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站在路边,司越越拿出手机,给宋星辰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司越越边走边说:“我车子坏了,来接我一下。”
“好好好,你刚下课是吧,我现在就去。”
“我不在培训班那边,而是在……”司越越左右看着,想找街牌名。
但街牌名没找到,反而发现一辆车子,缓缓停在她的身边。
车子特别炫酷,又贵又拉风,跟它的主人一个德行。
司越越弯起嘴角,对着电话里的人说:“不必来了,我现在能自己搞定。”
她刚挂断电话,车子上的戚明琛就降下车窗,上下打量着司越越,问:“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人呢。你……没事吧?”
司越越灰头土脸的,但是一点都不狼狈,脊背依旧挺得很直。
她没有回答戚明琛的问题,而是拽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这让戚明琛很心疼,直嚷嚷:“你会把我车子弄脏的!”
“擦一下不就好了?别矫情,先开到主路上去。”
司越越这反客为主的样子,和她老公真是一模一样。
戚明琛在心里默默吐槽,但还是启动了车子。
开了一会儿,他没按捺住心里的好奇,问:“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的,让人欺负了?”
“我是让车子欺负了,”想到今天的倒霉事,司越越忍不住叹气,“车子坏在半路,还好碰到你。”
“也幸亏碰到我,这地方那么荒凉,你来这干嘛啊?”
“想抄近路呗。”
戚明琛想了下,有点迷糊:“可这也不是你回家的路啊。”
“谁说我要回家的?”
不回家,那就是要偷偷出去玩了?
戚明琛对这答案很不满,身为靳斯年的好友,他觉得有义务替好友提醒一下:“现在天都黑了,你一个女人,就应该回家。别忘了,你可是有老公的人。”
这番充满直男癌气息的话,让司越越翻了个白眼儿。
而戚明琛呢,像个老学究一样絮絮叨叨,完全忘了他花天酒地的样子。
司越越不想听他唠叨,便伸手打开音响。
音响里恰好流淌出一段特别好听的旋律,那调子,司越越都能背下来了。
戚明琛超喜欢这首歌,开始向司越越疯狂安利:“这是爱音最新推出的歌,特别好听。如果没听过,我建议你单曲循环,绝对入股不亏。”
这歌就是司越越写的,她怎么可能没听过。
但她没想到戚明琛竟然会喜欢这种类型的歌曲。
“对啦,你老公上次听过之后,还说这首歌很妙呢。”
戚明琛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司越越立刻警觉起来,扭过头,问:“他当时还说了什么?”
“没什么啦,但是看得出,这首歌已经走进他的内心。”
哼,如果不是走心了,也不可能回家就敲打她。还好司越越当时的反应快,没给对方留下什么把柄。
司越越暗自庆幸,戚明琛却暗搓搓地开口:“其实吧,走进他心里的,可不只这首歌哦。”
“他还喜欢别的歌?”
“笨蛋,我说的不是歌,”戚明琛轻咳了一声,神态高傲地说,“我这个人呢,还是挺好贿赂的,只要你请我去你家吃饭,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斯年的秘密。”
戚明琛吃过司越越亲手做的饭菜之后,便魂牵梦萦,很想再去蹭吃。
为了达成目标,还不惜用靳斯年做诱饵。
可惜,司越越对他给出的条件并不感兴趣,冷冷淡淡地说:“我不想听。”
戚明琛愣住,慢了半拍,才用高八度的声音说:“靳斯年的秘密,你真不想听?可以帮你更快的走进他的内心!”
司越越依旧不为所动:“他是我老公,我知道该如何走进他的内心。倒是有些人,没事别来我家。”
“为什么啊?!”
“因为他很能吃。”
满满的嫌弃,气得戚明琛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当时就想和司越越绝交。
沉默中,车子驶入繁华路段。
司越越让戚明琛在第三个街口停下。
戚明琛这次没有多问,冷着脸,将车子停在指定的位置。
可是车子停稳之后,司越越却没有下车,而是一错不错地盯着前面看。
戚明琛有点不耐烦地催促着:“不是要下车吗,干嘛呢!”
司越越没理他,反而拿出手机,拍摄着斜前方的情况。
那是徐家画馆的后门,因为没开灯,显得很昏暗。
但是司越越能看到有人从后门走出,他们手上还拿着大箱子,离开画馆便鱼贯坐上一辆商务车。
待全部坐稳,车子立刻离开。
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徐酬勤派来的。徐酬勤见司越越根本不管画馆,就想浑水摸鱼。
可是他也不想想,东西少了,司越越肯定会怀疑他的啊,装疯卖傻,司越越就能饶了他?
真是愚蠢!
轻哼了一声,司越越收起手机,准备下车。
不过一想到有人特意送她来画馆,司越越便要侧头道声谢。
只是与戚明琛对上视线之后,她发现这男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你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了?”戚明琛用手指对着司越越的眼睛,描述着,“刚刚那什么眼神啊,好像要找人算账似的。”
司越越不喜欢别人用手指对着自己,便推开了戚明琛的手,同时戏谑着:“感觉很准嘛,戚影帝,我就是要找人算账。”
这语气,明显就是搞事情的节奏。
戚明琛不自觉地担心起来,告诫道:“听说你想当影后,既然如此,那就别给自己惹麻烦。”
“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用你教我。”
说完,司越越打开车门。
想起自己还有句话没说,她又回头,对着车里面的人说:“今天谢了。”
“要真想谢我,就应该让我去你家吃饭。”
“不是说了吗,不行。我已经道谢了,别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司越越头也不回地离开,戚明琛因为没能如愿蹭到饭,心情很郁闷。
一个人走进画馆,司越越打开了灯。
灯开的瞬间,画馆里明亮如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