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变老是一种什么滋味了，但是当女人是什么感觉还没有体验过。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齐先生，或许现在应该叫齐女士，向我挥了挥手。
“不行！”我忽然计上心来，猛地站起来伸出双手揪住了他两边的耳朵。
被我揪住耳朵的齐先生并没有像欠美一样无力地撑在原地，他有点惊异地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
“哎？呃……我以为这是吸血鬼的弱点。”
“是谁给你这种错误的观念的？”他用宛培儿的手把我的手从他耳朵上扳了下来。
“培儿她……”
“哦？啊哈哈哈。”他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旁，“每个人的弱点都不一样，比如说你齐奶奶的弱点就是叉腰肌。”
“叉腰肌？齐奶奶也有弱点？她不是人类吗？”
“这么跟你说吧，你发现的不是吸血鬼的弱点而是女人的弱点。你还是太年轻了，等你有经验了就会明白的。”
我还是不明白他的话，但是可以肯定如果这个办法对他没有作用，我再没有别的办法能阻止他夺走宛培儿的躯体了。
“喂喂喂！”他用手连拍了几下我的脸，“别哭丧着脸。我开玩笑的。年轻人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嗯？”
“我要是继续活下去，就不会选择让你们杀死我了啊。虽然这副完美的躯体确实挺诱人，可是我意识里还是个男人可不想总被其他男人盯着看。放心吧，我会把你的培儿还给你的。”
“齐先生……”听到他这么说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在了地上，“您真是吓死我了。”
“来吧。”齐先生和宛培儿一样，探出指尖的利刃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嗯。”我起身和刚才一样抱住了他的脑袋。
“等一下。”他又收回了利刃。
“您还有什么事想交待给我的？”
“倒不是交待你什么，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他扭动了一下宛培儿的身体。
“什么想法？”
“你做什么她都不会知道的，脱离了她头颅的身体是不会带给她记忆的。”他把宛培儿的手搭在了我身上。
“齐先生。”我松开他的脑袋，往后跳了一步。
“我知道我的脑袋在上面很有违和感，但是至少是活的，总比没有头的尸体好，难道说你刚才在还没有把我的脑袋装上来之前已经对尸体做过什么了吗？”
“怎么可能！我又没有恋尸癖。”我不敢直视齐先生的目光，用高亢的声音来掩饰自己。
我当然不可能对宛培儿的尸体做什么，可是……可是她的颗头颅实在太美了。
“那你就是对它做了什么？”齐先生居然把宛培儿的头举到了我面前。
“我……”根本没有办法否认。
“嗯，真的是很美的一张脸，瞧这你刚才吻过的嘴唇。”
“没有！我只是亲了她的面颊。”面对齐先生的捉弄，我坦白交代。
“纯情的孩子。”齐先生把宛培儿的头颅交到了我手里。“做吸血鬼并不比做人类轻松，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人类有所谓白头到老，但那最多也就是几十年的时光，可是对吸血鬼来说山盟海誓真的就代表着永远。其实我现在甚至有点庆幸我没有能把齐奶奶变成吸血鬼，因为如果是永远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她有没有那份不变的信心。”
“齐先生……”
“我就是发下临终感慨，你也不用太当真。来吧，送我最后一程。”
宛培儿揉着脖子坐了起来，她并没有马上问我关于藏水平的暗格的事情，而是仔细打量着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就好像我把她的脑袋装到了别人的身体上似的。
“你没有动什么歪脑筋吧？”检查过后她终于开口说到。
“什么意思？”
“我死着的时候总算想起来我刚才割下脑袋之前忘记提醒你的是什么事情了。”
“死的时候还能思考？”
“嗯，在彻底死亡的这三天时间里，五种感官虽然都没有了，但是大脑还是可以独立思考的。”
我一阵后怕，还好只是大脑能思考而五种感官都没有了，不然被她知道我偷偷亲了她的面颊，我的小命岂不是不保。
“你没有乱碰我的身体吧！我就是想警告你这个来着！你的表情怎么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发誓！”这一点我是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因为我是偷偷亲了她的脸，身体连碰都没有碰过。
“嗯，谅你也不敢对我撒谎。水呢？”她终于问到了正题上。
“没有。齐先生说只有我们发现的那个暗格，他原本就是放在那里的。”
“为什么不先跟我汇报这件事！”
“是你一直在纠缠我有没有碰你的身体的。”
宛培儿面带怨怒的叉着腰矗在原地，“那会去哪里了？”
“令零同学！”我叫了起来，“他来过这间墓室通道里面的那个洞穴探险，也许是他拿走了。”
我努力回想齐奶奶的葬礼时，被甄葵和老赵从墓室里揪出来的令零和元一身上有没有带着一个水瓶子，但是当时也不知道水瓶子是个重点，所以无论怎么回想我都还是想不起来。
“去他宿舍看看。”宛培儿命令到。
“嗯。”我点点头，“回到学校我就去找他。”
“算了，还是明天再说吧。”
“嗯？”
“等我们回去，时间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谢谢……”
“主要是断了一次头又浪费了我不少能量，我的牙都痒痒了，想早点吸你的血。”
“原来你不是关心我才让我早点休息的啊。”
宛培儿没理会我，接着说到，“而且既然是探险得来的东西，我觉得他也不会随便喝了或者倒掉的吧，如果确实是被他拿走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
盖上墓室盖子，我在墓碑前给齐先生和齐奶奶鞠了三躬，搭上宛培儿开的我名下的出租车回到了学校。
“我回来了！”照例打过招呼之后我打开了宿舍门。
泽澪呢？不光是她人，她的那一箱子备考书籍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