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着送斯维塔兰娜出门后,秀一郎立刻回到浴室刷牙,刚才发现这个女人的脖子后面有一条细细的缝合的疤痕,而且这个女人的发际线上有一圈突起的刺手的粘合的痕迹。
这个女人整张皮都是黏在身上的!
想想就恶心,秀一郎再次刷了一遍牙,没时间洗澡了,秀一郎决定去酒吧找梅子绿,要是看见她还在那里寻欢作乐秀一郎绝对会扒了她的皮。
一觉醒来梅子绿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条死鱼了。
她趴在床上思考着现在的情形,实在是有些复杂。
昨天那些徒登子吧梅子绿绑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几个人看着她。
还好梅子绿有点儿脑子,暗地里把绳子挣脱开,表面上还装得特别温顺说什么做什么,一直把那些人拖得放松了警惕。
然后她瞅准只剩下一个人在看着她的时候跳起来搬起屁股底下的凳子就朝他头上打,直接把他打蒙了,然后扫腿就跑。
跑着跑着终于到了人多的地方,梅子绿才稍微放松了点儿。
梅子绿觉得眼前的街景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这里是哪里。
转过街角,梅子绿看见一所学校,一看就是公立的中学,外面立着白底黑字的“某某街第一中学”,门口两棵法国梧桐像门神一想屹立左右。
梅子绿一拍脑袋想起来了,这个不是梅子白念过的高中吗?梅子白就是从这所高中考上中转站的。
不过那个时候梅子绿还在念小学,等到梅子白考上中转站正好沈醉退休他们就搬家回吉林了,梅子绿在吉林上得高中。
这个时候正好是学校放学的时候,学生们三五成群骑着自行车回家。
梅子绿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在这些人里面搜索,一个男孩子骑着一辆黑色的公路赛车,带着很厚的眼镜猫着腰独自一个人往前走。
一群男孩子从他身后呼啸而过,每个人都伸出手来,每个人都在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他稳不住车身左摇右晃,终于最后一个人出手,“啪”把他推倒了,书散落了一地。
那些男孩子回头对他挑衅地吹着口哨,一溜烟走了。
那个男生叹了口气停下车把书一本一本捡起来。
真是太欺负人了。梅子绿心里想着就上前去帮他把离得较远的一本书捡起来还给他。
男生低着头接过书,连声道谢。
他一出声,梅子绿立刻觉得很耳熟,那个男孩子抬起头来看着梅子绿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的天哪,这不是梅子白吗?
印象中梅子白高中的时候瘦瘦矮矮的,但是不记得他戴着这么厚一副眼镜啊……
还有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梅子绿不由得有些心酸,高考的孩子营养跟不上啊,把我哥这么个大好少年都熬成泡面脸了……
“我是梅子绿啊……”梅子绿抓起两根羊角辫,“我是从主空间被扔到这里的……”
梅子白露出了“妈的智障”的神情,果然不管他外貌有什么变化,这幅鄙视你的柴犬脸是不会改变的。
“怎么证明呢?”梅子绿团团转起来,“你叫梅子白,今年高三想报考中转站,中考分数703,因为分数特别高姥爷天天以你为榜样激励我,你要是还不相信我连你这个月月考的第一道题是什么都知道。”
梅子白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连忙掏出手机梅子绿看他拨号然后接通:“你好你好,我要报案,这里好像有传销组织或者诈骗团伙当然也有可能是跟踪狂……”
就算不相信我也不用报警吧?
梅子绿赶紧扑上去把梅子白的手机按掉了,阻止他:“老哥,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是你可爱的妹妹梅子绿啊!”
梅子白拿下手机,说:“我没有妹妹,我是家里的独子。”
哈?
这么惨,又到了一个没有梅子绿的空间?
梅子白推了一下沉重的大眼镜,说:“我要回去写作业了,你应该特别庆幸你不是我妹妹,这个家真是够人受的了。”
纳尼?这么说这货家庭还不幸福?
梅子绿正在寻找别的突破口,眼睛忽然瞟到人群里面有几个绑架她的人。
“桥豆麻袋……”梅子绿跳到梅子白车前面:“我知道你们高考的题目,你确定要走?”
梅子白停下车子无奈地说:“高考什么的我根本没想过,你还不如告诉我下次月考的答案来的实在。”
“成交。”
梅子绿把梅子白按在公路赛车屁股上的车筐里的书拿出来,自己坐在车筐里,说:“走吧,去你家我就把答案给你。”
梅子白半信半疑{:“你真的不是恶作剧吧?”
梅子绿立刻睁大眼睛给梅子白看,说:“看我真挚的眼睛。”
梅子白嫌弃地转过头去努力蹬车。
走了一段,梅子白忽然回头问:“后面有人跟着我们,你欠高利贷了?”
