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船靠近,黑点越来越大,像是一块木板托着什么东西。
叶蓁蓁眼神极好,最先看清木板上黑乎乎的东西,是一个人。
“那边有人漂在海里。”叶蓁蓁大喊。
船老板立刻调整船的方向,快速靠近那人。
木板上的人也发现了小船,挥手大喊,“救命啊……”
小船靠近木板,发现,木板上卧着一个中年女人,四十来岁,头发披散着,嘴唇开裂,很憔悴的样子。
众人把女人拉到小船上,叶蓁蓁拿出随身带的水壶,给女人喂了几口水,女人慢慢缓过气来。
船老板用地道的Y市方言问:“你咋漂在海上?发生啥事了?”
眼泪在女人的眼眶里打转,听到船老板的问题,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女人哽咽道:“昨天,我们两口子出海打渔,经过扇贝岛附近的时候,突然撞到暗礁,渔船被撞得漏水,我们正给渔船堵漏洞的时候,船突然被吸进海底,我们两口子也掉进海里,为了救我,我家那口子把我推上一块漂浮的木板,他自己却被那股神秘水流吸走……”
说到这,女人的哽咽声变成嚎啕大哭。
船老板同情女人的遭遇,但对女人的描述却感到很奇怪,忍不住问:“扇贝岛附近有暗礁,我是知道的,但是,有神秘洋流能吸走航行的渔船,却是从来没听说过。”
女人见船老板不相信自己所说,哭着说:“我说的是真的,我跟我家那口子经常出海,走的海域都经过扇贝岛附近,以前都没事,最近不知为什么突然多了很多暗礁,也撞了两次船,以前撞得不严重,心想着绕过暗礁就没事了,没想到这次竟然遇到神秘洋流,以前也是从没遇到过。”
“那股神秘洋流是什么样子的?”这次是南之乔发问。
女人用双手做了一个快速下降的手势,“那个水流很怪,垂直向下形成一个漩涡,直接就把我们的渔船给拉进了海底,我和我家那口子拼命往上游,我好不容易抓到一块浮在海面上的木板,我家那口子推了我一把,我爬上木板,他却被那个漩涡吸进海底。我在海上漂了一天一夜,本以为就算没被漩涡给吞了,也会在海上饿死渴死,我想着我那个还在读高中的儿子,我就咬牙坚持,还好遇到你们……”
女人说着又开始哭起来,叶蓁蓁忙把水壶递了过去,女人又喝了两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接着对船老板说:“你们能不能去扇贝岛附近找找我家那口子,他水性好,说不定能游出漩涡,现在可能也在海上漂着,就算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体,把他带回去……”
女人情绪极不稳定,说到这里,又开始抽泣起来。
船老板为难地解释说:“大妹子,不是我不帮你,我这船也快没油了,再回扇贝岛绕一圈,大家都得困海里,况且扇贝岛附近海域那么大,我们就一条船,这么几个人,没什么用,你还是听我的,我们先回岸上,打电话给海上搜救队,让他们多派人去找,再派个直升飞机,搜索范围大,找的更快。”
女人接受了船老板的建议,跟着小船先回了岸上。
因为女人在海上被困了一天一夜,叶蓁蓁打电话叫来救护车,把女人送到附近医院,同时,海上搜救队也出发去扇贝岛附近海域搜索失事的船只和人员。
救援队的直升飞机在扇贝岛附近海域转了一圈,海面上没发现任何活人迹象,也没看到失事船只的残骸。
救援队又组织了打捞队去女人所说的失事地点附近,打捞渔船残骸。
奇怪的是,经过仪器探测,海底没发现有渔船的踪迹。
更奇怪的是,失事地点附近也没有女人所说的暗礁。
一切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究竟是女人说的有问题?还是这片海域有问题?
搜寻队寻找了一下午,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叶蓁蓁和南之乔也在天黑之后回到家里,蓁蓁妈正在厨房里做饭,蓁蓁爸刚下班回来。
“今天去哪儿玩儿了?”蓁蓁爸脸上挂着笑,开心地找两人说话。
“去了月亮湾,又出海转了转,爸,‘海鸥天堂’上有很多死鸟啊,你知道吗?”叶蓁蓁把话题转到今天的所见所闻上。
“很多死鸟?不知道啊,我很长时间没去过海岸附近的那些小岛了。”
“哦,那最近还是别出海的好,如果在路边遇到海鸟尸体,也别用手碰。”叶蓁蓁职业习惯发作,开始给老爸普及疾控知识。
蓁蓁爸笑呵呵地问南之乔,“之乔,喜欢这附近的风景吗?”
南之乔笑脸相迎,“嗯,喜欢,这里空气好、风景美,人也热情好客。”
“喜欢就好,玩了一天,也累了吧,早点吃饭休息,明天呀,去蓁蓁的奶奶家看看。”
蓁蓁爸这是彻底接受了南之乔这个未来女婿,要把南之乔介绍给家里的亲戚认识。
南之乔很高兴,“嗯,我去准备准备。”
“不用准备,你人去就行。”
南之乔之前就听蓁蓁提起过,蓁蓁的爷爷奶奶本来住在乡下,后来,蓁蓁的爷爷三年前去世,奶奶被儿子们接到城里。
奶奶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女们都想让奶奶跟自己住在一起,可是奶奶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住,蓁蓁爸就把附近的拆迁回购的一套小房子装修了一下,让蓁蓁奶奶住在里面。
从蓁蓁家的小院到蓁蓁奶奶住的楼房,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来回很方便。
蓁蓁爸在吃晚饭的时候,又跟南之乔聊家常,吃饭说话间,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南之乔敏感地问道:“叔叔,您是不是感冒了?”
蓁蓁爸吸了吸鼻子,没有鼻涕,鼻子却有点痒,头也有点晕晕的感觉,虽然觉得不舒服,但还在可忍受范围内,于是满不在乎地回答说:“有点,不过没什么大事,可能是被同事传染的,今天下午在饭店后厨,负责洗菜切肉的那个小伙子,嚷着感冒头疼,活儿干了一半,就请病假回去了,我就比平时忙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