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做好铺垫,只待时辰到来。
在上一次查房的时候把其中一个人的手机藏在了走廊边的盆栽中,手机铃声设置成了整蛊的“午夜高跟”声,等到我走过时她们就拨通电话。
察觉不妙的衷予南走了过来,他隐约觉着杨鱼儿的故事安排的太巧合,在后边留意看了一眼,随之听见一声响,他快步走过来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档案板,看见我一脸茫然似乎是被吓着了的感觉,他看见我的脸上的皮肤还透着点白,还紧篡着手站在原地似乎像是迷了路一般不知所措。
衷予南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什么,他微微往后边看了一眼,也没有点破杨鱼儿刻意为难,他走过来安慰我道:“没事。跟我去查房吧。”
“好。”我点点头,一点儿也不犹豫的就跟着他走了。
而后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听见衷予南在耳边低笑了一声道:“她们肯定是以为你吓着了。”
我一愣,这才知道衷予南已经和我一样是都看穿了,我也笑:“没办法,我只能够跟着她们演戏了,希望她们能够消停了。”
接着衷予南顿了下放低了声音柔和的对我说:“真没有被吓着吧。”说着他轻轻地抓起了我的手,而此时,我的手已经是攥成了拳头。我朝着他摇摇头,并没有感觉都害怕,却是有些委屈,每次他都是这样温柔的问我,让我想要一捂脸就扑在他的怀中大哭一场。
我一个人想要保住自己,就必须更胜一筹,这样才能够更容易的留在衷予南的身边学习,我突然明白,“遇见好的人”是什么概念,大致不是他对自己好,而是让自己可以变得更好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借着论文的关系开始跟着衷予南,走动于手术室和病房,而胡天天就还是跟着秦朝阳。
在外人看来我还是个经验不足初出茅庐的实习生,却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办法,让一向冷漠的衷予南丢弃了和自己配合默契了五年的医师助手胡天天,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我把衷予南给睡了,然后上位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胡天天是个很出色的女人,只不过她花了五年的时间还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她在众人面前都是百般好,她让众人都默认自己对衷予南的那颗心,可惜,却没有让最重要的主角承认。
如今,我走上了这风口浪尖的一步,那么,我就假戏真做。
我要一步一步爬上去!我突然是,很想很想,得到跟衷予南在一起的机会。
陆续值了几天的晚班我明显是感觉到疲惫,值了晚班,又还要坚持兼职,睡觉的时间只有五六个小时,莫名的无力感就突然时不时的袭来,整个人也开始不间断的消瘦下来。
但是好在是盛夏,没有寒冬那么难熬。
每天一大早我周而复始地煮上一锅红豆粥,匆匆喝了一碗就赶着上班去,锅里总是还多着红豆粥,所以王紫和吴邪非常有幸每天都能喝到一碗暖暖的红豆粥。
兼职的时候我每天重复着磨豆,煮咖啡,打奶泡,拉花,才刚去不到三个月,我就熟练掌握了各种咖啡基本,而且打奶泡,拉花都做的快赶上领班了,师傅满心欢喜。
正巧公司有个机会要送一批员工去香港学习港式甜品,就想私心将我留下作为可造之才来培养,总是旁敲侧击打探她。可是后来才知道我的路还长着,而且跟自己是完完全全不在一条道路上,便也就打消了念头。
时间久了衷予南也发现了我没精神,他对我道:“都说了别再做兼职了,人都瘦了一圈。”
我老实回答:“那没钱怎么办啊。”
衷予南挑眉:“你的钱都在我这里,随时可以拿走,或者是我给你,你何必这样累。”
我笑:“你给我,你为什么要给我钱?”
而衷予南一下顿住了,似乎是没想到我问的这么直接,接着他沉默了一下对我说:“我本来是想都准备好了跟你说的,但是看样子现在得提前了。”
我一头雾水:“什么?”
但是衷予南却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对着我笑了笑,似乎是有点神秘似的,我也在这场暧昧之中,没敢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随之我们准备去查房了,他检查了一遍必带物品,确认钢笔、听诊器、小电筒、秒表、温度计都带齐了。
我跟随着他去了住院部,他们查看了好几个刚做了手术不久的患者,都恢复很好,手术很成功。患者和患者家属一个劲地感谢衷予南,衷予南也不多说,摆出职业性的微笑以示回应,给人感觉整个人自信满满,胸有成竹。
走到另一间房,刚刚进门就有人冲过来,他激动的握住衷予南的手,年迈的脸上流露出最真挚和朴素地情感道:“谢谢啊,谢谢啊。”
衷予南反握住他的手道:“老人家,不客气的。”
那人却还是笑着说:“是该好好谢谢你的,吴医生,年轻有为啊。”
话刚出口,我明显见他僵了一下,气氛也有些尴尬和凝固,旁人都不敢说话安静地很。衷予南将手轻轻放开,笑容依旧不变,却是少了一番味道。用俗话来说,皮笑肉不笑道:“您认错了,我不是吴医师。”
“这……”老人尴尬了一下,旁边的儿媳妇连忙用家乡话喊他,“爸你干啥子嘛,不要认错人了。”
老人家一脸窘迫:“我哪里晓得哟。”
接着吴邪和王紫走了进来化解了尴尬,衷予南和吴邪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沉默着查房,病房里突然就蔓延开来一股诡异的气息,连患者都察觉了,一个个儿特别安静。安静了好一会儿,衷予南开口说:“查完房有点事想和你说。”
吴邪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吃惊还是爽快道:“好。”
看着他们这样方是隐约觉得他们之间有些诡异,我肯定他们两是有什么事情。
查完房后衷予南交待了方是几句便和吴邪去了办公室,我也不好打扰,接替了他的工作,继续查房。接下来的几间房查的很顺利,患者都恢复很好,基本没有什么大问题。回到科室大家都没和我打招呼,似乎都在各忙各的。
胡天天瞧了我一眼问:“师父呢?”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她说的是衷予南,我赶紧道:“他说有点事儿跟吴医师说。”
胡天天很不乐意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心想着什么时候要问衷予南的行踪还得通过我了。
正说着呢,门突然开了,衷予南还没踏进门直接就说:“周鸣之你出来一下。”
我点点头:“好。”
衷予南带头走着,我再后边乖乖地跟着,在衷予南的带领下拐进了一个无人天台,天台风有些大。
我没由来就打了个喷嚏,接着鼻子就开始痒痒,似乎是流鼻涕了,我赶紧吸了吸鼻子却是没什么效果,反而有股液体很快滑落下来,然后我顺手摸了一把,一片血红。
我迅速微仰起头停在了原地慌了一下,然后用余光瞟了一眼前边的背影脱口就喊:“衷予南……”
以往我再医院都是喊他衷医师,这次突然连名带姓的喊让衷予南很似疑惑的反头问我:“怎么了?”
接着他一反头就看见我呆在原地,鲜血从我的鼻子里滴答下来,染花了白大褂又掉在鞋子上,他愣了一下赶紧跑过来用手轻轻托起我的脑袋:“撞到了?”
我浓重的鼻音回应:“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