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光确实很欣赏这个女孩子,就留下菊地当自己的亲随,然后找了时机向千惠织的父亲表明了自己没有和千惠织在一起的意思,而且自己不愿意和千惠织结婚不是因为千惠织过于开放而是因为千惠织有了自己的爱人。
而且这个年轻人和自己很有交情,是自己看重的人,希望千惠织的父亲能够接受这个女婿。
少主都说了这种话,千惠织的父亲只好接受了现实。
千惠织和菊地结婚的时候,已经显怀了,父亲不能理解她的这段日子她一个在外面待产,信光本来很想帮她的,但是她说已经很麻烦信光了不想再欠他情谊,而且他们两个人虽然没有婚约但还是要避嫌,不然将来和局地吵架的时候搞不好他就会口不择言说些混蛋话出来。
她的父亲见到她的时候她看起来非常不好。一米七的姑娘缩在单人床上,头发大把大把掉,孕吐和其他反应让她吃不好,瘦了很多。
她老爸一点气也没有了,差点儿抱着女儿老泪纵横。
他们结婚第六天千惠织早产了,而且还是剖腹产,生了一个胖乎乎的像小肉球一样的男孩子。
可怜的千惠织没有交父亲切腹,但是生孩子的时候还是被划破了肚皮。
“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千惠织啊。”信光对菊地说:“多少人羡慕你有这么漂亮还有魄力的太太。”
菊地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说:“不过,听淳子夫人说你身边那个女孩子也是不简单啊,听说被俄国人关起来的时候她开着车转着圈儿撞,俄罗斯大兵都吓住了,淳子夫人说当时她都傻眼了,平时看着笑眯眯的小姑娘……”
信光心想我是应该为此自豪吗?
不过那次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后来秀一郎写信告诉他的,说他前女友把俄罗斯分局炸了,还逼俄罗斯分局局长下台扶植自己的小弟上台当了俄罗斯分局局长。
当然秀一郎说的肯定是有不少夸张的成分,但是结局的确是俄罗斯分局被炸毁了,弗朗基米尔向中转站递交了辞职信,雅科夫到中转站报到领了俄罗斯分局的公章,还刻了作为分局长的私章。
当时校长罗德里格斯大力地拍着雅科夫的肩膀,特别欣赏地说:“我大闺女看中的人肯定是人才啊,年轻人俄罗斯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淳子夫人回来说你在俄罗斯受伤了?”菊地试探着问。
“啊,是有这么回事儿,所以梅子绿后面发生的事情我也是听秀一郎说的。”
“黑水夫人听说这件事情急得不行,还叫我去看看你到底什么情况,但是在医院医生不允许我进你的病房,说是什么人都不许进去,我还以为你这是真要死了呢……”
“什么死不死的,你就不能吐个象牙出来?”信光嫌弃地打断他:“那你回去怎么说的?”
“我没敢和夫人说你快死了,我就和她说你在中转站非常安全,医院条件也非常好,你大概死不了……不是以前你自己动不动就要去死,现在怎么忽然开始忌讳了,想开了?”
“就是觉得死了太可惜了。”
倒不是想开了,只是信光感觉自己不能死了,机会马上就要来了,人总是要死的,但是现在死了就看不到很多有意思的事了。
“看到你重新燃起了斗志我甚是欣慰,老臣这么多年孜孜不倦地开到太子你终于是有了醒悟,临表涕零不知所言……”菊地做掩面而泣状。
然后又放下胳膊,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夺嫡?”
“等着俄罗斯人在帮我们添把火。”
菊地表示不是很懂你们这些认识好几国人的人。
信光走在酒店的走廊上,看见好几个服务员聚在他们的门口,议论纷纷不知道在说什么。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信光掏出房卡问那些人。
新派的贴身管家说:“风鸟院先生,梅小姐一直在里面锁着门,我们怎么敲她也不开,我本来是想来问问明天早饭的菜单,但是在外面喊梅小姐她也没有反应。我以为她睡了,但是保安刚才来说有个不是我们酒店的人进了梅小姐的房间,我们也不知道现在里面怎么样了。”
信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敲门喊:“midori,你还好吗?能开门吗?”
