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秦风和林乔交谈,也算第一次坦诚相待,没有任何隐瞒。
林乔和秦风已把话说明,心中再无其他隔阂,然后把窗帘门帘拉开,窗户打开,让阳光照了进来。搬了凳子,和秦风分别坐在了屋内小桌的两侧。
林乔此刻心情释然,不似之前那样心事重重,见秦风也恢复了一下情感,开口道。
“既然你我现在已经明确了方向和目标,晚上等查探赵伯父尸首的人回来便知道分晓,不过,我现在也不便和阮姨提上路的事情,看样子,咱俩还的在赵府多待几日了。”
“万法寺路途遥远,再怎么着急,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我等你几日便是,正好,你我也可以听听探查的结果是如何,这样的话可能对了解你父母的事情也有所帮助。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你的帮我办了。”秦风应言道。
林乔好奇:“重要的事情?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饿了......”
林乔莞尔一笑,说道:“府里这两日发生的变故太多,而阮姨还病卧在床榻,估计下人们也人心惶惶的,忘记你的早餐也是常理,这个时间早饭估计是不可能了,能忍的话就忍到午饭,实现不行,我去找厨房看看,能不能弄一些剩菜剩饭来给你充饥,你说呢?”
“忍不了......”秦风确实是饿,但也不至于连话也多说不了,他这样也是故意做给林乔看的。
林乔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应了他一声便起身出去了。
秦风百无聊赖,又饥饿难忍,索性起身打算去林乔的床上躺一下,反正赵府现在这个时候乱的估计也不会有人来管他们。
他走到床边,刚才因为是林乔关了窗户,又上拉上了窗帘门帘,所以室内的东西并没有看清,此刻他在床边,立刻见到他送给林乔的那条红围巾被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床榻尾部的小柜子。他伸手拿起,拆开放在手中,心中想着一些事情。
不一会儿,林乔端来一些食物,估计也是早上剩下的饭食,放在了小桌子上,秦风看到,放下围巾立刻站了起来如饿虎扑食一般冲了过去,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
林乔早上也没吃饭,但她却不像秦风那般饥饿,见他那风卷残云般吃饭的样子,忙劝道。
“你慢点吃可好?一副饿死鬼托生的样子,来锦州城一路上少吃少喝的也没见过你饿成如此模样,赶紧喝点米粥,别噎着。”
秦风闻言,本想逗她两句,但一想刚才他二人互诉真情的情景,此刻想逗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开口说道。
“我告诉你了,我每次受伤,都会饿的不行,况且,来这里的一路上就那么点吃的,我要是多吃了,那你呢?”
林乔听到秦风的话,心中顿时暖意盎然,开心的看着他吃饭。
过了一会儿,秦风接过林乔递来的手绢,擦了擦嘴,然后朝床上看了一眼,说道。
“那围巾......”
“想要回去?你当时可是口口声声说送给我了,不会现在却反悔了吧?当初还给你,你不要,现在就是反悔——晚了,现在那围巾是我的物品,你只有看的份儿,不经我的允许,可没有使用的权利,放心,我会保管好的!”林乔赶紧说。
“不不不,当然不是要回去,只是那围巾确实旧的不成样子,我的意思是说,我这个人糙,不在乎新旧的,洗洗我还能将就着能用,等回头我去街上给你买个新的,你说可好?”秦风口不对心。
“想要回去就直说,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不过你想要回去,现在估计也不太可能,反正你都答应和我去万法寺,一路上你也能看着。我知道那围巾也许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唯一的信物,我不该要的,但我就是喜欢的不行,这样,我先用着,然后一路上再慢慢的修补一下。等到了万法寺,如果觉得这一路上你的表现我还算满意,兴许我一高兴,就又送给你了。嘿嘿!现在,它是我的!”林乔耍赖。
秦风估计再说,也是这个结果,一想便作罢,扬了下嘴角,不再说话。
顿时气氛稍微略显得尴尬,二人你瞧瞧我,我瞅瞅你的。
还是林乔打破了僵局,说道:“你还没说清楚,那功法口诀,为什么我只告诉了你一遍,你就能演练到那般熟练?我不相信你之前了解过。你知道吗?当年我爹教我的时候,都是很详细的向我讲解的,即便是这样,很多地方我也不得其法,而且我爹说,他也有好多奥义无法参透。那口诀句句精妙难解,难道你只听一遍就能全明白?”
秦风听林乔说完,才想起刚才自己稀里糊涂习练的功法,没想到林乔又问起,然后想了想说道。
“我哪里知道,我还一直以为我胡乱练的呢,说实话,那口诀我确实是只听了一遍,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字面上真正的意思是什么,我就感觉冥冥中那里面的涵义能明白。”
林乔听完顿时惊讶万分,当年她爹和她说,那“天玄神功”是天下最精奥的玄法武学,即便是他的修为参悟了二十年也不明白其中很多的奥义。而眼前的秦风却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你能明白?真的假的?看你的演习的时候,那样纯熟,倒不像是假的,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情。你学过什么其他的东西没有?你那异于常人的脚力是不是从哪里学到的玄法?”
