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扁酒壶,罗德里格斯和莎当妮攀谈了起来:“听说你是个高级塔罗师?”
莎当妮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回答:“是的,我的母亲是位吉普赛女郎,在游牧到俄罗斯的时候和我的父亲认识。很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就把塔罗当做游戏和我玩耍。”
“您有一位好母亲。”罗德里格斯点头称赞:“可否趁这一段时间替我的教子抽一张塔罗?”
“当然,我随身带着我母亲送我的塔罗。”
莎当妮从包包里拿出用绒布袋子装的塔罗,紫色的绒布袋上印着一个古老的图腾。
“这个图腾是你母亲部落的图腾吗?”
“是的,这是我母亲的家徽,现在由我继承了过来。虽说有些滑稽,但是我的确是一个只剩我一个人的部落的首领。”莎当妮一边洗牌一边和罗德里格斯眉目传情,她在帕尼特的车头上展开牌,请罗德里格斯抽牌。
罗德里格斯慎重地从里面抽出了一张,莎当妮翻开牌——宝剑九。
“似乎不是张好牌……”罗德里格斯看着牌面上悬挂在人物头顶上的九把剑自言自语。
“是一场噩梦,是难以摆脱的恐惧。这份恐惧,来自于发生过或者说即将发生的事情之中。”莎当妮解释:“糟糕极了,宝剑九是唯一一张正位逆位都代表消极的牌。看来您的教子正处于一种险恶的环境下。”
“这样啊。”罗德里格斯摸摸下巴:“没有转机吗?”
“任何事情都能过去,不论是糟透了的还是好极了的都是当时。”莎当妮收起塔罗说。
“说得好,姑娘。”罗德里格斯赞赏地拍拍莎当妮的肩膀:“你的罪是……?”
“多言。”莎当妮回答:“大概是我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没什么,我的教父曾经和我说,我们出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罪的。相比较我们这些人,你的罪轻得多。”
一队士兵跑步过来,在校长面前列队敬礼,分部长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跑过来向校长交差。
校长向士兵们一摆手,说:“走,救公主去!”
沃尔夫冈准备着和新来的秘书的约会,库恩上校又进门了。
“将军,我们都准备好了,等中转站来接人。”
“很好,库恩老弟,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可靠的人。”沃尔夫冈拍着库恩的肩膀称赞:“什么是时候中转站的人能到?”
“八点的时候,等到天黑下来不容易看清我们的面貌的时候。所有士兵都不穿军装,就是有漏网之鱼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我们下手。”库恩计划着,没想到这个黑人的心比他的皮还黑啊……
沃尔夫冈便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考虑晚餐在那家餐厅进行,必须要选一个环境温馨但却在各处都体现尊贵奢华的地方,最好不要有闲杂人等看见他的约会对象,食物一定要精致漂亮,女人毕竟都是视觉动物。
之后去秘书家里过夜,他绝对不会把女人带回家。
但是库恩一句话打消了他安稳约会的念头,“但是,将军您最好亲自带队去做这件事。”
“为什么?”沃尔夫冈不解。
“这是和主空间的战争,士兵们都没有信心,这个时候您在队伍的前面会让士兵们打起精神来。”库恩回答:“这些士兵们大部分是因为崇拜您而参军加入您的麾下,但是有些直到退伍也没有见到您到军队里,这使他们很失望。这样如果被他们诟病对于将军您的名声是个损失——您也知道,贺库尔将军正在制造舆论打压您的地位……”
说到贺库尔,沃尔夫冈有些牙根痒痒,这个家伙是沃尔夫冈下一任影子站分站长选举最大的竞争对手,虽然他没有大的群众基础,但是他却有一个强大的岳父,他的岳父是控制第七空间金融证券的大资本家,在政界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涉足不少军工产业,不仅富可敌国,而且说权倾朝野也不作为过。
想到上一次和贺库尔见面时贺库尔讽刺他是个国民偶像的事,沃尔夫冈就觉得一口恶气难平,他心想绝对不能让贺库尔抓住把柄,于是立刻穿上军装,打电话给秘书推迟了约会,和库恩到了军营亲自挑选行动小组成员。
看着眼前各有所长的行动队员,沃尔夫冈感到志得意满——虽然自己没有亲自到军营训练,但是看得出士兵们都做好了保家卫国的准备,各个精神抖擞,在沃尔夫冈面前站成一排,挨个向沃尔夫冈汇报自己的姓名,军衔,得意的技能和对沃尔夫冈将军的崇拜之情,每个人都说为了保卫第七空间的自由,他们愿意毫不犹豫地在沃尔夫冈将军的指挥下为国捐躯。
你们为什么不叫他“元首”呢?
梅子绿躺在床上,对方没有审问也没有刑罚,只是囚禁。
梅子绿心想我是不是该来个自我了断来表示自己宁死不屈的坚定意志呢?
