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时间,马憩人不歇,三叠爆也已经修成了一叠,一路奔波数千里之遥,仿佛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路边树木葱葱郁郁,芳草萋萋,让人心旷神怡,依山傍水景色异常养眼,地图上显示这里是长乐镇,距离天谕古城仅有不过半日路程。
休息片刻,再次驱马前行,之后的景象却然他皱眉拉紧了缰绳,道路两边原本规整的良田都已废弃,地面干裂,田埂间杂草丛生,毫无生机,和周围景色格格不入。
驱马疾驰,勒紧缰绳驻足而立,入眼皆是倒塌的房屋,烧焦的梁柱,仅有的残破门楼上长乐镇三字隐约可见,带着疑惑在镇中穿梭,入眼皆是断壁残垣,整个小镇空无一人,了无生机,唯有乌鸦那沙哑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死气更加浓郁。
微风自镇中吹来,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他心中一凛,连忙策马继续向深处而去,一个尸体堆积的小山出现在眼底,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很多人胸口被豁开,五脏却唯不见心,更触目惊心的是其中甚至还有许多婴儿。
易天的眼神冷静的让人发指,手指忍不住来回律动。
前世作为杀手尚有底线,可造成了这惨绝人寰一幕的人,却已经彻底丧失了人性。
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似有所觉的微微侧目,余光瞥见不远处正有两骑绝尘而来。
“我就说有只老鼠钻进来了,你还不信。”
两马嘶鸣一声,停在身后不远处,一道得意的声音随之响起。
“就属你眼尖……可是看这小子也没多少油水啊?不过也好,有段时间没杀过人了,过过手瘾也是不错。”
另一人声音似乎有些不满,随后突然惊喜,搓了搓手兴奋的说道。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着,丝毫没把易天放在眼中。
易天没有转身,冰冷开口,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嗯?特么的,给我过来跪下!”
“我说,别让他死的太容易啊!”
看到对方仍旧不为所动,恼羞成怒的一人纵身下马,向着易天走去,直接单手成爪扣向了易天的肩头,而另一人则抱着膀子端坐马背,言语中透着残忍。
在即将接触到肩膀的瞬间,易天陡然转身,右腿成鞭,空气爆裂的声音传来,闪电般抽打在来人的脑袋上。
嘭!
那人像是被连根拔起的树,直接九十度笔直的砸在地面上,双眼凸出,七窍流血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已经断气。
他没有踢爆对方的脑袋,因为怕污了自己。
再次抬脚,一颗石子仿佛子弹飞出,准确击打在马的股上,嘶鸣间前蹄高高抬起,将回过神来准备逃命的那人直接掀下了马背。
易天向着那人缓慢的走去,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暗劲布满全身。
“少侠饶命啊,小的也是被他们逼的啊……”
那人转过身来坐在地上不断后退,最后直接跪下来鬼哭狼嚎的求饶。
“死吧!呃……”
易天的脚尖映入眼帘,他猛地抬头大吼一声,自衣袖中甩出一把通体银白,却带着诡异的绿泽的飞刀。
狰狞残忍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只见易天双指夹着飞刀的尾端,轻笑着看着他,只是那笑容落在眼中却让他脊背发凉,彻底绝望。
颓废的瘫坐在地上,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命运。
“说说吧,如果我满意……”
易天的话再次响起,他双眼蓦地泛起希望,没等他说完,就倒豆子似的一股脑都交待了,听着他的讲述,易天笑容缓缓收敛,滔天杀意随之蔓延,那人有所察觉,连忙止住了废话,忍不住颤抖着。
恐惧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尚存一丝侥幸,“少,少侠,可满,满意。”
易天没有开口,将手中的匕首猛然甩出,钉在了不远处的残木上,整个刀身没入。
那人心里一突,随后看向那仍自晃动不停的刀尾,暗自松了口气,面露喜色正要说话,却感觉背后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直接伏在地面。
“啊!你不得好死!”
惨叫声响彻天空,落在残墙上的看热闹的乌鸦瞬间惊得腾空而去。愣神的功夫易天已到身后,将他的脊柱被一脚踹断,整个人像破布一样瘫爬在地上,嘴巴紧贴着地面,却做不出丝毫动作。
易天扯着他的衣领,像拖死狗一般来到尸堆前,一把丢了进去。那人眼珠子不断地转动着,这一刻他恐惧达到了极点,痛疼都几乎忘记。
“不满意!”
易天轻声开口,不含一丝感情,取出火把点燃,在那人惊惧的目光中,直接砸在他的胸口,火借风势瞬间蔓延,惨烈叫声随之而起。
易天静静地站立在不远处,恍如未闻,直到最后一丝火苗熄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抬起头,黑云遮挡了星月。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杀手的岁月,双眼在夜晚依旧星眸闪亮,目光中却是冷与血的交织。
夜,沉寂如水,除了偶然传出的虫鸣,空气似乎都已陷入了沉睡。
长乐谷谷口依旧灯火通明,守着谷口的四人不时向着黑夜中扫视,抱怨声此起彼伏。
“我们在这里辛苦的值守,那两人却在外面寻欢作乐!”
“就是,真特么不公平!”
“我说你俩小点声,当心让人听见,那弟兄俩可是大人身前的红人,比咱原来的老大都吃香。”
“去特么的,老子……什么人!”
易天长刀斜指,分开杂草缓缓走出,彻底暴露出对方的视线中,黑袍加身看不清容颜。
最后开口之人怒喝,紧接着刀剑出鞘的声音阵阵传来。
此时的易天,步法轻缓,但浑身散发的气势却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四人其中一人直接放出一枚响箭,在夜空中化作巨大的烟花,片刻后,谷内的骚动隐约可闻。
长乐谷谷底,临时搭建的帐篷内。
“哈哈,这方圆百里皆已清空,凡是阴年阴月出生之人的心头血都在这玉瓶中。”
血色长袍之人举起酒杯,朗声开口,脸上带着金色面具,只留下布满血丝的双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