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冼回忆了片刻,他的记性很好,将形状和隐约闻到的味道细细描述了一遍。
“好险!”
方锦书后怕地呼出一口气。
她没有想错,那就是卫亦馨用红冠蛇作为主材料,配制出的药。
一味,可以让人丧失理智,让人失去自我,沦为他人傀儡的药。
幸亏她没有用。
原来,自己在算计卫亦馨出手对付卫嘉航的同时,卫亦馨也利用卫嘉航,将太子府里养的那条红冠蛇算计到手。
“你知道?”权墨冼诧异地问道。
这其中的曲折,自己该如何跟他说?
方锦书想了想道:“卫亦馨和我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要来得深的多。她知道我的很多事,反之亦然。”
“这又是不能告诉我的事?”权墨冼笑着问她。
方锦书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你知道的,已经比任何人的都足够多。”
就连她自己的父母,她都一直瞒着。
“好,我不急。”权墨冼道:“夜深了,再坐下去我恐你着了凉。我们回房去,怎么样?”
一说到回房,方锦书就有些不镇定。
可两人已经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她总不能逃避。
“我先去洗漱。”回到房里,她逃也似地去了净房。芳菲芳芷跟在她身后抿嘴偷笑,急急地跟了进去。
往日里,她什么时候去净房洗漱过?
都是由芳菲芳芷两人将热水打到妆台前,再替她卸妆洗漱。
权墨冼一声闷笑,好整以暇地拿起一卷书册半靠在窗边软榻上,扬声道:“娘子不急。”
不急。
他自然也是不急的。
难道,方锦书能在净房里躲一辈子不成?
泡了花嬷嬷调制的沐浴方子,由芳菲伺候着清洗了长发,抹了香膏换了寝衣。实在是没有了别的事情可做,方锦书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听着净房里传来的阵阵水声,权墨冼哪里还看得进去半个字。
他手里拿着的书册,一页都没有翻过。
刚刚沐浴完毕的方锦书,俏脸红润,皮肤吹弹可破。在灯下看来,比昨晚的她更加诱人可口。
权墨冼放下书册走上前去,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你真好闻。”
她的身体,有一种特别的香味,清幽隽永。
当着丫鬟的面,方锦书很是不好意思,推了推他道:“说什么呢,还不快去洗漱。”
他低低一笑,道:“为夫听令。”
这么一句话,被他说得暧昧非常。方锦书听了,止不住地面颊发烧。
芳菲芳芷相视一笑,跟方锦书施礼告退。
接下来的时间,属于他们夫妻两人,她们就算是方锦书的贴身丫鬟,也不会参与其间。
眼看着被她们掩上的房门,方锦书一怔,才反应过来,道:“我替你更衣。”
权墨冼捉住她水葱似的指尖,放在口中轻轻衔了一衔,眼神变得幽暗。
因为刺绣和习武,她的手指并非完美无瑕,却在权墨冼的眼中,是那样该死的吸引。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还是我自己来。”昨夜她替他更衣的经历还历历在目,那哪里是更衣,分明就是一种折磨。
方锦书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羞得垂下头去,声如蚊呐一般:“那我先睡了。”
“等我回来。”权墨冼的手拂过她柔软的唇瓣,逼迫她抬起头来,不容拒绝道。
这个时候的他,是方锦书从未见过的霸道。
他下颌的线条坚毅,眸色深沉。方锦书慌忙的瞥了他一眼,心头一颤。
权墨冼低低地笑了一声,放开她缓步走向净房。
他没有使唤人的习惯,哪怕如今已是五品朝臣,他身边一向也只有小厮长随替他打着下手而已。
如今已经成婚,他总不能让小厮跟他进房吧。
而那甜美可人的小妻子,他又怎么舍得使唤?所以,他还是自己来更为便利。
几下清洗了身子,他掩了衣襟来到床边。
方锦书躺在里面一侧,背对着他侧卧着身子。丝被将她盖得严严实实,却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锦书。”他坐下来,低低唤道。
方锦书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身子却纹丝不动。
装睡?
权墨冼勾了勾唇,俯身轻咬住她放在外面的手指,右手不安分地抚向她的面颊,滑向她的颈侧。他掌心的粗粝传到她细嫩的皮肤之上,,是连她自己都不明白的不安与渴望。
她不耐地扭动着身躯,想要逃离这种感觉。身下的丝缎被她弄得凌乱,发丝无助地散在其上,更加增添了一种旖旎的美感。
权墨冼低低应了,耐心地诱哄着她。
床幔低垂,夜色渐深。
对有情人来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良久之后,方锦书从云霄回到现实,才发现自己又上了一次他的当。
看着他笑着的眉眼,方锦书没好气道:“我要睡觉了!”
这一张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与慵懒。明明是嗔怒,听起来却好像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