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丫鬟送来燕窝,凤霜汐端着燕窝进房间,白之御正在打坐。
“身体恢复得怎样了?”她将托盘放在桌上。
白之御睁开眼,一脸坏笑:“已经恢复到什么都能做的程度了。”
“那好,这碗燕窝,自己吃了吧。”凤霜汐将碗递给他。他看了看碗,再看了看她,“喂我。”
凤霜汐笑了声,“你不是什么都能做了吗?连吃个燕窝都要喂?”
“刚才坐久了,手脚有点酸。”白之御像个小孩一样,巴巴地看着她。她忍不住想摸他的头,如此想着,手已经伸出去,在摸上他的头之前,被他抓住手,亲吻手心。
一阵酥麻,像一道闪电一样闪过她的心间,她笑得无奈,坐到床边喂他吃燕窝。
她认真地给他一勺一勺送过去,那模样看得他心动不已。
不论看多少次,还是忍不住心动。
他“啵唧”一下亲在她脸上,她立马瞪向他,用袖子擦脸,“你嘴都没擦就亲我!”
“老婆太好看了,一时没忍住。”他从侧面抱住她的腰,头搁在她肩膀上,就像一个巨婴在撒娇。凤霜汐嘴角噙着笑,坚持把一碗燕窝给他喂完。
“对了,你爹正在找受伤的狼妖,他竟然把你当成狼妖了。”凤霜汐笑道。
“我估摸着他以为这次闯进去的人是管事。”
凤霜汐喂完最后一勺燕窝,把碗放到一旁,问:“和管事什么关系?”
“上次舞秋扮成离婵执行任务,我有让管事的过去帮忙,不然我怕他们几个撞上白炽和两个长老应付不过来。奕一还好,舞秋逃跑能力不行。管事那时候肯定出手了,所以白炽才会觉得进去的人是管事。”
“你知道管事的多大了吗?他看起来比大伯年轻多了。”凤霜汐八卦地问。
白之御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支起身子,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管事快一千五百岁了。”
她倏地抬起头,瞠目结舌,“一、一千五百岁?他那么厉害,为什么没有坐上七狼门门主的位置?”
“兴许是更喜欢管事的身份。他从两百多岁的时候就成了七狼门的管事,一直跟着上一代门主,上一代门主在八十几年前仙逝,留遗嘱让我这个徒弟成为了新门主,管事依旧留在七狼门,替我办事。”
“那你师父也是狼妖。”
“我师父享年一千四百岁。”
“七狼门里真是卧虎藏龙。你以后肯定也能成为狼妖,到时候我要是不能成为狼妖……”凤霜汐望进他眼里。
白之御抱紧她,“我们会一起成为狼妖。”
他脑中忽然闪过凤霜汐的蓝眸。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汐汐,想做狼王吗?”
凤霜汐一愣,诧异地看向他。
“一山不容二虎,两王不得共存,若白炽知道了你的事,要伤害你,我会在他伤害你之前,杀了他。”白之御说着,轻吻她的脖颈。
“可他是你爹。”
“从她害死我娘厌恶我之后,就已经不是我的爹了。”白之御目光转到门外,看着安静的院子,目光幽深。
他不蠢,明白自己不完整的记忆和母亲的死,都和白炽脱不了干系,甚至可以说,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该庆幸白炽当年是抹掉了他的记忆而不是直接杀了他吗?他该不该抱着幻想,觉得白炽应该是在意自己的?
那他娘呢?娘如此爱他,他又将娘置于何地?
白之御阻止自己在继续思考下去,但大脑就是不受控制。他抱着凤霜汐的手慢慢收紧,神色中带着痛苦。
“怎么了?之御?”凤霜汐发现他的不对劲,想要拉开他,但他抱得太紧了。
“汐汐,你说他为什么当初在我看到母亲被丢进炉鼎之后,没有杀了我,而是抹掉了我的记忆?”
她发现他似乎每次遇到关于他娘的事情,情绪就会不稳定,她轻轻拍他的后背,“他应该是在乎你的,你毕竟是他的骨肉。”
“我娘那么爱他,他怎么忍心看着我娘被丢进炉鼎?”
