尽盘算着见不得光的东西呢!
司越越的确是盘算什么,但也不是见不得光,就是确认了一件事:靳父不敢让别人知道两个人是认识的。
而这个发现,让司越越挑了下眉,叹气道:“我很想知道,靳先生怎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毕竟我们之前,都没见过的。”
表面上看,司越越是在维护靳父,保住他的秘密。
但靳父听得出,司越越就是在恐吓他!
这让靳父更加气愤,恶狠狠地瞪着司越越,说:“你不过是个戏子,能有什么本事,我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安全交给你这样的人!”
“父亲!”靳夜非觉得靳父说得有些过分了,轻轻唤了一声。
而他这声称呼,让司越越确认了靳夜非的身份,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这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是靳斯年的亲兄弟,一看就知道,是个斯斯文文的贵族少爷。
反观靳斯年,从出生之日起,就不被人待见,而且见不得光,更享受不到父爱的温暖。
不过司越越很怀疑,靳父这种人,会有父爱吗?
淡淡瞥了一眼面色灰青的靳父,司越越慢悠悠地为自己辩解:“演戏是一种工作,没什么高低之分。而且我不只戏演的好,还有别的爱好,做的也挺不错的。像是写歌,写剧本,做设计,还有针灸。说这些不是炫耀,而是要证明,我有这个实力。”
司越越说得坦坦荡荡,靳夜非不由多看了她两眼,心想这女人倒是不做作。
靳父可没有欣赏的心情,他依旧很不耐烦地样子,斥道:“我管你会什么,反正我很讨厌你,滚!”
司越越非但没有滚,反而瞳孔缩了缩,又很认真地看向靳夜非,问:“病人脾气暴躁的状态,有多久了?”
“被气病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靳先生的心态已呈病态,你们做家属的,不能让他任性下去,需要拿出担当来。”
“我明白。”
见司越越忽视他的存在,直接与靳夜非聊起来,靳父很愤怒,咆哮道:“一个两个都明白什么,我警告你们,谁也别想替我做主!”
靳夜非好像被司越越蛊惑了一样,现在也觉得父亲有些任性。
加上这些天,他代替父亲处理家族中的事的时候,多少受了委屈,靳夜非便趁机抱怨起来:“那父亲是想看着属于我们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您知不知道叔叔他们最近都搞了多少动作?家里需要您,请您不要任性了,好好接受治疗吧!”
靳父没想到亲生儿子竟然站到司越越那边,瞪圆了眼睛,就要说话。
可在那之前,司越越一针扎在他的胸口上,让靳父就失去了知觉。
仇先生一直在旁边沉默看戏。
见司越越也不商量一声就动手,心中吓坏了。
他担心司越越会惹恼靳家人,便立刻与她划清界限:“司越越你干嘛呢,怎么都不说句话就扎人?谁让你这么做的,简直太放肆了!”
“可再让靳先生这么激动下去,华佗都救不了他。”司越越收针,不急不缓地解释。
靳夜非也找过不少大夫,但那些大夫只会让靳父自己修身养性。
事实证明,靳父做不到,所以靳夜非觉得,父亲需要一个像司越越这样胆大又有能力的人来帮他。
眼眸转了转,靳夜非问司越越:“你有几分把握,让父亲痊愈?”
“百分之百。”
“要用多少时间?”
“一个月吧。”
这时间有点长,但靳夜非还是毫不迟疑地说:“父亲的病,就拜托你了,至于诊疗费……”
“不着急,等靳先生治愈之后,我们再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