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9绿/:坑爹狂潮(1 / 1)

白少央告别了叶深浅之后,心中还是有些愧然不安。

他的确是不该算计叶深浅,尤其是拿死去威胁对方。

可他若不这么算计对方,只怕自己就要万劫不复了。

若只是因此而身败名裂,白少央还可以回家种田,抱着玉狸奴从天黑看到天亮,继续做一个无名无亲的乡村少年。

可若是那孟捕头铁了心思要拿他归案,那他便是连江湖带公门一块儿得罪个透,从此在天上地下都是无处容身了。

伪君子这般想着,也不知是该叹息还是该庆幸。

叹息自己虽然喜欢叶深浅,却还是免不了要算计他。

庆幸叶深浅虽然恨透了他,却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把他交出来。

可他总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什么做得不妥,或是在这件事上有什么可以看得更清的地方,或是在叶深浅身上他有什么本该留意到的地方。

但无论如何,想到叶深浅那气成猪肝似的面色,白少央便觉得自己之后有必要去问一问他,即便不能做成坦率真诚的交流,也该亲切地慰问一下。而无论是用嘴还是用别的,他总有办法叫叶深浅快活一番,让他消了怨解了恨,继续做那个贱气四溢的老叶。

他却不知叶深浅此刻身中奇毒,处境要比现在的白少央还要危险上几分。

所以等他几日之后知道的时候,便是懊悔不已、痛断肝肠之时。

然而此刻白少央还一心想着洗冤大计,于是就先去寻了那风催霞。

他此去却不为别的,只为求一枚药。

而当他说明来意的时候,风催霞却是大惑不解道:“你想要一枚龟息丹?”

白少央点了点头,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提的要求有什么不妥。

若他求的是金创药或是解毒丹,那都没什么要紧的,可他偏偏求的是这龟息丹,那就十分要紧了。

因为这种药物服用下去,生者看上去呼吸、心跳、脉搏全无,便如死了一般,但只要几个时辰之后,就会慢慢恢复心跳脉搏。所以这名号为龟息丹,但又常被江湖人称作“假死丹”。

这龟息丹风催霞身上也只带了一枚,此刻见白少央无故索取,自是不肯轻易给予。

一来这东西用料昂贵,极难配置,二来她也不知白少央拿这“假死丹”是作何用途。

白少央只面色恳切道:“如今有人无辜蒙冤受屈,我拿这丹药只是为了替他洗冤解屈。”

龟息丹是他计划中的一个重要部分,若没了这东西,只怕接下来的事情也会不大顺利。

风催霞却面带忧色道:“你这话说得是很动听,可惜……我还是不能答应。”

她不清楚这里是否真的有人蒙冤受屈,但却清楚在非常时期定要非常小心。

白少央骤然提出这样出格的要求,又在具体用途上含糊其辞,只拿些大道理来搪塞,自是不能让人轻易答应下来。

白少央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只叹了口气道:“我明白。”

风催霞秀眉一蹙道:“明白什么?”

白少央道:“你出门在外,身上背着的不仅是药箱,还有整个阅微药庐的名声,若是有半步的行差踏错,就要连累整个药庐的声名。我这要求如此无理,你不答应也是应该的。”

他把话一说完,风催霞便忍不住把面色放缓,语气放柔道:“其实你若能把用途说得更清楚明朗一些,我或许能把龟息丹给你。”

白少央毕竟是侠名在外,或许拿这丹药过去还真是为了救人也未可知。

我若是真能和你讲清,一开始不就说了?

白少央想到此处,忽地喟然一叹,十分惋惜道:“既是如此,我也只能说一声可惜了。”

风催霞奇异道:“可惜什么?”

白少央唉声叹气道:“可惜‘摇铃神医’黄碎铃之死,终究是无人可知了。”

黄碎铃是阅微药庐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昔日名满天下的一位老神医。他生前悬壶济世,用妙手神针救过无数病患,可惜最后却被他医治过的一个疯子抹了脖子,实在是令人感叹。

此刻白少央骤然提起黄碎铃,不由让风催霞问道:“这和黄老前辈有什么关系?”

