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下车了,我们不回家吗?”
莫牧勋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挽起了我的手,“先不回,走走吧。.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嗯。”我点点头,乖顺地依偎在他的身侧。
不知道是我多心了还是莫牧勋确有此意,我总觉得他拉着我往人堆儿里走。那几个以前认识我的家长纷纷‘露’出了惊讶地目光,然后拙劣地加以掩饰之后又跟我打招呼问好。
等到好不容易走出广场的时候,我还觉得背后‘射’来了许多探究的目光。
毕竟,几个月前,那一场闹剧足以让我在江城新村这个小小的地方成为名人了。而莫牧勋则更是名上加名,恐怕现在整个江城不认识他的人已经不多了。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几乎是拉着莫牧勋走到了一条人比较少的小路上。
正走着,突然觉得莫牧勋扯了我一下,我疑‘惑’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他双眸含笑地看着我。
不知道怎么了,他这种眼神总是会令我觉得羞涩,就像刚刚沐入爱河的小‘女’人。
“你笑什么?”我问他道。
“你跑什么?”他又是抢了我的话头反问我。
我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一咬后槽牙对他说道:“喏,那些人,好多都认识我。”
“然后呢?觉得我拿不出手?”莫牧勋的笑意更盛,一双眼眸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当然不是,”他这个问题问得我一阵慌‘乱’,“不是觉得你拿不出手。你也知道的,我这边那时候出了‘挺’大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现在你又出现……”
“我把你推到了舆论的漩涡里?”莫牧勋的拇指在我掌心搓了搓,“紧张什么,手心都出汗了。”
“唉,也不是紧张,就是感觉怪怪的。至于你说什么舆论漩涡不漩涡的,我可没那么大的名气,也没把自己当那么大的一颗葱。明星还三两天就会被舆论遗忘,更别说我一个小小的推拿师傅了。”我一边说,一边把脚边的一个小石子踢到草丛里,“喏,你看,我就是这么一颗小石子。挡住别人的路了,别人踢踢我,把我踢走之后啊,就再也不会关注了。”
“这么听起来,你好像因为不够出名还‘挺’伤感的。”莫牧勋明显是在打趣我。
我狠狠捏了一下他的手,低声道:“别拿我开玩笑了。”
“嗯,好。”
莫牧勋突然正‘色’,竟让我不知觉地心头一紧。
他接着说道:“你不想在江城定居,是吧?”
其实,莫牧勋的脸‘色’一变,我就知道他要说严肃的话题了。但我以为最大的可能是跟我说今天和莫伯霖谈话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是说定居江城的事情。
我不想瞒他,便诚实地点了点头:“嗯,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有说过啊。”
我说的是实话,上次莫牧勋提到要定居的时候,我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嘴上并没有说出具体反对的话语,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来我的抗拒的。
“我明白江城让你觉得不自在。”他缓缓说着,听在我耳中竟然有种娓娓道来的感觉。
“回来之后,你的情绪一直比较紧张。一些在禅城不会出现的问题居然都出现了。刚才你跟我说话的那种态度、语气和神‘色’,原本在禅城都是很常见的,可是现在却异常稀少。我有眼睛可以看,有脑袋可以想,更有这里……”
他突然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可以感受。”
我的手心下就是他紧实的‘胸’口,温热而坚硬,令我感到无比的安心。
如果说一个男人从来不说情话,那么当他突然开口说情话的时候,那必将是极高段位的情话。就像现在的莫牧勋。
他说,我对江城的抗拒,他看得到,想得到,更加……感受得到。
“牧勋……”我喃喃唤出了他的名字。
莫牧勋轻轻拍了拍我伏在他‘胸’口的手背,薄‘唇’轻启。
我以为他又要说什么让我措手不及的情话,脸便迅速红到了脖子。
谁知道他弓下身子,伏在我耳边低声道:“想‘摸’晚上再‘摸’。”
我又羞又怒,一使劲儿便推了他一把。
兴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推他,他竟然连连后退了几步。
我尴尬地看着离我约么大半米远的莫牧勋,抱歉地说道:“牧勋,对不起啊,我没想到自己手劲这么大!”
莫牧勋大概也觉得脸上无光,什么都没说又走回我的身边,“走吧,走着聊着。”
我这才安心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去。
我们走着的这条小路蜿蜒在各个住宅楼之间,如果要一直走下去的话,七扭八拐地能走上半天。我想,就这样走走也不错,毕竟我和莫牧勋之间能一起走走逛逛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以后等他重新控股莫氏,这种机会恐怕就像大熊猫一样弥足珍贵了。
“你今天跟莫伯霖谈得怎么样?”我找了自己关心的话题来问他。
可是问完,我才突然想起好像一直没有告诉他沈芝到沈宅去的事情。于是我又加了一句:“你走之后,沈芝去沈宅了,还去里面转了一圈。”
莫牧勋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不悦,他的声音也变得冷淡低沉:“沈芝去就去吧,毕竟她也住在那里过。至于莫伯霖的事情,他要求我给他留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百分之十五?”我有些惊讶,毕竟之前莫牧勋说得很清楚,只留百分之一的,我忍不住说道:“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你答应他了吗?肯定没有。”
我觉得以莫牧勋的‘性’格,他肯定要严词拒绝的。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跟他讨价还价。
果不其然,莫牧勋摇了摇头,很天经地义地说:“当然没有。”
我顺势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买别的股东的股票?”
莫牧勋摇摇头,“不需要。莫氏是上市企业,我控股不能超过百分之五十一。其他股东的股份和我有密切关系也是不可以的。”
我听得有点‘迷’糊,便抬起头用眼神问他。
莫牧勋当然收到了我的疑问,他勾了勾嘴角,耐心很好地跟我解释道:“比如我控股了百分之五十一,那么其他股东的公司我是不可以涉足的,因为那样的话就相当于变相持股,明白了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可是你控股没有百分之五十一吧?”
“零零碎碎加起来已经过了一点点。”莫牧勋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这次,我彻底懵了。
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以沈从安的身份收了一些股份,他是什么时候把那“一些股份”变成了绝对控股的!
“所以,莫伯霖的股票你要不要根本无所谓了?”我惊讶地问他。
莫牧勋点点头。
“那你干嘛还要‘逼’他‘交’出股权?反正你也不能持股了。”
胁迫莫伯霖‘交’出股权这件事,虽然莫牧勋坚持做下去也算不上什么自损,但是却很耗费心力。毕竟莫伯霖是个心机深重的老头子。
“因为,我要看着他一点点地绝望。”莫牧勋说这句话的时候,抿着双‘唇’,眼神中明显带着恨意。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只是因为他那时候被夺了股份,‘逼’出了董事局,莫牧勋现在的报复已经足够了。他为什么还要坚持把莫伯霖‘逼’到绝望的境地。
“牧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觉得你不只是在‘逼’莫伯霖,甚至是在‘逼’你自己!”我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莫牧勋的脚步猛然一滞,拉着我的手也突然使力,他看着我,目光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