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心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他缓缓握了握那把漆黑的刀。.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黑白二人还在慢慢‘逼’近铁无心,毫无表情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愕。脚步缓慢了下来,铁无心这个微小的握刀动作,并没有逃脱黑白二人的眼睛,随着握刀动作的手,他们看到一样熟悉的兵器。
刀……一把漆黑的刀,准确的说是一把漆黑的黑金弯刀,一件让人看了就胆寒的黑金弯刀。这把刀二十年前差点让他们丧命,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把丧命刀,一把让人看了就丧命的刀。
黑白二人脑‘门’上出现了一层细细汗粒,眼神定在了铁无心的脸上,脚步也停了下来。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静的可怕,不知何时起风了,风吹向铁无心。铁无心没有动,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就像孤风中的雕塑。没有一点感觉,就这样互相僵持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谁的喉咙咽了一下唾液,就是这一个小小的咽唾液声打破了……静。
黑衣人反手举‘棒’,平举当‘胸’,白衣人手不离‘棒’,目光始终不离铁无心的手。刀可怕,更可怕的是那双手,他们不清楚如今的这双手是不是比二十年前的那双手更可怕。铁无心此刻已然是变了个人,退去了大病初愈的憔悴,清瘦的脸上已焕发出一种生机勃勃的光辉。
此刻,黑白二人双‘棒’齐出,一攻一守堪称完美,‘棒’未到,冰寒的杀气已经震碎了烈风,一道乌黑的冷光直取铁无心的咽喉。铁无心脚步后溜,后退五尺,再退就要脊背贴上黄莺。铁无心显然知道,长啸一声,冲天飞起,刀光化作片片飞虹,‘逼’人的刀气,吹得落叶片片飞舞,锐利的刀光穿透了黑白二人的冰冷的杀气。黑白二人凌空倒翻,黑白两道哭丧‘棒’顿时化作无数的黑白光影,向着铁无心的头顶,‘胸’部罩了起来,这一招式配合的天衣无缝,足以震散人得魂魄!
铁无心周围方圆三丈都能感到‘逼’人的杀气,铁无心完全被这股强大的杀气裹了进去,就像漂流大海的人被裹进了漩涡,无论从任何方向闪避,似乎都已经无可躲避。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声,火星四溅。
一把乌黑的黑金弯刀不知何时已出鞘,黑金弯刀不偏不倚迎上了哭丧‘棒’,就在这一瞬间漫天的刀光杀气消失的无影无终。血风中的树叶还未落下,黑白二人木然的立在风中,手中的哭丧‘棒’仍保持一攻一守的姿态。
铁无心的刀也还在手中,刀还保持未出鞘的姿态。
黑白二人静静的注视着铁无心,表情显得很诧异。一副到死都不相信的惊愕,铁无心静静的注视着黑白二人,脸上无丝毫的表情。
风中最后的一片残叶落地了,“咔咔”又响了两下,黑白两把哭丧‘棒’断为四截,血顺着黑白二人的左手与右手,缓缓滴落。那么对称,那么整齐划一,两人不相信这是真的。二十年前,同样的一把黑金弯刀,同样的手法,二人从死里捡了一条命,他俩答应那人不再踏足江湖,除非他俩能打赢他。
他俩以为这辈子不用再打赢他了,因为那人死了。同样是二十年前的事,可是如今黑金弯刀再次出现,他们还要履行当年的诺言,这是一个江湖人的信仰。
他们失信了,两人对望一眼,似乎拿定了主意,缓缓走向铁无心。一切显得那么坚毅、那么安定,周围的空气再次凝固,二人准备最后的一击,不成功便成仁,他们不想失信,所以抱定以死相拼的决定。
就在这时,从斜刺里跳出来一个人,一个满头诟病的老乞丐,拦住了二人。
老乞丐对着二人说道:“我说黑白无常,还认得我老乞丐吗?”
白无常说道:“老贼魔。”
黑无常说道:“胡天九。”
老乞丐说道:“没错,就是我老贼魔胡天九,我说二位想要赖账吗?”
白无常说道:“这是什么话,我兄弟二人不敢说行事坦坦‘荡’‘荡’,只要说过的话,那是致死也要遵守的。”
老乞丐说道:“那好,这把刀二位是见过了!”
黑白无常同时点点头。
老乞丐又说道:“那二十年前的话,还算数吗?”
黑无常说道:“这个当然,我们兄弟任何时候说过的话都算话。”
老乞丐说道:“那就好,现在二位正在干什么?”
黑白无常对望一眼,白无常说道:“算我兄弟失信,可是二十年前,高大侠过世。我兄弟二人便不用再打赢高大侠,便可再次踏足江湖,我兄弟并不知道,高大侠的……”说了一半,看了看铁无心。
铁无心面无表情,他不知道二十年前,他们约定了什么!
老乞丐说道:“既然说话算数,那好刚才二位和这位小兄弟的过招,我们已经见识了,二位已经输了,那二位该履行诺言了吧!”
