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点燃豚草后立刻逃离,被害人努力按电梯门电梯却因为失火而失灵——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被害人打开了电梯门却还是死在了电梯里,因为火是从电梯里烧起来的。之后,花粉落在电梯里因为草木灰本来就是很好的肥料,于是花粉长成了新的豚草。
chapter6
“笑话!”我们再次找到陆离,提出质疑时陆离拍案而起:“如果我是凶手我怎么会让花粉依然留在身上?而且这种野草四处都有,我怎么知道在什么地方粘在身上的!”
的确,我们没有什么证据。
陆离倒是找到了证据,那就是鹿苡鸠。
“鹿部长,失火那天我们发生了争执是吧?你应该也记得我们争执的原因吧?你嘲笑我说那份报表你做一个小时就可以了我却做了一天,我那一整天都在核对那份报表——还是说,你们兄妹合伙整我呢?”
我看见鹿苡鸠抠了抠耳朵,很不耐烦地回答他:“是啊是啊,你这种人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把一座写字楼烧了。”
然后我和鹿苡鸠同时翻了个白眼,对陆离造成了双倍的精神伤害。
陆离哼了一哼:“你们既然在现场找到了火柴的痕迹,难道就没想过是有人在电梯里抽烟发生意外了吗?”
“那死者为什么只有一个?”鹿苡鸠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陆离:“还有,你怎么解释那个手拿包?”
“你没发现吗?手拿包里有钱包却没有现金,一个锦衣玉食的女人出门怎么会不带现金?也许是就是那个流浪者在电梯里抽烟——你们不是也说那个写字楼命令规定禁止吸烟吗,流浪汉又不知道。引发了火灾后,流浪汉抢了被害人的包,拿走了钱又怕因此受到怀疑才把包送回来的。这不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被害人打开了电梯门却死在电梯里了么?肯定是那个流浪汉搞的鬼,搞不好根本就是流浪汉绑架被害人进了电梯然后抢劫,灭口。这期间,流浪汉用草绳之类的控制被害人,所以现场有草木灰的痕迹。”
也许吧,但总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解释不同的地方,比如……一时间我还真比如不出什么来。
虽然我感觉这个推断脑洞太大,但好像也合情合理啊。今出川似乎也没什么能反驳的,看着陆离一脸“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还打不死我”的样子,我听见了我自己磨牙的声音。
“不会真的是陆离说的那样吧?”会事务所的路上,我试探着问今出川。
“恩,虽然我也觉得陆离缺乏证据,但这倒是目前为止最完善的推理。”今出川摸摸鼻子:“我也想不出什么漏洞,至于实验报告,可能只是保险受益人为了得到保险金偷走的,和这次谋杀没有关系。”
这样啊,可是有些不甘心啊……
“真是不甘心啊……”今出川伸了个懒腰,问我:“你真的找不出什么漏洞了吗?再想想也许有呢。”
我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他点了点头表示勉强接受了事实。
但对于鹿蕨貅来说,只要不是自杀或者保险受益人谋杀,都算是意外。他在和公司上层交待现在的情况,顺便搓谈理赔细节。
鹿苡鸠戴着黑框眼镜在看一份文件,头也不抬地敲着桌子学着我爸的语调对我喊:“小知了,让打火机到我的烟卷边上来!”
呵呵,这可能是鹿苡鸠唯一的一点儿幽默感。我拿着打火机走进书房,鹿苡鸠嘴里咬着一根灰七星,特别熟练地用打火机点上。恩,我爸爸,我哥哥,都是老烟枪,抽烟这个习惯遗传还是继承呢?
我还记得我爷爷去世的时候特别突然,我们坐在院子里吃西瓜,他叫我去拿火柴,我回来时他已经走了。
我忽然问:“哥,你为什么不用火柴?”
“我又不抽雪茄用什么火柴。”鹿苡鸠认真地研究着那份文件,向我举了一下积了一段烟灰的烟卷,示意我给他拿烟灰缸。其实烟灰缸就在他手边,我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恰好接住了掉落的烟灰。
我想起今出川的黑鬼烟,味道很浓,方圆五米都能闻到,但他好像只是点着烟闻烟的气味而已。
我从鹿苡鸠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着试探着吸了一口——毫无疑问,我像所有第一次抽烟的人一样被呛得涕泗横流,被鹿苡鸠无情的嘲笑。
“为什么你们都抽的那么熟练?”我憋憋嘴问鹿苡鸠和鹿蕨貅。
“抽烟喝酒不是女孩子该做的事。”鹿苡鸠正好抽完了前面一根烟,从我手里抽出我点着那支,咬在嘴里,那支烟卷慢慢变成了一堆灰烬,空气中的味道很柔和——其实我哥本质上是个温柔的人啊,腹黑和温柔这两者应该不矛盾吧?不过,腐女们注意了,我哥不是gay!
