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点点头，心想经济舱的服务和头等舱真是天壤之别啊，这里的服务这么怠慢，头等舱却是随叫随到，“我们两个换下座位吧，你去头等舱，我在这儿等着看能不能和朵岁说上话。”
“不会被乘务员盘问吗？你不是说头等舱有单独的空姐服务，她应该记得每个头等舱的乘客吧？”欠美也和我有一样的顾虑。
“怕什么，又没说不能自愿换座位，你就说是我被你迷住了，决定把我的头等舱座位让给你就好了。而且在头等舱服务的那个小空姐人很好，不会为难你的，刚才她还陪我一起上厕所呢。”
“啊？陪你上厕所？”欠美惊讶的叫声把旁边其他乘客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不是！”我急忙解释，“头等舱的那个卫生间门我不会开，是她教我打开的。”
虽然有点丢脸，但是总比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强。
欠美迟疑了一下说到，“我还是和你在这儿吧，让小迦美或者培儿换过去吧。”
“小迦美自己去那边你能放心吗？”
“呃……”欠美看了看身边的小迦美，无言以对，“那就让培儿去吧，而且她身上有伤，在头等舱也能舒服些。”
“我也希望她能待得舒服一些。”我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乘客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我们身上了，接着低声说到，“头等舱里有一个教会的主教，因此我也不想小迦美和培儿过去。”
“那好吧，你先坐过了，等一会儿培儿回来，我再过去。”不愿意硬着头皮去头等舱代替我的位置，欠美大概是想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培儿呢？”
“去卫生间了。”
“也是，在飞机上她除了去卫生间还能去哪儿？我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我嘀咕着正想侧身坐到欠美旁边的位置上，却看到机舱后面有乘务人员的身影在匆忙地辗转，其中一个没看错的话就是朵岁。
“我好像看到朵岁了，我看看能不能过去和她说上话。”我向欠美解释之后匆匆向机舱后部走过去。
而这时朵岁也从后面转出来，匆匆向我走过了，她不只是向我走过来，她的眼神表明她的目标就是我。
我和她都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辛丞，我正要找你！”
虽然已经察觉出来了，但是听她开门见山这么说我还是略感意外，“找我，怎么了？”
“你未婚妻好像不太舒服。”
“什么？”我大吃一惊，“快带我过去！”我已经顾不得是不是打扰到其他乘客人，喊过之后直接挤过朵岁向着机舱后面跑了过去。
宛培儿坐在给乘务人员准备的座椅上，另一个空姐陪在她旁边。
培儿脸色苍白，像极了她还是吸血鬼时的样子，但是吸血鬼肯定不会表情如此痛苦的。
“是乘客的家属。”朵岁向另一个空姐解释，示意同事把培儿旁边的位置让给我。
“培儿你怎么了？你伤口不舒服吗？”我急切地问到。
但是宛培儿颤动着惨白的双唇没能说出话来。
“她身上有伤口？什么时候的伤口？”朵岁急迫地问到，“飞机起飞时产生的压力差有可能会导致伤口被重新撕开。”
“胃部！”我急忙伸手去撩宛培儿的衣服，“她之前胃部做过手术，还不到一周。”
“那你怎么能贸然带她坐飞机啊！太不负责任了吧！”朵岁斥责到，同时和我一起把宛培儿的衣服撩了起来。
宛培儿光洁白皙的肚皮上，手术留下的那道疤痕清晰可见，不过被缝合的伤口是完好的，并没有向朵岁担心的那样因为气压差被撕裂开。
“是这里疼吗？”朵岁关切地问到。
宛培儿还是没能回答。
“带她去头等舱，让她躺下能稍微舒服一点。”朵岁看着我说到，“你的座位在头等舱对吧？”
“自己坐头等舱居然让有伤的未婚妻坐经济舱。”朵岁瞪了我一眼不过并没有在追责我，她的心思现在都在宛培儿身上，“来，我抱你过去。”
她说着小心翼翼地以公主抱的姿势把培儿抱了起来，然后有对其他空乘人员说到，“这位乘客就交给我吧，她的情况看上去比刚才稳定一些了，我也有急救护理的经验。你们去准备客舱服务吧，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虽然完全是一副女性模样的跨性别者，但是终归生理上是男性，朵岁的力气并不算小，她稳稳地抱着培儿向头等舱走去，我则紧紧地跟在后面。
“不好意思，请过道两边的乘客注意一下，不要碰到，谢谢。”她一边穿过通道一边提醒着乘客。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当然也包括欠美和小迦美。
“培儿怎么了？”
“妈妈怎么了？”
“培儿有些不舒服，不过有我和朵岁照顾她，你们不要太激动。我们先带她去头等舱休息。”我急忙安抚到。
站在头等舱门口的那位小空姐应该已经得到同伴传递的消息，提前打开了头等舱和经济舱之间的隔挡在等着我们了。
但是当我们走到近前的时候她却显得有些迟疑，似乎是不想让我们进去一样。
“朵岁姐……还是交给我吧？”小空姐伸出手来。
“你抱得住吗？先让乘客躺到席位上再说，而且你也没有急救资格证。”朵岁态度有些强硬，径直走进了头等舱，当然也并没有脱脚下得皮鞋。
“哒哒哒”的脚步声和朵岁抱着培儿的身姿把另外三位头等舱乘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似乎是正在冥想的主教睁开了眼，伏案工作的男子也抬起了头，还有那位一直在看书的乘客也第一次把书放在了膝盖上。
“对不起。”我急忙向他们道歉。
“对不起。”小空姐也跟着道歉，“是刚才我向各位提到的那位身体不是乘客被送过来了。”原来她之前已经和这三位头等舱的乘客打过招呼了。
工作狂男子点了点头，戴上了耳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重新爬到了电脑前。主教老修士则合实双手似乎是在为宛培儿的健康祈福，让我觉得有些感动。只有那个放下书的乘客脸上似乎有些不悦，她抬眼盯着我们目光似乎并没有落在宛培儿身上而是锁定了千宫朵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