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脸?本王知道江湖曾流传有一秘术,便是易容术,是能人用人皮画出轮廓,再用秘法将脸皮粘到人脸上,但持续效果并不会太长,最多两到三天就必须换张新的,让本王看看,你是不是用了一张假面皮!”
上官景奕滑着轮椅过去,巧使法将他面皮一摘,没想到竟摘不下来。
“哈哈哈…这脸自然是真的啊,好儿子,这回你该信你父皇了吧?你和皇上都是同父异母所生,他如今是皇上,照理来说,我不就是太上皇吗?”
那男人声音笑得异常难听,与他出众的面容实在不相符。
上官凌宇忍受不了这人在他面前如此猖狂,气急败坏地道:“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疯子拿下,即刻斩首示众!”
可大殿之上,竟没有一个人听他的,上官景奕震惊之余,再次震怒地大声嘶吼,“怎么,如今朕说话也没有人应了吗?”
“皇上,如今世人皆知你和景王不是先皇子嗣,这里的人又怎么会听你的话呢?”
太后眼里泛着得意之色,上官凌宇狠狠地瞪着她。
“太后,这一切都是你使的诡计,说,这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上官凌宇咬牙切齿地,若是目光能够杀人,恐怕她早已在他的目光下凌迟了千万遍了!
“皇上,哀家是你母后,这样做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太后不留痕迹地捂心扶额,仿佛被皇上心伤了的模样。
上官凌宇冷笑,“宁王是太后与梦公公苟且生下的孽种,除了朕,不正好可以让你的亲子宁王登上这个皇位,难道这不是太后你希望看到的?”
“唉,皇上,如今你被怒火冲昏头脑,有些事情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哀家也只好生受了!”
这淡然的态度仿佛皇上说的根本就是一句气话,众人也没有当真。
上官凌宇怒火攻心,拔剑指向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狠厉地逼问,“说,这一切是不是你和太后的阴谋,这些话是不是太后指使你说的,你若当着朕的面说出来,朕可以免你一死!”
地上的男人定定着看他许久,不由得道,“你和景儿太像为父当年了,可惜的是,为父没有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看着你们长大!”
“啊!”上官凌宇大吼一声,举剑伸手向男人头顶劈去。
“住手!”
“皇上暂且一停!”
太后和蓝如卿同时出声,上官凌宇顺势住了手,这人确实不能杀,万一杀了他,岂不是让世人以为他和上官景奕皆不是先皇亲生,是他心里有鬼所以想杀人灭口吗?
他看向太后,问她,“杀了他,岂不正中你下怀,太后为何阻止?这样,来个死无对证,朕和景弟也能被你一网打尽了!”
“皇上这是什么话,这又不是哀家安排的,哀家也是看他是个痴心之人,不忍他死在亲生孩儿手里!”
“你!”上官凌宇手里的剑恨不能穿透她的心窝,“你当真认定了我与景弟并非先皇所生了?”
“这与你和景王一模一样的脸在此,容不得哀家不信!”
上官凌宇冷哼一声,转头问蓝如卿,“刚刚让朕住手,你有什么想说的?”
蓝如卿上前一步,淡声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民女看着这一出实在有些疑点啊,容我跟大家伙说说,你们说这人忽地闹这么一出,他为的是什么呢?
他和太妃若是两情相悦,就这么暗地里进行着不好吗?若事实真如他所说,景王和皇上都是他的孩子,他该是欣慰的啊,天底下哪个父亲不盼着人成龙成凤?
他的两个儿子一个是指点江山的皇帝,一个是手握兵权的王爷,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想要什么,太妃那里满足不了,可以找景王,找皇上啊,这事关宫廷秘事,不管他要什么,皇帝和景王都会满足他的呀,我若是那人,这事我是打死不可能捅出去的。
捅出去的后果,那不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和两个儿子失去了一切,到头来还要恨他,他也不一无所有了吗?
这几个人有哪个得利的?太妃眼光再差,能喜欢这么一个脑子不够数的?
还是说,这男人喜欢的根本不是太妃,而是另有其人,宁愿抛妻弃子,也要将他们拥有的一切毁掉?
还有,这男人为什么要选择滚钉板的形式昭告天下呢,别的不说,受不受罪啊,有亲爱的女子,和两个儿子在,你何必要受这份罪呢?
其次,方才皇上指使宫人并没有一人听皇上发号施令,所有人都认定了皇上和景王不是先皇子嗣,那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没有一丝恐慌,他的儿子不能号令天下了,这个天下是谁的,他都不能确定的情况下,他还执着地说皇上像他。
这是一个什么信号,大家细品,他一开始不是还说自己的儿子是皇上,那他就是太上皇吗?
既然儿子连皇上这个位置都做不了,他有什么资格做太上皇?
所以从他方才那一句话,透漏出来的信号,就是,他是太后的人。
哎,别着急反驳,他捅开这层窗户纸,最终的结果他在意的人无人善终,若是他是太后的人,那就还有一线生机,不仅把景王太妃拉下马,连皇上都被她拖了下去,那最后她还不是让谁死就死,让谁活就活?”
经蓝如卿这么一说,所有的宫女太监,以及被皇上太后从宫外请来做证的平民百姓都点点头。
确实有理,这人闹这么一出,他图什么呢?
太后眼神陡现震惊,阴厉地瞪着她,蓝如卿没错过她一闪而逝的杀意。
男人显然没料到会遇到蓝如卿这个硬茬,只是抬头饶有趣味地跟她说话,“小女娃娃,你肯定没有如我这样喜欢一个人吧,我想要的并不是太上皇的位置,我只不过是想天天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是太后答应我,到时候会放我和玉蓉一条生路!”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太后指使你做的是吗?那太后这里又说不通了,太后名义上是皇帝的母后,身份又无上尊贵,自己又没有皇子,她闹这么一出,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难不成是眼看着大宗国无人继承,好天下大乱?
哎,不是还有一个宁王吗?这几天早有听闻太后身边的一位公公被爆出并非太监,而是真男人,宁王就是太后与那位公公所生,把皇上拉下皇位,再由宁王继承,若真是这样,确有动机啊!”
蓝如卿不怕死地将自己想要说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
太后终于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勃然大怒,“蓝如卿,哀家可是太后,你岂能在哀家这里胡乱放肆撒野,来人,将这女人给哀家拖出去乱棍打死!”
上官景奕作势便要护住她,蓝如卿先他一步站出来与太后直视,
“怎么,小女子说的一字不差,惹得太后不快了,若非案情一直都如同太后想看到的那样,那这些宫女太监以及平民都没有请来的必要了,他们就算心有疑虑,说出来又要被人杀死,那太后还不如以手中权势逼迫皇帝让位算了,搞这么一出做什么?”
所有宫女太监以及地上跪着的平民都很是赞同蓝如卿所说的。
太后看着她良久,淡然地将自己的解释公布于众。