她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小时候,我看爹娘如此恩爱,就在想,以后我也要这样疼爱我的妻,长大后发现,他疼爱的背后是冰冷的长刀,生生切开了所为的‘恩爱’。
从那以后,我只想报仇,只想摧毁白家,揭开白炽的真面目。
我没有再想过自己会遇到爱的姑娘,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对待,才是真正的爱她。
我一直觉得我不够爱你,对你还不够好,不够细心。”白之御抱着凤霜汐往后倒去,让她压在自己身上,自己则望着房梁,一只手抚着她的背,一只手抚着她的头。
她的头埋在他颈肩,对于他的敏感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他在这样的家庭情况下生长,背着一个受人白眼的身份,肯定不会好过,但他却整日以笑脸示人。
越是这样,他的内心就更是脆弱。
他努力将那份脆弱隐藏起来,想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她庆幸他已经敢于在自己面前展现不成熟的自己、有缺陷的自己、脆弱的自己,也心疼他难以从中彻底走出来。
恐怕只有白炽的事真相大白,他才能慢慢释然。
她想帮他,倾尽全力去帮他,让他在外的笑容不再是浮于表面,让他做最真实的自己。
“之御,你已经很爱我了,我也很爱你,你比我爱你还要更爱我几分,你做得很好了。以后的路,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你伤心就跟我说,高兴也跟我说,受伤要告诉我,你怕我心疼而不告诉我,只会让我心更疼。”凤霜汐抬起头,两张脸近在咫尺,“你是我遇到的最棒的男人,在我心里,任何男人都比不过你。”
末了,她加了句:“除了我爹地。当然,他是不一样的。”
听到她提“爹”,白之御想起在小木屋时冒出的想法,依旧不敢说出来。
“汐汐,你为何只找你哥,不找你爹娘?”白之御问。
“尝试找过,不知从何找起,并且也不知道还……”凤霜汐噤声。脑子里闪现出妈妈和爹地的样子。她多次怀疑妈妈和爹地就是穿越了时空的凤云儿和施渺,如果现在依旧找不到他们,那他们也许已经穿越到三千年后了。
“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他亲了下她的额头。
没几日,白炽的寿辰到了。
白府内外张灯结彩,门外挂着大红灯笼,尤其是大门顶上挂着的两盏大灯笼,照得“白府”二字明亮无比。
客人陆续走上台阶,走向白府的大门。
守门的小厮笑着行礼,管家亲自在门口迎接贵客。
接请帖的小厮扯着嗓子喊着:“虞城杜家到——”
接礼的小厮便接着喊:“虞城杜家,玉珍珠十枚……”
府内热闹非凡,空旷的庭院里搭着台子,周围摆放着桌椅板凳,客人们在下人的安排下坐在合适的位置,见到熟人便起身打招呼。
“狼城凤家到——”大门口小厮的声音被淹没在客人的议论声中。
凤启天大步走在最前头,气势十足,不苟言笑。凤千华在他左侧,凤翎在他右侧,紧跟着凤启天的步伐,不落后,也不超过。
往后从左到右是凤七珑、凤萋萋和凤霜汐。再往后就是凤五和白宵。
在内,凤七珑是长辈,排行在前,但在外,凤翎是凤家继承者,身份在前。
凤霜汐身为旁系,应当是在凤五之后,但凤启天却让她站在了凤萋萋旁边。
她戴着幂篱,安静地走在旁边,却因为装束和站的位置,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正巧白炽出来,看到凤启天,笑着迎上去。
“祝狼王万寿无疆!”凤启天拱手道。
白炽虚扶他的手臂,“凤当家多礼了,都是几百年的兄弟了,还这么客气。”他大手一挥,“入座吧。”
白炽旁边的白大少刚转身,余光瞥见一个带着白纱幂篱的姑娘,他定睛一看,竟然站在凤翎身后。
凤家人?
白大少仔细回想,凤家究竟何时多了这样一个人物,他在凤家人群中扫了一眼,突然想起以前一个存在感特低却总是惹上麻烦事的姑娘——凤家表小姐凤霜汐。
是她?
一段时间不见,竟然越发引人注目了。
看来这幂篱也不过是为了招人眼球的东西。
白之御那天晚上就是和她在一起?想来也配,一个杂种,一个无能。
白大少轻蔑一笑,跟着白炽离开。
凤霜汐成功捕捉到他轻蔑的笑,发出微不可闻的轻笑声,两层轻纱遮挡住她蓝眸中的自信与不在乎。
白家人也都已经到场,白之御走在后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眼看到鹤立鸡群的凤霜汐。
凤霜汐也看到了他,和他同时扬起笑脸。
在旁人看来,白之御是在向凤翎示好,但凤翎根本不看他。
客人陆续就坐,白炽坐在主座,管家上到台上,抱拳道:“今日是狼王五百岁寿辰,感谢各位远道而来为狼王庆贺……”
凤霜汐百无聊赖地听着,管家说完后,白炽开始说,等白炽说完,戏班子开始上台耍武,下人开始上菜,狼王敬酒,随后用饭。
用完饭,客人散了一部分,剩下的饭后娱乐就是看看舞听曲儿,再就是一些熟人在一起唠嗑,套近乎。
白炽则是一个个过去打招呼,叙旧。
还有贵族子弟在搭讪大家千金,变相相亲。
这着实让凤霜汐觉得无聊。她站在人群中,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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