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园里,萧悦榕和窦氏正说话,听到丫鬟通报陆清灼回来了,才转头朝大门方向看,就见到陆清灼两个脸颊顶着指头印进门。
萧悦榕顿时大惊,噌的从椅子上起身,急步迎上陆清灼,“我的儿,怎么了这是?快,快去给小姐拿消肿止痛的膏子来。”
上下打量一眼,见她只是面上有伤,旁处并未异样,凝着眉头一面扶了陆清灼坐下,一面问,“在宫里冒犯哪位娘娘了?”
陆清灼咬了一路的嘴唇,终是一松,扑到萧悦榕怀里嚎啕大哭,哭的肝肠寸断,萧悦榕被陆清灼抱着,一颗心像是让刀子绞了一样,拍着陆清灼的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和娘说,什么事,娘都能替你解决了。”
窦氏看着陆清灼,将锋利的目光投向碎红,“到底怎么了,谁打了她?”
碎红捏着帕子,道:“方才在二门处,小姐情绪绪,“您看是吃了晚饭再走还是现在就打点行李?奴婢都方便!”
窦氏哪里是真的要走,不过是想要以此来威胁苏瑜,如何想到,苏瑜竟然不吃她这一套,还派了个丫鬟来给她收整行李,一时间,一颗心都要被怄烂了。
戴着戒指的手啪啪拍着桌子,捶胸顿足,“她是真真要把我气死,才甘心!”
吉星一脸冰霜,“您这意思,就是现在就要收整行李吗?”说着,吉星屈膝一福,“奴婢遵命。”
言落,对从梧桐居带来的两个小丫鬟道:“去帮着收拾,小姐说了,平日里送的那些衣裳脂粉什么的,就不必留下了,至于首饰,陆家的东西咱们一点不留,但是咱们府上的,也都要清点清楚,收到库房里去……”
我那句话是这个意思了!窦氏心头一声怒吼。
不等吉星说完,窦氏就觉胸腔热血翻滚,舌头根一阵腥甜,张口哇的就吐出一口浓血,有心想要两眼一闭晕倒过去,却又怕她要是真的晕了,万一再睁眼人就不在镇宁侯府了,那可怎么办!
大事未成,她绝不会离开!
可眼下……眼下她自己说要离开,这局,又该如何扳回来,莫非对着吉星这个下人低下一头?
窦氏懊悔的肠子都青了!
好好地,干嘛非要作死的用离开来威胁苏瑜!
这个苏瑜……真是和她母亲一样的恶毒!
以手撑着桌子,窦氏张口大喘气,脑中千回百转,想着该要如何应对。
吉星似有若无朝碎红睇了一眼。
碎红顿时会意,看向窦氏,道:“那个……那个……今儿苏小姐还说,三殿下三日之内,必定会将小姐抬进府的,老太太,咱们要是现在走了,那小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