梅子绿回头一看,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后面慢悠悠跟着。
“不能让他们跟到我家。”
梅子白忽然提速,梅子绿的头发差点儿从头皮上掉下来,一阵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身边闪过各种胡同的墙,梅子绿特别害怕耳朵被石头墙割下来。
“你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没有,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他们把我扔到这个空间然后就开始对我群追猛打!欺负我一个小女孩!”梅子绿高喊。
“这可不行,我今天还真要和恶势力斗争到底啦!”
梅子白以前是这么中二的吗?
梅子白的家在一栋老式公寓楼里,梅子白把车子锁在楼道里面背起书包招呼梅子绿上楼:“已经甩掉了,快步跑!”。
在五楼,梅子白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一进门就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茶几上凌乱地放着各种外卖盒子和啤酒瓶,花生瓜子的壳堆成了小山。
“你后面的是个女人吗?”女人一开口,先打了个酒嗝。
梅子白招呼梅子绿:“你进来就行。”
“进来吧,进来吧,不过我可没钱给这小子玩女人。”
那个女人起身推倒挡住她走出茶几和沙发之间空隙的酒瓶。
梅子绿踏进这个家里,脱了高跟鞋赤着脚走在瓷砖地板上,一进门就能看见客厅和客厅右面一个小卧室。
小卧室里面挂着一幅全家福,一个中年男人穿着军礼服,看起来是第五大洋海军的制服,旁边的女人画着素淡的妆,微笑起来很好看,后面站着咧着嘴笑的梅子白,手里傻傻地捧着一束假的向日葵。
那种宁静幸福的家庭气氛和这里乱七八糟的环境真是格格不入啊。
那个女人凑上来了,靠很近地打量了一下梅子绿。
“你这一身可不便宜啊,香水也是名牌的,哪条街上的?一夜多少钱?”
如我理解的没有错的话,这位大婶是在问睡一晚多少钱吧……梅子绿似乎明白梅子白为什么说够人受的了。
梅子白完全不想和女人说话,一个人到厨房里开火做饭。
“喂,你们那里什么规矩?”女人好像抱着学习的态度在向梅子绿讨教:“我去你们那里行不行?姐姐年轻的时候可是嫁过将军的!”
梅子白在厨房里忽然把菜刀重重砍在菜板上,瞪着女人的脸,像头发怒的野兽。
“你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点儿对我这个妈妈的礼貌,一个人去死不要你的死鬼你倒是维护,我这个拼命挣钱供你读书的妈妈你居然这么不尊重。”女人嘟嘟囔囔地收拾自己的妆,拿起包准备出门。
“年轻就是好啊,可以漫天要价。”
女人从包里抽出两张一百块的钱扔在茶几上,说:“就这么多,行你们就继续,不行你就走吧。我可是要出去挣钱去了。”
这位大婶是误会了什么吗?
大婶经过梅子绿身边的时候趁梅子绿不防备掐了下梅子绿的胸部:“很饱满啊,没干过几次吧?慢慢你也就像我一样松成沙袋的,咱们这行的都这样。”
大婶关门走了,梅子白才从厨房里出来,拿着扫帚把一地的果壳扫起来倒进垃圾桶里,把外卖盒子一起摞成一堆扔了出去,指了指沙发示意梅子绿坐。
然后他从厨房里把做好的面端出来帮梅子绿找了一双新筷子。
“你也看到了,我家没什么钱,你要是想骗钱就这两百。”
梅子白把那两张钞票塞给梅子绿。
原来你还是当我是骗子啊,梅子绿感觉自己很受挫,难道自己长得这么像骗子吗?难道自己的眼神不够真诚吗?
“不过要是你真有办法帮我考上中转站,我以后肯定会报答你的。”
梅子白掏出纸和笔:“把答案写给我吧。”
我就知道现在的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考试答案了。梅子绿暗暗佩服起自己来。
梅子绿掏出手机,黑科技社团给过梅子绿一个APP,说是可以查找任何空间任何一场考试的答案,只要这场考试在任何空间考试过。
看起来这个空间和主空间很相近,只是时间上晚一些,而且没有梅子绿。
梅子绿打开APP,搜索主空间的试题库,果然找到了梅子白高考那年第三套月考的题目。
“你那是什么APP?这么牛?”
梅子白发自内心地惊叹,这个妹子神神叨叨的,没准是有真本事……
于是他被梅子绿不由得肃然起敬起来。
“她晚上不会回来的,你今天睡我的房间吧,我睡沙发。”
梅子白找了一套新的床上用品,“明早我5点多就走了,你在我房间里别出来,我房间里有个厕所。那个女人回来也不会到我房间来的,如果你要出门就早早起来在她回来之前出去,然后晚上晚点回来。”
感觉被人金屋藏娇了,偏偏这个人还和自己亲哥哥长了同一张脸……
梅子绿觉得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