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06.16(完结)(1 / 1)

陈青缩在炕头看着只支出没进项的存折一阵唉声叹气,买消毒柜又给建厂工人发工资,他哥的钱一笔笔出去了,挤进扒炕算帐的陈威和点账款的熏子中间,问:“哥,月底了大超市那边啥时给你打分红的钱啊?”

陈威用笔敲陈青的头顶:“你又去银行打单子了?忘了咱爸说你啥了?”陈青是个急性子,一到月底他就兴奋,一天走几趟银行替他哥打存折明细,陈爸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路边拦下再次无功而返的陈青训:“你敢找个在银行上班的对象试试看,腿给你打折。”家底要让儿媳妇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余下的人生指定过得不安生。

陈青不只记得还对自家爸颇有怨言:“咱爸真老了,总想些有的没的。”

陈青气鼓鼓的样子总是能戳中陈威心中的萌点,点了下他弟的鼻头坐起身:“帮哥记账。”

“不地,我一看数字就犯困。”

“那哥自己看,瞅瞅累瘦不少,明个儿哥给你做&爱吃的好好补补。”

“嗯呢!”陈青硬把一张帅气脸挤成违和的幼稚样儿:“哥,你真好,我好好寻思寻思明早告诉你啊,明晚吃到嘴就成时间充足吧。”

张老爷子披件外套进了小屋,陈威向陈青使个眼色停止了兄友弟恭:“爷,我去给你倒杯水。”今天熏子妈到访,他有意留出空间给爷孙俩。

“不用了,你们谁有空去趟剩子家,和他们合计下让小夕过这头上小学和嘎豆、小闺女正好是个伴,你奶在家能伺候几年,早上送晚上接回费不了啥劲,提前送过来习惯习惯。”

“行,我明天早上过去一趟。”熏子回道,有些烦躁地放下手中数过几次都没数明白的钱票子。

陈青随老爷子出的屋,他觉得张家爷对他的态度没以前热情了,他要打溜须去。

陈威碰碰熏子的肩膀低声地问:“爷咋了?不是一早就说好了吗?嘎豆的问题咱俩都听他们的吗?”

熏子疲惫地枕上小媳妇的腿:“这段时间别带嘎豆去店里了,他是二婶的儿子。”

陈威听得云里雾里,心里鄙视熏子考验他智商的方法,打算等人睡着让自家妈详细说明去。

陈老二到家后先去小屋看孩子都睡了,才走进大屋问正在钉扣子的张凤:“你今儿个干啥呀,急冲冲地让小青送回村,整得人心惶惶的。”

“熏子亲妈来了。”

陈老二没当一回事,打量一圈媳妇笑着说:“来了又咋样?你还担心打起来吓到孩子啊,她有脸动手吗?她敢上手咱嫂子都不待饶她的,别看平时大嫂好脾气,惹激眼了厉害着呢。”

张凤叹气将收拾好的衣服叠放在一边,靠近陈老二压低声音:“那人我是没看过的,听说是熏子妈,我吓得心直突突,她是熏子亲妈,嘎豆的亲奶奶,你是不知道女儿的心细劲儿,嘎豆没长开的时候他太奶就能看出哪儿长得像熏子,你看她指的地儿现在不是越长越像吗,都说母子连心就算几十年不见,也能从细微处找出相似的地方,上午那会儿我还在寻思嘎豆能在跟前待多久,回来我想明白了,在孩子不能辨别是非前,我绝对不让他离开,他长大了骂我耽误前程啥都行,反正现在我不能让孩子被旁人利用,去趟浑水。”

“你想多了吧?”

“我是当妈的人,我不得不多想一层,”张凤严肃认真的说:“熏子爸知道我不怕,上有张叔张婶压着,我听咱娘说了那家和咱这头没啥联系了,那女人要疯起来你能控制住不?老二,你也别劝我了,谁说也不管用,明个儿起我和嘎豆不去店了,妈守在儿子身边天经地意的,不让你为难,张叔那面儿我打过招呼了。”说着说着哭出声:“孩子命咋这么苦,就不能让孩子在我身边没病没灾地长大吗?”