白无常说道:“我兄弟二人认输。此后,不管何时召唤,我兄弟必定替您完成一件事。”说完冲铁无心一抱拳。
老乞丐说道:“不是一件事,是两件事,二十年前输给高大侠,还没有给他办事。
白无常说道:“也好,这样我兄弟也就无愧于高大侠了,就此告别。”说完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黑白无常二十年前输给高惊天时说过,不打赢高惊天绝不踏足江湖,输一次便要替高惊天办一件事。
老乞丐本不想‘插’足,看到黑白无常要拼命,他怕铁无心刚刚复原的身体再受损伤,所以上来支走了黑白无常。
潘少祖这时也慌了。他没想到半道又出来个黑衣小子,又这么厉害,刚要抬‘腿’溜,被胡天九一把提了过来。
胡天九说道:“小子想跑呀!没‘门’!过来听我老人家说两句。”说完胡天九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潘少祖乖乖的站仔那里,动也不敢动。
胡天九说道:“小子,抢人家大姑娘藏哪里了?你他妈是谁家的败家子?”
潘少祖不说话,从小没有人对他这么说话。
一个随从说道:“回大爷的话,我家公子是浙江巡抚潘老爷的公子。”
胡天九说道:“管你娘的屁事,多嘴,他自己不会说话,让他自己说。”
随从立即闭嘴,用眼瞄了瞄潘少祖。潘少祖用眼瞪了一下胡天九,还是不说话。
胡天九说道:“小子别以为不说话就能躲得过。在我老人家这里行不通,我还就真的想让你说话,不说还不行,老实回答我老人家问题,不然有你小子受得。”
潘少祖一下就把脸扭到了一边,胡天九离开板凳笑嘻嘻来到潘少祖身边。
胡天九说道:“我说潘大少爷,别光站着,来这里坐下休息一下。”
反手就把潘少祖拉了过来,一把就把潘少祖按在了板凳上。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潘少祖一会就浑身冒汗,脸上汗珠霹雳啪嗒直往下落。脸蛋憋得通红,眼珠赤红,浑身哆嗦,五官表情都变形了。眼睛直往胡天九这里看,边看边点头,想喊都喊不出来,胡天九喝着酒葫芦里的小酒,哼着小曲,就是不搭理他。
一大帮随从谁也不敢说话,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这时一个胆大的,过来说道:“大侠……不不……爷爷,求求您放了我家少爷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给您磕头了。”随从说完,跪下“啪啪”磕起了响头。
胡天九喝着小酒,慢慢说道:“没想到这个败家子,还有这么忠实的伙计,难得……难得。”
胡天九把头转向潘少祖说道:“现在你愿意回答我老人家的问题了?”
潘少祖使劲的点头,胡天九慢悠悠过去“啪啪”两下帮他解除了痛苦。潘少祖一下就瘫在了地上,随从赶忙上前将他扶起,胡天九的分筋错骨手那是相当难受的,一个富家子弟那里受过这样的罪。
胡天九说道:“我说小子,我老人家问你,你把抢去的姑娘藏哪里了?”
潘少祖说道:“在我家后院的阁楼里,我马上去放出来。”
胡天九说道:“不忙,不是把姑娘放出来就完事,而是要把姑娘送到这里,再拿三百两现银。”
潘少祖说道:“是…是…还不快去把蔡姑娘送到这里。”
随从说道:“我这就去,说完飞奔而去。”
黄莺看着胡天九,觉的不可思议,我们又不是绑票的,怎么还要银子。不大一会儿,随从领着一顶蓝‘色’金顶小轿来到了‘门’口,轿子停下,从里面下来个哭成泪人的大姑娘,母‘女’俩一见面,抱在一块就哭起来了。
胡天九一看得了,这的哭到啥时候呀!我得说几句,胡天九拿定主意就说开了。
胡天九说道:“我说老嫂子,也别光顾哭了,看看咱家姑娘有没有受到伤害?”
老‘妇’人说道:“唉唉……”
蔡老头赶忙上前说道:“别光顾哭了,丫头回来了,这是好事,赶紧过来谢谢我们的恩人。”说完冲着胡天九等人就要下拜。
胡天九赶紧上前扶起,蔡老头使劲握了握胡天九的手,感‘激’的泪流满脸。胡天九转身冲随从一摆手,随从赶紧递上了一个包袱,胡天九掂了掂,冲潘少祖说道:“你们可以滚了,以后少他娘的干缺德事。”
潘少祖灰头土脸的转身而去,胡天九从包袱里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入怀里,提着包袱来到蔡老头身边。
胡天九说道:“老哥天‘色’也不早了,此地不宜久留,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拿好赶紧带着姑娘离开这里,投奔亲朋好友去吧!”
蔡老头说道:“恩人呀!您的救命大恩,我们全家无以为报,怎好再收您的银子。”
黄莺这时走了过来拉住蔡老头的手递过包袱说道:“老人家您就别客气了,赶快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可久待!”
胡天九说道:“老弟呀!拿好包袱赶紧走,我们也要走了。”
胡天九转身跨过‘门’槛,黄莺拉着铁无心的手走出‘门’外。此时,蔡老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