秦风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可真没有学过其他什么东西,只是,我义父是个落第的文人,跟随他的那几年一直强迫我学了一些古史文辞之类的东西,至于我跑的快,那是天生的,根本就没学过什么东西的啊!”
林乔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思考了一会,郑重其事的对秦风说道。
“秦风,这世间的万物,也许真的像你所说,都是注定的,而你和这功法,也许就是最好的证明。之前我只教授过你一部分口诀,现在索性全部告诉你,也许这功法在你身上才会有所大成,将来有机会能得到内功的功法,你的前途必将不可限量!“
秦风听完也有些惊讶,赶紧说道。
“你都说过你爹不让你授予他人的,我之前听你说,也没多想过这些,况且,我对什么武功冠绝天下,什么前途不可限量不是很感兴趣。你还是留着吧,我有这脚力便好,关键的时候依然能背着你逃跑。嘿嘿”
秦风又点原形毕露的样子。
林乔也不以为然,继续说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说过,我爹在天之灵应该也不会怪罪于我的,虽然你无心学这些,但你对功法中的深奥却能理解的如此透彻,那你且听我全部授予于你再说,即便你不练,也可以帮我讲解我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你说可好?实在不行,你就当帮帮我?”
秦风见林乔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便不再推辞。
二人挪了凳子靠近坐在一起,林乔把全部“天玄神功——九字真言”原原本本的倾授秦风。
秦风听完功法,林乔问了许多里面的不解的地方,秦风边思考着,边为林乔解释,不知不觉间已是中午时分。林乔让秦风回到自己的房间,临走之前已嘱咐于他,除了自己的房间,不让他随意在府中走动。然后唤了下人,分别给自己和秦风安排了中午的饭食。
吃过午饭,林乔没有再去找秦风,只是收拾下了房间,出门去了阮绮烟休息的地方。
到了那里,赵琳珊和阮绮烟已用过午饭,林乔给阮绮烟请了安,然后赵琳珊服侍母亲休息后,二人来到了侧室交谈。
赵琳珊说道:“林乔,你我距上次分别已有两年的时间了吧,这次相聚,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是无可奈何!直到现在,咱俩还没好好说过话呢。你这几年过的好么?”
现在赵敬生生死未明,阮绮烟担心丈夫的安危又病卧在床,赵琳珊现在的脸色也很难看,负责探查的人晚上才能回来,一时得不到确切的消息,她一时也不能安心,其实她的想法和母亲一样,按照秦风的描述,想必自己的父亲定是凶多吉少了,只是内心还不肯放弃那一丝已是不可能的希望。
林乔道:“琳珊姐,这几年我过的挺好的,虽然在渔丰村稍微清苦了一些,但一直以来有赵伯父的资助,生活还算是可以,此番却没想到......不过,现在一时没有确切的消息,就不能放弃希望。”
“林乔,你不要劝我了,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的,只是现在都还不肯相信罢了,现在也只能等打探的人回来再说,话说你今后怎么打算?林叔叔和子夕姨都不在了,那以后你就住在我家吧,这样,我相信叔叔和子夕姨在天之灵也会安心。”
林乔听到赵琳珊提起自己的父母,心情不免有些默然,但毕竟后来又经历这么多,也不似开始的时候那样悲痛失控。
“我要去万法寺,我娘遇难前给我留下书信,让秦风转告我交给万法寺的悟念禅师,我想过,也许我父母早就想到自己可能会有不测,所以事先安排好的一切。不管如何,我都要去万法寺问个清楚,这也许是唯一能知道如何为父母报仇的方式了。”
“原来这样,行,我知道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想去的话,就去,只是万法寺路途遥远,这一路上又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危险,你可要小心。”
其实,赵琳珊听到林乔这么说,心中已暗暗打定主意,自己父亲没有遇难便罢,如果有什么不测,她也定然和林乔一起去万法寺。
林乔应了赵琳珊的话,之后,二人交谈了一会,便一起去了阮绮烟休息的地方,照顾她。
傍晚的时候,赵府外人声鼎峰,吵吵嚷嚷,只见一人翻身下马,询问了下人,径直朝阮绮烟休息的地方奔去,来到门前也不通报,直接推开门冲了进去,见到床上的阮绮烟,顿时声泪俱下道。
“嫂子,今天早上你派去的人在渔丰村通知于我,并和我说了府内最近发生的事情,然后一起去了那间破庙,我大哥他......”说完到此处,泣不能语,来人就是之前在渔丰村找寻赵敬生的赵敬元。
阮绮烟,见到敬元如此神情,猛然从床上坐起,急忙问道:“你大哥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一旁的赵琳珊也紧张万分,催促道:“二叔,我爹怎么了,你说啊!”
“我大哥他......我大哥他可能已不在人世,我赶到破庙以后,在后堂看到两具烧焦的尸体,在其中一具尸体上找到了未有烧坏的赵府铁牌印,想必......”
没等赵敬元说完,床上的阮绮烟“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倒在床上昏死过去,那赵琳珊扑倒在床,抱着自己的母亲大声恸哭,林乔也跪在床边扶着赵琳珊哭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