媳妇一哭老二慌了手腿,连忙劝:“我又没说啥,你是孩子妈都听你的,大哥大嫂我明天去解释。”

陈威是想和父母谈下嘎豆的问题,不曾想在门外偷听到两口子另番谈话,陈爸一向不懂收敛他的大嗓门,所以陈威听得很真切,陈爸说:“要不是冲着小威的孝顺看我怎么训他,嘎豆不让他们带到市里就是对的,张叔早想到了,小威早晚会下来,店是他一手做大的由他接手也是好事儿,小青呢以后上个班有个正经的工作,再拿些店里分红钱,多好的事儿,总比端盘洗碗强吧,这家伙可好和他哥合计一起干营生,想法老大了,小威就敢答应,不是吓唬他兄弟,有小威哭得那天,小青从小到大凡事儿都给料理好了,在同辈中吃得最好,穿得最新,都说家里有钱了孩子活得上档次了,实际不都是小威惯着宠着的,除了考个学小青哪里动过脑子,告诉你实话开分店我特意不让小青往前凑,我得让他知道赚钱没想得那么简单,他和他哥比不了,小威有头脑,他没有的话就得靠力气养活自己,现在都好说,我是担心他成家了,啥也不干两口子坐炕头数钱啊,没钱向他哥张张嘴就来钱,哼还别说兴许要一分他哥能给一毛,再好的兄弟用钱说话,早晚变味,再加上媳妇吹吹风,老王家每次掐起来不是几个儿媳妇打前战,这是例子,小威要敢保证说,小青以后还能像现在没主见永远听他话,我马上收声,不敢说就按我的来,过年上队里租地去,让小青回来种地。”

后续陈妈有没有为陈青争取,陈威没心情听下去了,这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上辈子最后一次见弟弟,他跪地的一幕。

熏子第二天去了张艳家,午饭没吃直接回了市,张正翻开熏子丢给他的文件——赠与合同,内容是他当初拟定的直接过滤,重点看了眼空白处的人名,笑了笑直接下笔签字,签完文件推向熏子问道:“想开了?”

熏子翘着腿同样扬起嘴角:“有些事情我想一辈子都想不开,无所谓了干脆不想落得轻松,”敲击面前的文件夹笑意不减的问:“你是谨慎小心的人,这么大方留了后手吧,我应该找那位签才对。”

张正没顺他话来,转了话题:“什么时候让嘎豆来市里?我的孙子让你教成什么样子了,爷爷奶奶一大堆,四个爸两个妈乱七八糟的……”

熏子仔细核对文件可能出现的瑕疵,待张正说完他咬重每个字:“嘎豆是张家的也是陈家的,我说了几次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俺家厂》年后五月份正式完工,鞭炮声停止陈威扭头问自家弟弟:“小青还要和哥干营生吗?”

“干啊,咱都说好了,你还得养我呢,可别耍赖。”

“好!”陈威牵起弟弟的手,决定了不管以后怎么样,他都一辈子扶着牵着。

陈爸向天翻个大白眼,和陈妈说:“租地,回头马上租!”

番外

陈威挂掉电话老板椅转半圈,隔着落地窗盯着院中一点,《俺家店》步入正轨的两年后他来了市里开了分店,陈爸独占老板的名头禁止他另起炉灶,所以总店还在小小的县城里,熏子从张正手里得来的是一套位于商业街对面的别墅和一辆小轿车,别墅很是气派前排“凹”字型的三层楼,陈威做了饭店,突出的两处一间卖炖盅,一间是卤料,隔着大院的后排也是三层小楼,一层是陈威的办公室,二楼住宿,三楼是张正的空间,陈威第一次来就发现了院中左右两排八间搭着火炕的砖瓦房,以及张正不离开的理由:熏子实行继承权他就有赡养义务,虽然文件写的是陈威的名字,但也无法改变他们的父子关系,熏子没反抗每日相见关系依旧淡如冰。

店里全部是新进员工,厨师是村里请来的,配料陈威亲自来,其它员工解决,三丫跟着来了主要负责员工的管理,几年前熏子帮了她的忙,两方“协商”的过后几天,三丫爹拎着烟酒过门道谢,三丫出院婚也离了,读硕的陈阳听说打算在市开分店后,特意跑回来上门请求陈威带上他的母亲,三丫离婚后一直没回村也没再进《俺家店》,给人打零工攒下一些钱,每次陈阳回来全部塞给他,陈阳说:“她再不好也是生我养我的妈妈,村里她没脸面回了,我受不了她一个人居无定所,哥,我妈真的改好了,跟着你去市里我也能放下心。”

陈威答应了没让三丫干粗活,安排当了个小官,雪中送碳暖人心,三丫很明白这点儿,她能站在店里穿着板正的管理服,是谁替她争取的,婚姻的失败磨平了原有的锐角,每天脸上现着得体的笑容,为他儿子真正活着。