白少央道:“家父张朝宗当年与黄碎铃有过几面之缘,听闻黄神医死讯后,大感不解,便暗中调查过老前辈的死。几经周折之下,他倒是查到了一些线索,可惜还未查完,就被韩绽所杀……”

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双狐狸眼似的眸子便先看向了风催霞,眼里熠熠发光,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风催霞似有所悟,了然一笑道:“你是想拿黄碎铃一案的线索,和我换这枚龟息丹?我倒看不出白小哥还是个生意人。”

白少央笑道:“你把龟息丹给我,自然是要担上一些风险,我把父亲查到的线索告诉你,也得冒一点险,因为黄碎铃之死还牵扯到另外一位大人物。你若认真查下去,迟早得在这杏林当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风催霞只略略思忖了一会儿,便爽快道:“看在张朝宗和黄碎铃的份上,这笔买卖我做了。”

白少央微微一笑道:“你若是觉得这生意划算,也许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几次。”

————

白少央接下来去找的人却是韩绽。

若说有谁因为付雨鸿之死而喜出望外,那就一定是韩绽了。

但等他真正见到韩绽的时候,却发现此人正在月光之下斟酒自酌。

原来他大仇得报之后,虽是一时欣喜若狂,但放下狂喜之后,心中便是一片空茫。

人和弓弦一样,若是崩得太紧,就一时半刻都松不下来,一旦放了空弦,这人和弓也就从此坏了。

白少央看在眼里,也不知是该冷笑还是该叹息。

然而付雨鸿欠了韩绽的债,他已经亲自去讨要了,韩绽欠了他的债,却还迟迟未还呢。

所以白少央与韩绽上前饮了一会儿的酒,说了一会儿子的话,期间总表现得欲言又止,等韩绽问来时,他便在面上含了愁云笼了惨雾,一时凄凄长叹,一时强颜欢笑,无论如何,都不肯把话说全。

韩绽察觉事态不对,忍不住放下酒杯,正色道:“少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白少央无奈道:“还是叫叔叔看出来了。”

韩绽皱眉道:“你究竟藏了什么心事?不妨说给叔叔听听。”

他这话一放,便正中白少央的下怀。

他敛容正色道:“付雨鸿是我杀的。”

这话像一个晴天霹雳似的落在了韩绽的头上,炸得他耳边一阵隆隆作响。

韩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刻冲上前去对着白少央道:“你此话当真?”

白少央面带悲凄道:“千真万确,半字无虚。”

韩绽哑口无言了一会儿,方才愣愣道:“怎么……怎么是你杀的他?”

白少央目光诚挚道:“叔叔若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付雨鸿,定然会为江湖中人所阻,所以我觉得还不如由我去刺杀付雨鸿,如此叔叔便不必动手了。”

韩绽又是感动又是气恼,心中五味陈杂,面上五色齐放,种种情绪如浪潮般依次排来,最后只化作唇角的一抹无奈的叹息、一声悲切的斥责:

“你……你好生糊涂!”

但他心思一转,又忽觉不对,赶紧问道:“那付雨鸿手中的衣料是怎么回事?罗知夏又是怎么成了杀他的凶手?”

白少央面白如霜,满面愧然道:“那衣料不是我放的。一定是有人在我之后赶到了现场,在尸体手上塞了衣料嫁祸给了罗知夏。我一心想着除恶杀敌,却不料黄雀在后,所以反倒做了别人刀,使得罗少爷含冤受屈。”

韩绽忽地疑惑道:“可那罗知夏房间里的信件?还有那丫鬟的话?”

白少央道:“既然有人想着陷害罗知夏,定然是数罪齐下,管教他无处申辩。由此可想,那信件必是伪造的,那丫鬟也一定是受了旁人的指使。”

韩绽叹道:“可三天之后他就要在众人面前受刑了,你还待如何?”

白少央一字一句道:“我自然要站出来认罪。”

韩绽诧异道:“你……你当真要站出来认罪?”

白少央双眉一抬,声音绝然道:“我若站出来认罪,就等于让人看清是有人陷害罗知夏,如此一来,便好延缓刑期,方便叶深浅查出真凶。”

韩绽心内一沉道:“你……你若站出来认罪,便是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机了。”

白少央叹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让无辜之人替我顶罪。”

韩绽右脸的面肌猛地一颤,忽地问道:“那若是我替你顶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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