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清楚记得爷爷说的话。”杉树说到,“让我从命运中解脱的意思不就是让我……死。”
“那你回忆一下,爷爷对你怎么样,我相信他一直对你都很好吧?”我问道。
“爷爷是一直对我都很好,但是就因为一直对我都很好……我想那是因为对想杀死的的愧疚和补偿心理。”
“如果是想毒死一个婴儿怎么都不可能失手吧?”宛培儿说道。
“哎?”
“一个成年男性如果是想杀害一个婴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失败吧?”宛培儿又说了一遍。
“也许爷爷还是不忍心。”杉树好像动摇了。
“但是你不是把那个药丸整个吃下去了吗?在你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记忆里。”宛培儿逼问道。
“是那样……”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宛培儿看向我。
“哎?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
“辛丞,到底是什么意思?”欠美也问道。
“果然是爸爸最聪明了。”小迦美则感叹道。
“好吧,让我们来假设一个前提,”我解释道,“假设杉树在襁褓中的记忆是准确无误的。那么首先她大概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人类,很有可能就是吸血鬼。但是她现在却完全没有吸血鬼的能力和特征这是为什么呢?”我自问自答,“答案就在杉树记忆中她爷爷说的那句话里‘吃吧,孩子,吃完之后你就可以从命运中解脱了’,这里的从命运中解脱并不是要毒死她的意思,而是说她吃过药之后就不再是吸血鬼了,她的命运被改变了!”
“啊!”为了让杉树也能听明白,我是用日语说明的,梅姐和小迦美都没完全听懂,不过欠美和宛培儿都叫出了声来。
“所以爷爷是为了让我变成人类才给我吃的那粒药丸。”杉树也恍然大悟。
“琪琪,你可能不知道,虽然吸血鬼可以永生,但是也许做一个普通人类生活可能比作为吸血鬼生活更幸福,至少在有些情况下。”我解释道。
“爷爷并不是想杀我,他只是想让我想一个不同的人类女孩一样生活……”
“他说不定是想让你长大之后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让你自己再做决定。也就是说他可能有能让你再变回吸血鬼的解药。”给众人解释的同时我也兴奋了起来。
杉树爷爷给杉树吃的药,宛培儿吃下的欠美爷爷给的药,这两种药都使得吸血鬼变成了人类,也许不是巧合,说不定就是同一种药?如果杉树的爷爷和欠美的爷爷之间存在什么联系的话这种可能性就更高了。那么杉树的爷爷有解药的话,就可以让培儿也恢复成吸血鬼。
“琪琪,你的爷爷现在在哪里?”我急迫地问道,“他还活着吧……我是说他身体还挺好吧?”
“应该还活着吧。”杉树犹豫着回答。
“应该?你连自己爷爷的死活都不知道吗?”宛培儿也明白了其中的重要意义追问道。
“对不起。我国中毕业之后就选择了离开家去住宿制的高中读书,大学更是选择了距离老家很远的这里。我……几乎没有再和爷爷联系过。”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联系你爷爷啊!”宛培儿催促道。
“但是我一直错怪了爷爷……我……爷爷为什么不向我解释呢?也许辛丞说的对,他是在等我成人之后在让我自己做出选择。那我应该等到成人礼之后。”
“你什么时候过十八岁生日啊?”我问道。
“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杉树回答。
“那不是已经……”
“日本的成人是指二十岁。”宛培儿解释道。
“再等一年。”杉树攥着拳头说道,“既然爷爷想等到我成人之后再和我说。”
“那只是我的推测,也许他只是再等你自己想明白,活着根本就没打算告诉你。”但是我们可不能再等一年,我焦急地说道。
“如果爷爷不想告诉我的话,那我就不应该知道。”
杉树好像完全不想,或许是不敢回去面对她和爷爷之间横亘了十九年的隔阂。
“我的爷爷去世了。”这时欠美开口说道,“不过我很幸运,在爷爷去世前几天,带着辛丞回去见了他最后一面,还和辛丞……”
“后面就不用解释了。”我拦住欠美的话,接着对杉树说道,“爷爷也许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了,既然你已经明白了,就不要再让他老人家等了,至少也应该先联系他吧。”
“啊……”杉树犹豫着掏出了手机。
不知道宛培儿是什么时候神不住鬼不觉地把手机塞回到杉树口袋里的,她说不定又成为职业小偷的潜质,可能吸血鬼都有这种潜质。
“爷爷。”
电话打通了,我使了个眼色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房间,这种时候还是让杉树单独一个人比较好。
没过多会,杉树自己抹着眼泪从我的房间走了出来。
“爷爷他……”不会已经死了吧?我差点直接问出来。
“爷爷他很好。我没有直接问爷爷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但是我觉得爷爷好像已经隐隐约约知道了。我要回去见爷爷,谢谢你们。”杉树鞠躬说道。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我问道。
“哎?”杉树吃了一惊,“刚才欠美说她带你回过家,那不是说你们……”
“我们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吗?”其他人也跟着问道。
“嗯?”杉树好像被吓到了,不过立刻恢复了平静,“我知道了,是为了爷爷的药!”
“对不起,”我说道,“好像在利用你一样。”
杉树摇了摇头,“那确实是可以用来对付吸血鬼的药物,作为超自然生物应急对策研究社的大家当然想了解和得到了。”
“不止如此,”我说道,“其实我们的一位吸血鬼朋友因为误食了药物失去了吸血鬼的能力,我觉得说不定是同一种药,也许你的爷爷可以帮她。”
我并没有明说那个人就是宛培儿。
“同一种药?”杉树皱起了眉头,“你们的朋友是在日本误食的药物吗?还是……”
“不是在日本。”我说道,“说实话,这都完全是推测,说不定根本就是巧合,但是如果药效一样,可能解药也是一样的。”
“你们认识一个叫坐兴德的人吗?”杉树忽然提到一个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