这个时候,门开了一条小缝,梅子绿从小缝里往外看了看确认是信光,伸出手来示意他赶紧从那条小缝儿里进门。
信光心里吐槽,这个女人又高出了什么幺蛾子,真是不叫人省心啊。
进来以后套房里一切很正常,梅子绿点的外卖还在餐桌上,信光奇怪这个吃货为什来外卖盒都没打开,难道是怕外面的人抢走?
梅子绿打开卫生间的门,往里面指了指,信光自己走了进去,浴缸里放满了水,远远还能看见头发在水面上漂浮,走近一看——这里面泡着的也是梅子绿!
信光猛地转过头去,门外的人“啪”得一声把门关上了,信光和梅子绿被锁在了卫生间里。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那个人,信光赶紧把梅子绿从水里拉出来,梅子绿穿着睡衣,旁边还有片面膜浮在水面上,湿哒哒的像是长发水鬼。
信光摸了摸她的鼻息,还有气,没死,看起来是吃了安眠药之类的。
信光拿起架子上的浴巾把梅子绿包了起来,放掉浴缸里的水把梅子绿放在里面,自己坐在马桶上心里捉摸着怎么从这里出去。
酒店这种门随便一撞分分钟能撞开,但是外面那个身份不明的人不一定会给他们逃跑的余地,信光想起了自己的电脑可以进公安系统,如果外面的人利用这一点在外面篡改信息,可就天下大乱了。
信光隐隐约约听见了开门声,然后很多人进来了,乱糟糟地吵了一阵子。
等他们安静了,信光在卫生间里喊:“谁来把门打开一下,我们被锁在里面了!”
然后马上有人来到门口,喊:“钥匙怎么不再门上?”
又是一阵吵闹,有人到前台去拿备用钥匙打开了门,里面那副光景简直是醉了,梅子绿穿着睡衣一身水被浴巾包着放在水池里,信光穿着正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却坐在马桶上。
刚进来的几个小服务员还以为梅子绿死了被包了起来,吓得尖叫着退出了卫生间躲在贴身管家后面。
信光觉得这些小女生怎么会这么大惊小怪,上前抱起梅子绿——挺沉的啊——走出了卫生间,问:“那个人去哪儿了?”
贴身管家颤颤巍巍地问:“谁?”
信光只能理解这些人没有经历过有人抱着“死人”的场面,继续问:“你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还有别人吗?”
贴身管家大概看出梅子绿没死,暂时冷静了下来说:“没有,我们进来以后这里什么人也没有。”
“刚才的人出去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信光问。
“刚才……刚才出去的不是梅小姐吗?”贴身管家惊愕地问,探头看了看信光抱着的人,“这个……这个也是梅小姐?”
“你们回去吧,刚才梅小姐泡澡睡着了。出去的人是梅小姐的孪生姐妹,刚才进来的陌生人是送外卖的小哥,这里没什么事这件事不许往外传!”信光的语气稍微严厉了起来,对这些小姑娘很有威慑作用,她们立刻连连点头,巴不得立刻从这里出去。
把梅子绿放到床上,信光又走出了客厅,果然电脑有被人动过的痕迹,酒店的名册被翻到了某一页,信光猜测那一页上的人中肯定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
这个扮成梅子绿的人反而帮他们缩小了范围。
信光看了看茶几上还没打开的外卖,不禁又有了想法。
第二天早上梅子绿什么也没有意识到,照常爬起来吃早点,看见茶几上的外卖盒,奇怪地问:“诶?这些是怎么回事?早上送过来的吗?为什么都凉了?”
信光问:“你记得昨晚怎么了吗?”
梅子绿思考了一会儿说:“我记得我记得,昨晚送外卖的那个人就是那天送我去机场然后把我卖给伊维诺夫的人!”
“之后怎么了?”
“之后……”梅子绿一脸惊奇的表情:“之后……幸好我当时敷的面膜他没认出我来,我就把他叫进来然后关在厕所里,然后打电话叫你回来,结果你也不接电话,我就想那我等你回来吧,等着等着我就睡着了。”
完全是反过来了,明明是你被关在了卫生间里,还泡在水里像个紫菜蛋花汤一样的不省人事。
“那个人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你海扁一顿然后扔进中转站的监狱里了?还是说你不知道他就是那个人没揍他直接送走了?”
都不是,我没被他海扁一顿我就觉得谢天谢地了。
信光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了梅子绿,梅子绿哭天抢地难以置信自己这么悲催,昨天晚上还做梦梦见那货在狱中被自己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跪地求饶向她忏悔以前的罪行,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