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晨距离林谨有些近，他说话时，温热的吐息一直撩动林谨颊边的发丝。
他说：“路老师向来不喜欢别人蹭他热度。
“你看徐颖，两人在机场被拍到同框，发了通稿稍微带了带节奏。
“路老师立刻翻脸，不但直接否认，还公布了择偶标准。
“我就不一样了，我真不介意你蹭我热度。
“谁叫你是我队友呢？”
他其实是想说：谁让你总是在我内心快要再度陷入荒凉的境地时，将我拉出来呢？我心甘情愿让你蹭热度。
林谨翕翕唇，正想说不用了。
蒋一晨的身体却带着一阵风朝后仰。
路栖明脸色铁青。
他长得本来就比蒋一晨高，现在故意用俯视的眼神看着蒋一晨，整个人的气场直接飙升到二米八。
他的声音淡淡的，里面仿佛夹着冰霜，“是我路栖明糊到地心了，还是你蒋一晨拿了个音乐先锋奖就发飘了？”
这话说得相当扎心了。
同样一个音乐盛典，蒋一晨拿的是音乐先锋奖，而路栖明拿得是内地最佳男歌手。
音乐先锋奖这种一听就是给来陪跑的流量明星的安慰奖。
路栖明松开蒋一晨的肩膀，看着林谨说：“要蹭我的流量就好好蹭，敢转到别家……”
他还没想好要放什么样的狠话威胁林谨。
林谨却自行脑补出来了：敢转到别家，就立刻还钱。
她乖乖点头。
只要不提钱，大家还是好朋友。
蒋一晨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看着路栖明。
路栖明怎么得到内地最佳男歌手这个奖的，别人不知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他刚好是那个音乐app的代言人好不好，这种互抬身价，两方受益的事情，那家公司做得不要太溜。
他这种完全属于胜之不武，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他那么行，去国外拿个奖啊，拿野鸡奖说事，算什么本事。
路栖明看懂了蒋一晨的眼神，他的态度却无比坦然。
他凭脸得的野鸡奖，凭什么不能拿出来说？
蒋一晨收回视线，脸上又带上了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周六见。”
林谨偷偷看了路栖明一眼，似乎在看他脸色。
路栖明的心情便小雀跃起来，心里如有一千颗跳跳糖似的，闹腾得欢实。
他风仪气度俱佳地说：“期待蒋老师周六的表演。”
蒋一晨离开的脚步似乎踉跄了一下。
如果……剧本不是那么辣眼睛的话，那一场表演确实值得期待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在现场演给观众看。
他之前就听人说过，在现场演和对着摄像机演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在现场能够最直观地看到观众的反应，如果演得不好，观众会直接“噫”，没有重来的机会。
特别刺激。
他这次试过之后，如果能够驾驭舞台，或许可以接一部话剧来演演。
他朝身后摆摆手，并没有回头。
路栖明：“你作业做完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被台风尾扫到的林谨：“……”
溜了，溜了。
她转身就走。
路栖明懊恼地咬咬牙，拉住了林谨的胳膊。
“我没有在凶你，我是担心你的成绩被曝出来。
“你的成绩一天没有提高上去，就一天存在这样的风险。”
林谨点点头，算是相信了路栖明的话。
路栖明强忍下想捏捏她脸的冲动，“回去吧，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两个人各自散开后。
一个人从女厕所里走了出来，盯着林谨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