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瑶微勾嘴角,往他的肩头靠了靠,故意卖了个关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一定很精彩!”
“是吗?那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白斯聿随口应了一声,眉眼中带着几分宠溺。
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不是非要知道,就没有继续往下问。
这些天,白斯聿一直在尤家闭门不出,一方面是为了耳根清净,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以静制动,想要搞清楚白闵琛和唐芊芊到底在搞些什么鬼?
束手待毙这种事儿,向来不是白斯聿的风格,暂时的收手,不过是为了在下一次出拳的时候更加强劲有力,从而达到一击毙命的效果!
然而,这仅仅只是白斯聿心中的打算。
外头的那些媒体记者却是不这么想,尤其是在唐芊芊的撺掇和示意下,一边大肆对白闵琛歌功颂德,一边则是肆无忌惮地贬低和打压白斯聿!
用他的“缩头缩脑”、“一败涂地”来反衬白氏集团新任总裁光辉而又伟岸的形象,一时间玩儿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
对于这些风言风语的诽谤和嘲讽,纪安瑶一开始还有些心里不平衡,但瞅着白斯聿气定神闲的模样,见他这个当事人都波澜不惊的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渐渐地也就放平了心境,没再那么计较外界的评价和议论了。
倒是尹媚儿义愤填膺,为白斯聿打抱不平!
所以一听到纪安瑶提出了那样的主意之后,尹媚儿几乎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甚而投入了满腔的愤怒和热情,非常迅速地进入了“战斗状态”,势必要往唐芊芊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上一棍子!
在曜江市一片欣欣向荣和歌舞升平之中,于热闹而喜悦的氛围之下,一道道细流在繁华的掩盖下正在无声而急速地涌动着,各自奔向不同的目的地,进而汇聚成一汪又一汪的深渊,以求在意义非凡的那一天掀起万丈狂澜,搅乱这一平静的假象。
为了尽快让白氏集团恢复正常运作,白老爷子将白唐两家的婚礼定在了月初,在保证婚礼可以准备充分的前提下,选了一个最早的日子。
所以这一天对众人而言,并没有太漫长。
尤其是在曜江市的商圈经历了一番动荡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白氏集团的发展上,等到众人缓过劲儿来,就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白闵琛和唐芊芊的婚礼便就如期而至。
曜江市地处东南,是个沿海的城市,离市区不远的地方就是海岸线,而在海边有几座零星的小岛,被打造成了度假的胜地。
白唐两家的婚礼,就是承包了其中最有名的那个小岛作为举办地。
费用自然不菲,堪称一掷千金!
故而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就惹得女人们艳羡不已,纷纷表达了各种羡慕嫉妒恨!
唯独婚礼的女主角,对此却是不屑一顾——
因为她知道,在今晚过后……那些女人很快就羡慕不起来了!
这个辉煌而壮丽的酒店,终将染上艳丽的红色,成为一个诅咒般的禁地,围困着一个个死不瞑目的冤魂与亡灵。
为了更好地实施行动,唐芊芊向白闵琛提了一个要求,就是把记者挡在酒店外面,不允许他们进入。
作为新娘子唯一的一个要求,白闵琛自然没理由不答应。
是以在白家和唐家严苛的安保系统阻挡下,愣是没放一个记者进去,哪怕是乔装打扮的也不行!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
还不到下午五点钟,天色就已经开始暗下去了,半空中飘飘洒洒地落着细小的雪花,将整个天地间的景色渲染得有些沉郁压抑。
纪安瑶坐在车厢里,缓缓握紧了白斯聿的手,胸口的心跳不由自己地加快了些许。
不知道是因为她专门为唐芊芊准备的那个惊喜,还是因为其他。
感觉到纪安瑶的不安,白斯聿转过头来,反手裹住了她的小手,继而俯身凑到她的面前,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个浅吻。
“别担心,牵着我的手不要松开,就好了……”
“恩。”
纪安瑶点点头,微微勾起嘴角,朝他笑了笑。
“我们下车吧。”
“好。”
打开车门,墨子胤已然拿着一把雨伞站在了外面,脊背挺得笔直,浑身上下一丝不苟,眉眼间散发着凌冽的光泽。
却在看向纪安瑶的那一瞬,变成了三月里的细雨春风。
这一次,是白斯聿主动提出让墨子胤跟来保护纪安瑶的,所以看到他主动跑来纪安瑶的面前大献殷勤,白斯聿仅仅只是表达了微微的不爽,倒是没有挡开他的意思。
“我来吧。”
伸手从墨子胤的手里拿过雨伞,白斯聿目光沉定,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墨子胤暗暗捏紧了伞柄,稍稍僵持了一两秒,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最爱的女人都被他抢走了,又何必计较这么一把伞呢?
看到白斯聿撑着雨伞挡在纪安瑶的头顶上,同她手挽手肩并肩地走开,墨子胤眸色微暗,站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并没有马上跟过去。
雪却是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不过片刻就落满了他的头发和肩头。
墨子胤既没有抬手拭擦的意思,也没有重新拿把伞的意思,就那么款款迈开步子,朝白斯聿和纪安瑶两人走了过去。
忽然间……眼前光线微暗,雪停了下来。
墨子胤转过头看向来人。
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之后,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就被对方抢先打断道!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是故意要来缠着你的,只是正好撞上了,你用不着那么小家子气,跟我计较这么多吧?还是说……你打算顶着一身的雪湿哒哒地参加婚礼?那样不好吧?”
阎卿羽笑眯眯地说着,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奈何墨子胤还是拒绝了她。
“与你无关。”
说着,便就加快了步子,径自走出了她的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