还是算了吧,感觉我现在也没什么背叛的机会,背信弃义至少是有威逼利诱才能发生吧,但是现在完全就是收拾了一件小黑屋给她住,然后就把她忘在脑后了,这让梅子绿有些挫败感,果然自己太不争气敌方都知道她没什么价值了。
但是,门口忽然有个人喊她的代码:“6766,跟我们出来,你可以回去了。”
纳尼?这么人道主义?
梅子绿半信半疑,跟着走了出来,果然在外面看见了第五大洋海军总部的车政宇中校和几个士兵在等她。
“交换了文件你们就可以带走她了。”带梅子绿出来的人说。
车政宇中校取出了签字笔在文件上签了字递交给对方,第七空间的人打开了梅子绿的手铐和脚镣,对她挥挥手说:“你可以走了。”
梅子绿一头雾水,为什么在和第六空间交好的空间里会受到这种礼遇,她甚至怀疑这个车政宇不是她认识的那个车政宇,但是车政宇中校给她看了手腕上的手表,的确是主空间的时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梅子绿坐上车后座:“现在去哪儿?”
车政宇中校在副驾驶指挥勤务兵开车,顺便回答她:“我们和第七空间谈判,花了一个亿把你赎回来了。现在去中转口。”
梅子绿有些咋舌,第七空间是穷疯了吗,居然狮子大开口。
正鄙视着,车子一个急刹车,惯性把她狠狠压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等拜托了惯性,梅子绿赶紧摸摸自己的鼻梁以确定它是不是已经塌进去了。
前面有一列一眼就能看出是军用的车队拦住了去路。
“阿西吧,居然给老子玩这套!”韩国欧巴就是有范儿,骂人都叫人想喊老公。车政宇中校拉开车门到外面和那些人斡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车上的人没有回答,二话不说,每个车窗都伸出一支枪杆,齐刷刷瞄准了这边。
车政宇感觉到了事态严重,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无敌装甲车里,对勤务兵说:“快快,换条路线走!”
勤务兵立刻掉头,但是为时已晚,这列车阵开火,扫射的同时移动排列,将中校的装甲车围在其中,腹背受敌十面埋伏。
但是中校不是吃素,他又骂了好几个“阿西吧”,不得不说虽然阿西吧单调乏味,但是骂起来还真是挺起劲儿的,中校干脆自己控制方向盘,指挥勤务兵“踩油门,踩油门,阿西吧,使出你吃奶的劲儿来踩油门,咱们这辆可是悍马,装过去至少能撞开个缺口!”
诚如中校所言,这辆车在敌人的围堵中碾开一个缺口,但是这并没有让情况好转——在包围之外,停了四台装甲坦克。
梅子绿心想我何德何能,叫第七空间出动这么大的火力。
显然中校也傻眼了,他一脸懵逼地说了一句:“阿西……巴……”
四个炮口对准过来,梅子绿特别希望中校还和刚才那样豪情万丈地说:“我们这辆悍马棒棒哒……”
中校咽了口口水,拉起驾驶座前面的有线对讲机说:“第七空间,中校车政宇,任务失败,敌军有第二波埋伏,敌军有第二波埋伏……”
这么看来这还不是这些阴险的人第一次黑我们啊。梅子绿十分愤慨,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个排的上序列的空间,居然干这么无耻的事情,还干了两次……
但这个时候生气也没有用,强龙难压地头蛇。
车政宇中校在车里快速地检查了一番自己的枪械,扔了把勃朗宁给梅子绿,说:“下车,和他们谈谈。”
“阿尼哟,还没下去就被他们一炮轰走了……”梅子绿拒绝。
中校却自信满满地说:“没有谈不拢的生意。走吧,在里面他们开火你照样被轰走,而且尸体和车黏在一起连骨灰都收集不齐。”
梅子绿很想咒骂,但是她连该咒骂谁都不知道,这样就算去了阴藏地府阎王给她黑令旗他都不知道该找谁偿命。
“这么死了太可惜了。”车政宇拍了一下车窗,“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理解,但是我绝对不能这么坐着等死。”
车政宇下了车,双手举起来靠近其中一辆坦克,对里面的人喊:“出来谈判吧,你们这样以多欺少有辱身上的军装!”
安静了几秒,车政宇继续说:“你们好好想想,你们想要杀了那个孩子再嫁祸给影子站,影子站怎么可能轻易绕过你们?你们不是影子站的分站吗?”
对面有人喊话:“你说的没错,第七空间早就厌倦了在影子站的支配下的建设了!我们有意和影子站决裂自立门户。歼灭你们不仅会作为和影子站决裂的导火索,而且也是我们鼓舞士气的计策!”
“然而你们的判断和现在的情况也不完全相同吧?”车政宇指了指身后的装甲车说:“你们接到的情报是说中转站的校长罗德尔格斯·罗兰亲自指挥这场战斗吧?但是你们看,这里哪有校长的影子?”
对面的人沉默了,车政宇说中了他们的疑惑,两个小时前,罗德里格斯的确和沃尔夫冈的军队正面发生了冲突,库恩没有料到主空间已经看破了他给沃尔夫冈制定的灭口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