市里陈威又开了十家分店,每天早上大货车会送来肉类、蔬菜,陈爸偶尔会跟车巡查一圈,多数是满意返回的,最近来时在墙壁上贴了写有电话的纸张,表明是投诉电话,陈威是越来越猜不出他的想法了。

嘎豆上二年级了,读了两年书班主任上门四趟,平均一学期家访一次,陈老二被张凤一个电话召回家,这回要找父亲面谈,软话不管用了暗示可以提升等级武力解决,班主任先是夸奖:“孩子学习好,期中、期末每回考试都满分占稳第一的位置,”叹气无奈道:“就是性子太活络,很有领导性和指挥力,别班学生打铃声一响各个坐的板正,可我班上,我先得去操场上叫人不然课没人听,我耐心讲道理,不如张水愿同学的一摆手。”

陈老二赔礼道歉低头认错,送班主任出门时嘎豆钻个空子散腿就跑,四个爸爸中他最怕陈老二,真不惯着他,嘎豆要去找他爷爷救命,小闺女拉着小夕紧张的跟上,他们要去保护哥哥,陈老二没去自找无趣,一通电话召回市里两爹,当着几家老小的面儿对嘎豆进行了无情的□□,陈威觉得他二叔留了情面,拉着儿子在屋中罚站,严厉地接着训:“二年级了还让老师找上门,我都跟着没脸见人了。”

陈爸哈哈哈大笑三声:“我大儿子这话说的好,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没少挨你们老师的训。”

陈威:“……”

……………………

嘎豆9岁时,熏子和陈威的第二个儿子出生,这个孩子让陈威在死亡线

上挣扎了几个来回,他身体特殊多出的器官脆弱着无法预知下刻会发生什么,他苦苦哀求父母让他努力一次,在床上足足躺了七个月,张正终于明白了熏子那些话中的含义,快马加鞭在三楼搭建了一间高级手术室,主刀的球子和树花惊讶地半张着嘴赞服这大手笔,推进手术室后,熏子结实挨了陈爸一顿揍,孩子是个命大的,陈威生下他时也切除了本不该存在器官,术后球子仍不敢掉以轻心,后遗症真会要人命的,二个月后人安然无恙他才放心重上工作岗位,并获得高级设备的使用权,孩子明面上的父母仍是陈老二和张凤,球子和树花到是想认下这个孩子,可是他们的儿子出生二个月后,陈威那头才有动静时间合不上,张凤冒着高龄“产妇”的危险,在市里跟着“闭屋”住着安胎生产,二儿子一定要跟陈威姓了,陈爸研究的几个星期,一直犹豫不决,和大儿子商量:“你说我二孙子是叫陈武还是叫陈山呢。”陈爸想的两名字是有意义的,他有第一个儿子时,听城里人说男孩子就要威武霸气,他认为开头的威字好,直接用上,到二儿子时没了新鲜劲,所在村叫青山村,照样取第一个字,到了孙子他就想顺着下来。

张正听不下去了:“你别祸害我孙子行吗?”

“滚蛋,我孙子我愿叫啥就叫啥。”这是陈爸近几年对张正说过最长的话。

“叫陈水盼吧,小名可老大的来,叫小武。”张老爷子开口下了定夺。

小武在五个月时被张凤抱回村里,陈妈说孩子跟熏子长得像,陈威两儿子长反了,姓张长的像陈家人,这回姓陈了随了张家长相,只要孩子健康其他因素不在考量范围内,在小武一岁半时张凤察觉出不对劲了,小儿子不哭了,一岁前还经常练嗓子,一岁后完全没哭的模样,不哭不闹倒是时常憋着脸通红,小嘴一张一合吓坏了几家人,一通检查下来健健康康没一点儿毛病,给张老太太急得多少年没掉泪的眼圈又红了,说来也怪小武似乎很怕他太奶奶哭,老太太唉哟几声他马上挤眉弄眼地赔笑脸恢复正常。

半个月折腾下来老人受不住了,担惊受怕的眼瞅着瘦了一圈,陈威以找市医院的儿科专家为理由,抱着二儿子回了市里,观察几天能吃能睡看着非常正常,齐天宇抱着撒欢半天,他午睡时陈威把儿子放上沙发任其自由玩耍,陈威坐在办公椅上敲着重型电脑:“到底什么时候有的网店来着?2000年?第一泼入驻攒几年大皇冠了。”

冥思苦想下他没注意到原本摊在沙发上的小胖子听到他自问时,猛得坐起身一脸的不可置信,小武运了运气第一次发出声:“哥……们,给……烟,憋……死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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