“喂,知了你是遇到了什么伤感的事情吗?”鹿苡鸠放下文件,摘下眼镜严肃地问:“失恋了?还是被朋友背叛了?”
这两件事大概是鹿苡鸠这小半生最大的转折点——17岁失恋让他开始腹黑,19岁被朋友背叛让他开始圆滑。
“没有啊,我挺好的。”我摇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要是说点烟的话,我以前也曾经做过,每次都很惨烈。
“是吗?”鹿苡鸠又戴上眼镜,继续看那份文件:“如果那种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要杀人要放火老哥都会帮你磨刀备柴的。”
我才不会做那么暴力的事情……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把今天的事情,记录在日记里。其实今天很普通,但很杂乱,我只好像写流水账一样吧今天每个人说的话都记录下来——写完后我忽然知道电梯里抽烟的人造成意外的说法到底哪里不对了!
我冲下楼,跑到马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我才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今出川住在哪里,只好让司机开到事务所——没想到事务所的灯还亮着,看见我披头散发地冲进门,今出川大吃一惊,问:“大丈夫だろう?”
“大丈夫,大丈夫,特别大丈夫!我找到反驳点烟论的方法了!”
“是什么?”今出川显得很兴奋,突的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
“火柴!火柴!抽一般的烟都会用打火机点是不是?就算是用火柴也不至于用雪松木火柴是不是?只有抽雪茄的时候才会用雪松木是不是?”我连着问了三个是不是,今出川毫无意识地跟着我的问句频频点头,呆萌的大叔啊。
“そうですね(是这样的,就是大家说的搜打碎内),所以流浪汉不可能抽雪茄啊!那么那个手拿包是怎么到了流浪汉手里的呢?”
“这个,恐怕得着流浪汉问一问吧……”我摸摸头,这才意识到我现在相当凌乱,妆也卸了,身上穿着家里的睡衣,甚至手里还握着那支写日记的笔,就这么见老板是不是很失礼呢?
“这样吧,せみ,我们先从火柴开始找,这里那里可以买到雪松木火柴?”今出川大概没注意到我的衣着打扮,兴致勃勃地计划起以后的事。
“专卖店吧,专门卖雪茄的那种。但是本市好像没有这种店。”我思考了一下,我的印象里没有这种壕气冲天的地方:“不过网购的话倒是很容易。”某宝上可以搜到一堆。
“这样啊,那就有点儿麻烦了。”今出川摸摸鼻子。
“恩……”我在淘宝上搜了一下,按条件搜索“货到付款”,范围立刻小了很多:“也许是这样呢。谋杀不外乎仇杀,情杀和谋财害命吧?”
“这倒是。所以呢?”
“情杀的话,陆离那副德行你也见到了,倒不是说他没有嫌疑,只是我们没有证据;仇杀好像没有这方面的信息;谋财害命,就是死者丈夫了吧?什么情况下会让丈夫为了钱杀死自己的妻子呢?”
“喂喂,你不能这么武断就假设吴经理杀了妻子吧?沈思贤还偷了化验单呢!”
“可是沈思贤没有抽烟的习惯啊……哦,这么说来,明知道妻子有哮喘还抽烟的某人根本不爱他的妻子吧?”
“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今出川认命地点点头。
“那么,今出川桑,男人为什么会为了钱杀妻子呢?”
“急需要钱,还不能向妻子要?”今出川大叔习惯性的摸摸鼻子,坐在沙发上,:“我倒是听说了一下,吴一是上门女婿,妻子的娘家控制了他的资金流动,虽然他现金不缺,但是账户上的钱都是沈铭恩和她父母控制,就连逢年过节给父母的钱都是老婆拨款。”
我站起来,更加慷慨激昂地推理,不自觉地坐在了今出川的椅子上:“他妻子有哮喘肯定反对他抽烟的,也就是说,吴一是没办法在线支付的,只能货到付款喽。”虽然这个推理的脑洞打出了新宽度,但是,我觉得挺合理的,你们觉得呢?
“好像是这样的……为什么感觉这么不正常呢?这是什么推理法则吗?”今出川纠结的抹着后脑勺,大概他30几年的人生中还没出现过这么随便的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