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素省,通岩玉石矿。
已经是深夜,但玉石矿区仍是灯火通明。警车,救护车,私家车摆满了整个矿区。
挖掘机,掘探机哐当哐当作响着。
戴着安全帽的旷工,无视脸上的汗水,手持风镐在岩石上打着洞。
玉石矿已经坍陷十个小时了。
矿区负责人魏传金带着大小领导顶在第一线,紧锣密鼓的部署着、督促着营救工作。
在魏传金身后,张宝松一身迷彩训练装,抱着手臂,眯着眼看着热火朝天的营救现场。他的身子两侧各有两名迷彩装扮的男子。
“小四,炸弹在什么位置引爆的?”张宝松突然低声问道。
“二号井的中部位置,距离出口大约有二百多米。”左手边的男子回道。
张宝松想了想,点头接着问道:“谁负责的电源,信号塔还能正常使用吗?”
“在矿井内的信号塔还算正常,没有受到影响。在事故之初,我做了个测试,聂雯馨好像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给谁的。”一男子回道。
听着这话,张宝松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短暂考虑后,他转身说道:“给信号塔供电,让她再给外人联系。”
迷彩男摇头:“恐怕不行了,我在电源线上加了大电流,整条线路烧毁了。不过,在这之前,我通了一下电源,她好像再次使用手机了。”
张宝松点头:“她应该跟那小子联系了。你们做好准备吧,只要那小子进入矿洞,给我炸死他。让那个贱人,跟他做一对苦命鸳鸯吧。”
“老大?”小四看着他,劝说道:“无非是一个娘们,值当着如此吗?凭你的条件,什么女人找不到,何必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
“她给我戴了绿帽子,你能忍受?”张宝松瞪他一眼,气呼呼的回道。
四位兄弟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矿区居然出现了生产事故,而自己的女儿还在里面,聂保国既气恼,又担忧。
在长途跋涉后,他终于赶到了现场。
看着忙碌的营救场面,聂保国舒了口气,带着儿子快步走向了矿井。
张宝松正发着怒气,不经意的一瞥,就看到了聂保国。这老东西终于来了。张宝松心中不忿着,但还是挤出一丝笑脸迎了上去。
“聂叔,您过来了?”张宝松问候道。
“啊,是宝松啊,什么时候过来的,真是辛苦你了。”猛然见到张宝松,聂保国还有些意外。
前段时间聂雯馨突然从沙漠回来,还告知聂保国,自己已经跟黄俊有了那层关系。
聂保国猛然听到这个,气恼的指着聂雯馨的鼻子直骂娘。发了通火,聂保国不得不面对现实。张家和聂家很早就订了亲事,成了亲家。可两人还没有结婚,女儿就搞了那么一出。
聂保国感觉没脸面对亲家,更加不好意思面对张宝松这个‘女婿’。
看着聂保国那羞恼的表情,张宝松客气的回道:“听说雯馨出事,我就带着几个兄弟赶过来了,希望能帮点忙。”
“多谢,多谢。”聂保国客气的说着,看他一眼,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雯馨出事,他立马就赶过来了,也许雯馨能跟他重归和好的。
客套的说了几句,张宝松陪着聂保国走向营救第一线。
见老板来了,矿区的负责人魏传金显的有些局促不安了。
“老魏,这二号井不是已经枯竭了吗,雯馨下去干什么?”聂保国在询问了营救进展后,不解的问道。
魏传金困惑不已的摇头:“聂总,这事很玄乎啊。大小姐走进去的时候,我还陪着介绍了一番。我出来之后,没走出一百米,矿井就塌了。”
聂保国听着这解释,拧起了眉头。常年做玉石生意,聂保国对风水之说很是迷信。听老魏的说法,明显就是雯馨时运不济啊。难道这丫头的气运真有问题?
聂保国拿不定主意。他看着魏传金说:“无论付出多大努力,营救工作都不能停下来。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去想办法,你要务必保证雯馨的生命安全。”
老板发话了,魏传金赶忙做了表态,一定全力去营救。说这话时,魏传金就有些心虚,聂雯馨会不会已经被砸死了?
看着聂保国着急的忙东忙西,张宝松的心里有些高兴。那个贱人玩弄我的感情,现在她出事了,你这个做爹的陪着煎熬,这太大快人心了。
营救的进展有些缓慢,十几个小时过去了,才清理出一条十几米长的通道。由于担心矿区进一步的塌陷,伤及到里面的人,营救队伍的每一个步骤都很谨慎。
看着那缓慢的进展,聂保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住的转圈。
“爸,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盯着。有什么情况,我及时告诉你。”聂磊劝道。
聂保国看他一眼,长叹一声,悻悻的离开。
张宝松看着老东西走了,伸手拍拍聂磊的肩膀,鼓励了一翻,转身离开。在僻静的地方,他拿出手机打了出去:“聂雯馨会不会被砸死?”
“不会,我做了预估,她距离塌陷区最少有一百米。但不排除,受到波及的可能。”对方回道。
听着这答复,张宝松点头:“你们发现那小子的踪迹了吗,他有没有出现?”
“我们在路口盯着呢,一直没有出现。我有些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聂雯馨出事。”对方答道。
张宝松想了想,眯着眼叹口气。好像可能姓不大啊,那小子跟聂家好像没有业务往来啊,甚至于还是仇家。怎么把他骗来呢?
聂保国神色疲惫的回到临时住处,美美的泡个热水澡。年龄大了,他的体质明显下降,长途跋涉几乎把他累垮。
短暂的休息后,他躺倒床上,拿过了公文包,取出了私人手机。
看着上面出现的未接来电,他赶忙打了回去。
凌晨时分,黄俊接到聂保国电话后,匆忙的走出了酒店,赶往了机场。
机场的漫长等待,让黄俊有些坐卧不安。她终究还是出事了。矿区塌陷,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漆黑的矿洞内,聂雯馨抱着手臂,蜷着身子,坐在矿石上。
手机荧光屏闪着微弱的光线,上面一个信号也没有。
回想着之前的剧烈声响,聂雯馨仍是心有余悸。太危险了,若是再跑慢一点,自己制定被砸成肉酱。可现在怎么出去呢?父亲来了吗?他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