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高穗的心病得到缓解,乔小乔也是将能想到的收入提前预支进去了。
“娘,您想想呀,辣椒、藤条种子、红薯,对了,还有你砍的柴,一下多了几项收入,三年时间哪能凑不够二十两银子呢?”边说乔小乔边搂着高穗的脖子撒起了娇:“说不定还能余下两钱给小山准备成亲用呢!”
“这小妮子!”高穗不习惯这样的亲呢,一巴掌将女儿推开:“说是给小山准备成亲用的钱,怕是你想凑嫁妆钱吧!”听起来确实很美好,其实也很现实:“还别说,翻年你十一了,过三年就十四了,按大户人家的规矩,十五及笄谈婚论嫁,小乔啊,咱们还真该好好干!”
说完这话的高穗精气神一下就好了很多。为了男人,为了儿女,她还不能倒,更不能就这样自怨自艾,她得努力。
“可是,小乔!”高穗突然忐忑不安了:“那红薯你答应付家卖些藤条种子给他们,那明年冬腊月的烤红薯可就没这么好卖了,付家也完全可以用他家种的卖,咱们岂不是没有收入了!”
“娘,我们都谈好了!”这一点乔小乔早就料到了:“明年不仅付家,连宋叔家都会多种,我们也多种,到时候,我们就将烤地瓜卖到秀水镇棠香镇,甚至整个清流县去!”
“这样啊!”高穗点点头,看向女儿的眼神莫名的多了崇拜:“小乔,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聪明的一个女儿呢!”
“娘,你还生了我这么聪明的一个儿子呢!”乔小山正打算来找乔小乔扒拉烧红薯,一听这话就插嘴。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混小子,你是高穗捡的,才不是亲生的呢!乔小乔无端的生出一份优越感,然后想着自己也不过是占着原主的身子后心里就不得劲儿了。
“姐,错了,我是哪儿暖和哪儿呆着去!”边说边眨着眼睛:“姐,走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暖和!”
哪儿暖和,还不是灶孔边!连做种子的红薯都偷了一个来烧,偷嘴自然不能躲过自己的眼睛了!高穗哭笑不得挥挥手。
总算是雨过天晴了,该干嘛干嘛能过一个好年了!
乔家大院却是被一片紧张氛围所笼罩。也不知道是谁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大老爷家的二爷要过继儿子,而且在乔家族亲中过继,大院里的各房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各有心思了。
“老爷,越湛过继孩子是咱们大房的事儿,下面几房瞎掺合什么呢?”老太太算是最晚得到的消息,还是胡妈悄悄给她说的。这老头子,越老越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前些日子做下了丑事却让自己收拾烂摊子,他的事轮不上自己做主,如今连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也轮不上自己插手了吗?
“怎么不关他们的事!”乔正山喝着茶边道:“越湛的意思是要在整个乔家家族中选一个出挑的,这也得双方同意才行!”
“老爷,越润儿子一大堆,难道找不出一个出挑的?”居然不要自己的亲孙子跑去替别人养孙子,同样是孙子,差别可就大多了:“老爷,越润的儿子身上还流淌着和咱一样的血呢,那才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啊,怎么能要其他几房的孩子呢?”
“你懂什么?”不说老大还好,一说这个败家儿子他就一肚子火:“越润都干了什么?你说要给他一个差事磨磨,老子就给安排去了烧酒坊做事,他屁事不懂,却端着大东家的架子,整日里喝得醉熏熏的指手画脚,搞得一个酒坊的人都怨声载道,要不是看在老子的份上,连谢掌柜都不做了!”
“老爷!”被老头子呛了老太太还是不甘心:“老爷,咱们老乔家的根基在布行,你将越润丢进洒坊,他自然不能得志;偏偏这孩子又好酒,所以……”对于儿子在酒坊的事,她也有所耳闻,但却是帮儿子打着掩护。
“你也知道根基在布行啊?”乔正山越说越火,直接站了起来:“我今天就告诉你了,布行的事,乔越润想都不要想,你也趁早死了那份心!”
“老爷!”老太太真是不甘心:“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连机会都不给他,这样对越润也太不公平了吧?”
“公平?”乔正山气笑了:“你也知道公平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明白了,越湛怎么就不讨你喜欢,这般偏爱那个败家子?他可是十二岁就跟着我跑布行,近二十年来风里来雨里去替我省了多少事?这布行交给他我放心!而越润呢,他这几十年都干了什么?你数一数他这二十年都干成了哪些事儿?”
“这不是你没给他机会吗?”同样是儿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越润就是要孝顺乖巧一些,而老二越湛,更多的是像着男人,有点薄凉冷清:“老爷,要不就在越润的孩子之中选一个,你亲自教,调教出来就能接手布行了!”
“这不是我在选儿子,是越湛在远!”举手示意打住:“我可警告你了,这事儿,你不能掺合否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选的孩子合不合心意全是老二两口子的事儿,我相信越湛的眼光!”
可是,我不相信啊!
老太太心里哀嚎不已,却也不能越过他去!
“这是要将乔家交给老二了!”大太太得知这个消息时手帕都要被绞烂了:“枉我这些年千般努力万般讨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太爷直接就越过我们要将布行交给老二了!”自己再怎么能,也抵不过老二的能!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悲哀。想想嫁的这个男人,除了会下种外一无所用:“大爷知道了吗?”
“太太!”刘婶儿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又有几分高兴,还是年轻人有眼光,朵儿幸好留在了二太太身边:“太太,大爷这会儿正在银姑娘房里呢!”
“罢了,我再怎么争又有何用?”脸都气青了,大太太苦笑不已:“只是可怜了我的儿,身为乔家长房嫡孙,却得不到乔家百年基业,都拜他们有个好爹!”什么银姑娘,前些日子去酒坊做事,说是做事,却是将花楼的婊子给带了过去,居然还日久生情了,不去酒坊就给带回了家!烂泥扶不上墙,这辈子没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